”
但是——
沈書意還沒出聲,顧遲已經打開車門,撐傘出去。
沈書意來不及阻止。
顧遲繞到駕駛座,輕敲駕駛室的門。
外面的雨勢并沒有減小,沈書意只好把腿上的毛巾拿開,推開駕駛室的門。
沈書意從駕駛座上下來,顧遲并沒有直接上車,而是又護著沈書意來到副駕駛。
沈書意坐到副駕駛,看著顧遲撐傘繞到駕駛室,心底愈發羞愧。
他不配小遲對他這麼好。
顧遲坐到駕駛室,把傘收起,放到后座。
顧遲暑假是去考了駕照的,也順利地拿到了駕照。
不過他平時出行大都搭沈書意的車,如果沈書意不在江城,車子就完全交給顧遲。
顧遲平時又有司機譚叔接送,家里離學校又近,也就一直沒買車。
…
雨天,路上車多,路況擁擠。
車上喇叭聲,車輪駛過路面濺起的水花聲格外地清晰。
顧遲開了車載音樂。
聽的是沈書意的歌《戀一個人》。
密閉的車廂,熟悉的音樂,將車內、車外隔成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如果是平時,在這樣的雨天里,沈書意會很享受處在只有他跟顧遲兩個人的空間里。
會讓他想起小時候,下雨天他跟小遲兩個人待在房間里看漫畫,聽音樂或者是練琴的那段時光。
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美好,也正因為如此,更加地羞愧難當。
車內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顧遲反常的沉默令沈書意坐立難安。
他不確定是因為自己剛才推的拿一下,還是他最擔心,也最害怕的那個原因——
小遲察覺了他的心思。
…
“你先在沙發上坐一下,我去給你拿噴霧。
”
回到家,沈書意將車鑰匙放在茶幾上,去了廚房。
沈書意拿著噴霧回到客廳,顧遲乖乖地在沙發上坐著。
沈書意眼睛又是一紅。
如果他沒有察覺自己的心意,如果一切都沒有變,那該有多好。
他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我給你上下藥。”
顧遲配合地卷起衣擺,不過他傷在背部,像在車上那樣,只是撩起衣服給看一下就好,像是噴藥就得兩只手卷著衣服,就相對沒那麼方便。
“我來吧。”
沈書意卷起顧遲的衣擺,顧遲也就放了手。
沈書意一邊將顧遲的衣擺往上再卷一點,拿過噴霧,小心地噴在背上。
噴霧噴在肌膚上,有點涼,顧遲的身體顫了顫。
沈書意一臉緊張,“疼麼?”
顧遲轉過臉:“不疼。只是有點冰。”
“再稍微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沈書意聲音發緊,聽起來好像他才是被上藥的那一個。
顧遲:“嗯。”
沈書意繼續給顧遲上藥。
這一次,沈書意比上一回還要更加小心一些。
噴霧噴在肌膚上,不會馬上干。
為了讓噴劑盡快地吸收,沈書意對著顧遲的后背輕吹。
顧遲忽然伸手把后背的衣擺給放下。
“還沒——”
沈書意“好”字還沒說完,身體被顧遲推倒在沙發上。
沈書意的腦袋枕在了沙發的抱枕上,眼睛瞪圓。
顧遲雙手扣住沈書意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腦袋的兩側,如墨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身下的人:“那天晚上書意哥夢見的人,是我麼?”
沈書意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
盡管顧遲沒有具體說是哪一個晚上,沈書意還是一下子就聽懂了。
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小遲知道了!
沈書意的大腦一片凌亂。
小遲是不是覺得他很惡心?
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在夢里對他起了欲望。
胸口像是被什麼棉絮堵塞著,快要喘不過氣。
沈書意像是極度缺氧的魚,他努力地深呼吸一口氣,“對不起。如果你現在就要我搬出去,我可以現在馬上就搬——”
唇被吻住。
沈書意的眼睛睜大,腦袋一片空白
顧遲伸出舌尖,在沈書意的唇上舔了舔,像是一只大貓,千方百計,終于叼到自己惦念了許久的魚干,仔細地品嘗著,帶著生澀跟歡喜。
哥哥的唇好軟。
只是嘴唇的品嘗還不夠,顧遲輕咬著的唇瓣,舌尖輕輕刮過齒尖,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顧遲眸色轉深,他微張開嘴,卷住口腔內的柔軟,決定將魚干完全吃進嘴里。
舌頭被同樣溫熱的柔軟卷住,沈書意瞳孔倏地一縮。
他的身體動了動,他的雙手從顧遲的手中掙脫出,抵在顧遲的胸前,因為太過錯愕,眼底未見震驚,只是一派茫然的神色,“小,小遲……你在做什麼?”
顧遲在沈書意的唇上輕啄了下,“親哥哥。”
沈書意今天晚上大腦的CPU注定不夠負荷。
“等,等一下……”
沈書意抵在顧遲肩上的手加深了力道,“小遲,你……你先起來。”
顧遲配合地坐起身。
沈書意手撐在沙發上,起身時,因為太過緊張,手肘沒撐住,滑下沙發上,半個身體落空,顧遲在他的腰間攬了一下,扶他坐起身。
沈書意坐起身時,顧遲攬在他腰間的手也沒有松開,反而順勢抱住他,在他的耳朵上親了親。
嘗了腥,就不可能再習慣吃素。
何況是十八九歲的少年,最是旺盛的年紀。
耳朵親了還不夠,含住,輕咬著耳垂,濕潤的舌尖舔過耳根,順著耳根跟脖頸,留下濕濕熱熱的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