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聳聳肩,愛怎麼說怎麼說。
我不會信的。
我這一生,孤獨終老便孤獨終老,但我絕不會為了有個家,去做睜眼瞎。
我想是時候把離婚提上日程了。
我不適合聯姻,不是這塊料,對不住我爹媽了。
7
唯一可欣慰的是,我的畫廊開得不錯,已是城中知名。
晚上一場藝術展邀請我參加。
我在藝術展意外地看到了林逸。
我了看邀請函,這才后知后覺,主辦方就是林逸一直資助的一家藝術機構。
我假裝沒看見他,走到另一邊,可卻又意外看到了我那喪氣前任施塵。
他竟然在這種場合喝多了,看見我,便沖上來要抓我的手,卻被林逸趕過來一把拍開。
施塵不以為然,還抓著林逸訴苦:「我施塵,從小到大都是個天才,女人哪個會不愛我。」
他指著我控訴:「可這個女人,有眼無珠,她竟然敢拿我當替身!」
他指著自己的臉,對周遭圍觀的人說:「她初戀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啊,她跟我戀愛一場,拿我當替身!有一點道德嗎還!」
施塵發瘋我其實不在乎,他自己先劈腿的,但我還是忍不住看了看林逸的臉色,卻發現他絲毫不吃驚。也不生氣。
我低下頭失望地笑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才會無動于衷吧。
我清了清嗓子,打斷了施塵,帶著點故意:「胡說,我初戀比你好看多了,你就是個低配版!嘔!」
這個嘔,不是我對惡心情緒的夸張表達,而是我確實惡心了。
突然胃里翻江倒海,我差點吐出來,連忙捂著嘴往洗手間跑。
高跟鞋不穩,我跑得搖搖晃晃。
身旁有人扶住了我,讓我得以站穩。
我轉頭一看,林逸木著臉,撫著我去洗手間,邊走邊面無表情問:「你初戀比他好看多了?」
我沒開口,一開口我就要吐出來了。
去了洗手間,我哇地一聲,快把胃酸都吐盡了。
林逸在我身邊給我拍背,拿水漱口,眉頭越皺越緊。
出去后,他收走了我的酒杯,一整晚都跟著我,替我隔開其他人,還不許我喝酒。
別人都在贊嘆:「林先生對太太真好。」
只有我覺得惡心,生理上惡心,心里也惡心。
那天他送莫漣去醫院,不知是不是也這麼體貼。
施塵被林逸的保鏢拖出去了,聽不見他念叨,耳朵清凈不少。
可我的腸胃還是很不舒服,我幾乎是強撐到藝術展結束,疲憊之下無法開車,最終被林逸扶著坐上了他的車。
事實上我不上也沒辦法,林逸面色嚴肅,根本不容我拒絕。
回家以后,我強撐著卸妝換衣服,林逸卻出去了一趟,不一會兒回來,遞給我一個紙盒。
我低頭一看,是個驗孕棒。
「?」我莫名其妙地看他:「干嘛?」
他依舊嚴肅:「去測一下。」
我不想測,我只想睡覺,我已經吐到精疲力盡。
而且我還不由自主會想,他對這一套這麼熟悉,是因為在莫漣身上演習過嗎?
一股怒氣不受控制地涌上來,仿佛我的荷爾蒙被什麼操控了,心里的話一下子吐露出來:「我都打算離婚了,你以后找別的女人測吧。」
林逸沉了臉:「為什麼?」
我今晚極度煩躁,情緒幾乎不受控制,也不知是怎麼了,撥開他的手:「因為咱倆是聯姻啊,我沒出息,我跟沒感情的男人睡不了,可以嗎?」
林逸摘下眼鏡,鳳眼微瞇,盯著我看,過了一會兒,才又戴上眼鏡,指指衛生間:「你是自己測,還是我幫你測?」
???
我都懷疑我聽錯了。幫我測如廁才能測的東西?
他是染上什麼奇怪的癖好了嗎?
我張嘴就想諷刺兩句,可我看他已經在往衛生間走,好像是在說真的。
我果斷閉上嘴,默默去衛生間測了,驗孕棒讓盥洗臺上一放,疲憊地爬去睡覺。
一覺到天亮。
我甚至沒意識到我睡在了之前的臥室,而不是我后來睡的客房。
早起時,林逸已經醒了,淡淡地說:「你驗孕棒是兩條杠。」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又說:「孩子不出意外是我的,我打算留在林家。你生完孩子,也就完成聯姻任務了,可以選擇離開或者各玩各的。」
他面無表情,仿佛毫不在意:「我不會強留你。」
我挑了挑眉。
哦豁。
去母留子是不是。一懷孕就要去母留子是不是。是要我把孩子和位置都留給莫漣或者別的女人是不是。
我從昨晚開始失控的荷爾蒙再次激動起來。
我冷笑著從床上坐起來:「孩子我來養,我今天就可以離開。」
我順便丟了一句話給他:「我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你個人渣。」
林逸愣住了。
他上前抓我胳膊:「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一把甩開他:「我說你是人渣!」
他又抓住我:「上一句!」
我再次甩開他:「我瞎了眼!」
我惡狠狠地回到客房,氣得睡不著。
可林逸卻不知為何,開心了起來。還吹著口哨去公司。
更把我氣得心口疼。
林逸上班沒一會兒,林家老宅的管家突然上門了。
之前因為新婚,我們都請鐘點工,沒有叫幫傭住家。
可現在管家帶著兩個人來,千叮嚀萬囑咐:「這是小林太,懷著小林總的孩子呢,可千萬照顧好了,小林總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