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時林逸淡淡地說:「你懷孕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又說:「孩子不出意外是我的,我打算留在林家。你生完孩子,也就完成聯姻任務了,可以選擇離開或者各玩各的。」
我挑了挑眉。
哦豁。
去母留子是不是。
我冷笑著從床上坐起來:「孩子我來養,我今天就可以離開。」
我順便丟了一句話給他:「我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你個人渣。」
林逸愣住了。
他上前抓我胳膊:「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一把甩開他:「我說你是人渣!」
他又抓住我:「上一句!」
我再次甩開他:「我瞎了眼!」
1
我和林逸是隱婚,目的很簡單,讓我們兩家的利益徹底融合,不需要互相忌憚,可以放心合作。
我們這個圈子經常這樣,為了利益,把兒女用婚姻綁定,綁到生了孩子后,小兩口各玩各的,到孩子長大再回歸家庭,為了下一代的聯姻努力相看。
我嫁給林逸的時候,剛剛失戀一個月,自由戀愛讓我痛得撕心裂肺,麻木地接受家里建議聯姻。
結婚當晚,林逸和我過完夫妻生活,起身離去。
我以為他要分房而居,如同我的父母一樣。
但過了一會兒,林逸拿了一條熱毛巾回來,細細擦我額頭的汗:「剛才累了吧?我給你熱杯牛奶?」
我詫異地抬眉,看見他英俊的眉眼,耐心細致地看著我,不知是不是錯覺,眼中還有幾分溫柔繾綣。
仿佛平常人家夫妻一般,把我看愣了。
我一愣神,嘴就不由自主張開,怔怔地搖頭,把林逸逗笑了,摸摸我的頭:「不早了,睡吧。」
說著,他就躺在我身邊,側身摟著我睡了。
這一下可把我嚇夠嗆,我不斷地想,是不是林家要吞并我家,還是看上我家其他業務了?不然他為什麼要對一個聯姻對象做出這副樣子?
早上起來,我忍無可忍,去問林逸,換來林逸一記眼刀:「我們是夫妻,丈夫照顧妻子,哪里不對麼?」
我一時難以反駁。
是啊,聯姻也是姻啊。
我訕訕地朝他笑笑:「現在是要去上班?」
他扣好最好一粒扣子,又拍拍我的頭:「晚上有應酬,你準備一下。」
我哦了一聲,在林逸上班后,自己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別墅發呆。
我本來在畫廊工作,做我男朋友的經紀人,我男朋友是嶄露頭角的畫家,搞藝術的。
搞完藝術還順便搞搞女人,還搞到我同事身上了,讓我戴了綠帽又丟臉,我一生氣就辭職回家聯姻,成了全職太太,無所事事,空虛得很。
還不如上班時候。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化妝打扮,跟林逸一起出席城中藝術家舉辦的畫展,并給當地的藝術基金捐款。
我挽著林逸的胳膊,在人群中交際,走了幾步,突然感覺有人在看我。
我順著視線轉過頭,就看見我的前任施塵,站在不遠處端著酒杯,朝我笑。
身邊還站著跟他搞在一起那同事。
我面無表情扭過頭,去看墻上的畫,這才發現,這畫展是施塵的。
林逸察覺到了什麼,俯身在我耳邊問:「怎麼了?」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我不想在新婚燕爾的時候,提起我那喪氣的前任。
可我不提,我那喪氣前任自己邁著長腿挪過來了。
他朝我們舉了舉杯:「曉風,找了新男友?眼光不錯。
」
我話都不想跟他說,冷哼了一聲,拽著林逸就準備走。
可林逸非但沒走,反而跟我那喪氣前任握手:「您是?」
「她舊愛。」施塵大大咧咧,帶著些藝術家對男女關系的灑脫與不羈,絲毫不在意林逸的感受。
什麼責任操守,男女邊界,面子尊重,在施塵藝術家的不羈心靈里,都是狗屁,只有自由大過天。
林逸點頭笑了笑:「天真爛漫,不錯。」
說著,他拉著我的手,慢悠悠地邊欣賞畫作邊走遠了。
關于施塵,他一個字都沒問我。
我想跟他解釋兩句,他卻笑了笑:「找了個缺心眼不是你的錯,不用解釋。」
雖然這個反應我沒料到,但我心里倒是熨帖了幾分。
第二天,聽說施塵的畫展被緊急叫停。找什麼關系都沒用。
施塵氣得給我打電話:「你男朋友很有權勢?你也開始拜金了麼?我記得你以前是個很藝術的女人。」
我噗一聲笑了:「這不是拜你所賜麼,你要不劈腿,我哪有拜金的機會啊。」
掛了電話,我親自下廚,給林逸做了一桌飯菜,感謝他給施塵添堵,幫我報仇。
林逸晚上回家,看到我真絲居家服,坐在昏黃燈下,一桌熱菜熱飯等著他,腳步頓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嘗嘗飯菜可口嗎?」我笑嘻嘻問。
他拿筷子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邊嚼邊淡淡問我:「晚上,可以嗎?」
我:......
雖說飽暖思淫欲,但這不是才剛開始吃麼這位爺?
看我不說話,林逸一錘定音:「晚上,我推掉視頻會議,我們早點睡。」
是夜,我并沒有早點睡。
折騰到了十一點,我精疲力盡,被林逸抱著去洗澡。
我無力又困倦,臉皺成一團:「這樣很快就會有孩子,你想過沒有。」
林逸頓了頓:「想過。但你要不想生,我可以采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