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是把上衣給脫了。
“裴老師,嗯,那什麼,方便脫下上衣嗎?不然的話不太方便上藥,我怕勒著你脖子。”
裴玨轉過臉,看了夏然一眼。
夏然的手里已經沾上藥膏。
上藥,跟脫了衣服上藥,完全是兩個概念。
不過對于裴玨來說,都是男的,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他自己上藥也會先把衣服給脫了。
夏然話聲才落,就聽見裴玨“嗯”了一聲,他也就下意識地松開拉著裴玨衣領的手。
…
在戲里,夏然跟裴玨兩人果著上身抱在一起過。
要說他心里頭波瀾不驚,那肯定是騙人的。
他是個GAY,同性對他天然就有著吸引力,何況帥成裴玨這樣的,加上演戲需要,也需要他對顧令揚動心。完全是雙層BUFF疊加。
拍戲時的悸動,遠不及此刻——
裴玨雙手抓住衣擺,將衣服脫去的畫面如同慢鏡頭,一幀幀在夏然的面前播放。
他的眼睛仿佛有自己的想法,第一眼就看見了裴玨的腹肌,隨著他的衣擺往上撩,從腹肌到胸肌,再到喉結,一秒的鏡頭也沒有錯過。
比那天在車上看得可要清晰多了。
心跳快得好像隨時都要罷工。
簡直比學生時期第一次偷看動作比武大片還刺激。
拍親密戲時,怕自己起反應,夏然都是做了很多的安全措施。
現在,只穿了休閑短褲,很寬松。
只要裴玨往下掃,就一定會發現。
裴玨的腦袋鉆出衣領,夏然左腿交疊在右腿上。
蹺二郎腿是很常見的坐姿,但不是正常給人上藥時的坐姿。
裴玨觀察到夏然坐姿的變化,不過他一個直男,自然不會想到,一個同性看他脫個衣服,給看得來了感覺這件事,只是在心底對夏然的行為感到有些奇怪。
夏然在裴玨心里其中之一的印象就是奇怪,因此他只是瞥了眼,就移開了視線。
夏然現在有點后悔,剛才為什麼不干脆讓裴玨自己涂算了。
他這簡直是在給他自己挖坑!
他現在一時半會兒也壓不下去,只好維持著翹二郎腿這種奇怪又別扭的姿勢,給裴玨上藥。
藥膏這東西,得抹勻,要不然不小心就會ceng掉,藥效就很難進皮膚里層。
抹藥膏這種事沒什麼難度,不過這會兒夏然有點緊張,唯恐自己會露餡。
抹個藥膏的功夫,他的額頭就沁出了細密的汗,身上都有點出汗,整個人就像是坐在火堆旁,溫度一個勁地攀升。
空調遙控器在臥室,裴玨不大記得室溫,窺見夏然額頭的汗,主動問道:“很熱?”
夏然這藥抹得心不在焉。
很熱,嘴唇有點干的他舔了下唇,聽見裴玨的聲音,他茫然地抬起頭,“什麼?”完全沒聽進去裴玨剛才說了什麼。
裴玨的視線里,夏然的嘴唇一張一合,唇瓣水潤,臉頰殷紅。
裴玨抓過邊上的T恤,放在腿上,語氣有點急:“藥是不是上好了?”
并沒有注意到裴玨突兀的動作,夏然低頭去看裴玨肩上的傷,“噢。對,快好了。”
這牙印,完整著呢。一部分在前肩,一步部分在后肩。
夏然往裴玨那邊挪了一點,替他把后肩的傷也給抹上。
隨著夏然的靠近,兩人的臉頰幾乎貼在一起。
從裴玨的角度,能夠清楚地看見夏然微垂的眼睛,以及長長的睫毛。
裴玨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好了。”
夏然才把藥給抹完,就聽見裴玨迫不及待地說了這一句。
這是下逐客令的節奏了。
夏然心里清楚,以裴玨的性格,能夠答應讓他來他房里,還讓他給上藥,已經算是打破對方的社交距離,一點也不在意裴玨“趕人”的態度。
何況這會兒他自己也急著想走。
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清楚:“先暫時抹個幾天,看有沒有用。如果這要不管用,我就再跑一趟醫院。剩下的這個內服的藥,膠囊早晚各一次,藥丸一天三粒,溫水送服。這藥我給你留這,我就先回去了。裴老師早點休息。”
“嗯。”
裴玨坐在沙發上沒動,攥著T恤的手背泛著青筋。
夏然只當裴玨沒有送客的習慣,他這會兒自己也心亂得很,也就沒在意,跟對方有些倉促地道了聲“晚安”后,就出去了。
夏然是背對著裴玨起身的,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
用房卡打開房間,夏然腳步匆匆地去了洗手間。
夏然在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年紀,喜歡自己玩。
后面出于好奇,還買過一些玩具,就更喜歡自娛自樂。
最近幾年玩的時間少了,工作忙,壓力也大。
不過因為都是自己玩,他對自己的點也很了解。
往常只要看個片,或者是自己腦海里把喜歡的類型給過個一遍,基本就能弄出來。
這回竟然都能沒管用。
夏然不信邪。
手都快起火星子,就是出不來。
操。
紙巾都抽了,放了個空炮,子彈沒能射出去。
忙活了半天還啞火,夏然煩躁地在心底爆了句粗口。
身上都是汗,夏然索性沖了個澡。
沒帶換洗的衣服,擦了擦身體,回到臥室,伸手去拿掛在衣柜上的睡衣。
睡衣已經從衣架上脫離了一半,又給放了回去,手打了個轉,拿了件白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