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說明什麼?”張春冷哼道:“若是本官變成你周侍郎的樣子,去做奸做惡,難道罪名也要怪在你的頭上?”
周仲問道:“張大人的意思難道是,有一名第六境的強者,化作李御史的樣子,去侵犯女子,嫁禍于他?張大人若是有第六境修為,且有心嫁禍,宗正寺以此為理由抓本官下獄,在真相大白之前,本官也無話可說。”
張春道:“變化之法,未必需要第六境神通,變化符,假形丹,同樣能使身體變化,易容換面。”
周仲問道:“會有人用天階符箓和天階丹藥,來嫁禍李御史嗎?”
張春冷冷道:“李大人一心為民,將神都權貴官員得罪了個干凈,神都想要害他的人不計其數,這個可能性很大……”
周仲點了點頭,說道:“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真相到底如何,還要刑部調查之后才知道……”
張春拂袖離開,此時,刑部之外,圍觀的百姓還在議論。
“李捕頭進去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出來?”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有人出來了……”
……
一名刑部的捕快從里面走出來,對眾人揮了揮手,說道:“都圍在這里干什麼,散了,散了……”
有百姓上前問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李捕頭怎麼還沒有出來?”
“李捕頭?”那捕快不屑的一笑,說道:“實話告訴你們,李捕頭這次,怕是出不來了……”
“什麼?”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捕頭為什麼出不來?”
“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們今天就不走了!”
眼見群情越來越激憤,擔心事情鬧大,大人會問責于他,那捕快連忙道:“你們的李捕頭,牽扯到一件強暴女子的案子,已經被押入刑部大牢,都別圍在這里,散了散了……”
他的話音落下,圍觀百姓愣了一下,便爆發出一陣更大的騷亂。
“放你媽的狗屁!”
“竟然侮辱李捕頭!”
“李捕頭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你們刑部想要誣陷李捕頭!”
“狗官,李捕頭這麼好的人,你們也要栽贓誣陷!”
“大家跟我一起喊,放人,放人!”
“放人!”
“放了李捕頭!”
……
刑部之內,聽到外面震耳欲聾的喊聲,刑部郎中捕頭嘆道:“若是哪一天,神都百姓也能這麼對本官,本官這麼多年的官,就當的值了啊……”
刑部的一名老吏嘆道:“那背后之人,好算計啊,本來此事還無人知曉,這麼一鬧,很快就會神都皆知,到時候,一定會有一部分人相信,毀譽容易積譽難,這是欲殺人,先誅心啊……”
北苑,某處深宅之內,有房間傳來持續的對話聲,聲音在傳到門外時,似乎被什麼東西阻擋吸收,徹底消弭。
“那女子沒什麼問題嗎?”
“她不會有問題,我讓人以假形丹,化作李慕的樣子,在那女子看來,強暴她的就是李慕,哪怕是刑部對她搜魂,看到的,也是李慕。”
“若是刑部對李慕搜魂呢?”
“他是修行者,可以對記憶做手腳,刑部就算搜了他的魂,得到的結果,也不足以作為依據,而那女子是凡人,她的記憶,更加可信……”
“但還是會有破綻……”
“這不重要,有沒有破綻,取決于李慕還得不得寵,若是陛下不再護著他,隨便一個理由,也能送他去死……”
短暫的沉默后,房間內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他一定要死!”
……
刑部之外。
百姓們喊了一會兒,見刑部始終沒有回應,逐漸的,也都沉默了下來。
李捕頭為百姓做事的時候,可謂是無所畏懼,無論對方是官員還是權貴,甚至是高高在上的書院,他都能還百姓一個公道。
但當他身陷刑部,百姓想為他討回公道時,才發現,除了站在刑部門口,無力的喊上幾聲,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李捕頭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一定是有人在栽贓陷害他,他為了百姓,得罪了太多人,這些人怎麼可能容得下他?”
“我聽說,李捕頭在陛下那里失寵了,或許那些人正是因為這個,才對李捕頭動手的。”
“可是李捕頭為什麼會失寵啊,他一直在為百姓做事,為陛下做事……”
……
百姓們臉上的表情,從無奈變成擔憂,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一人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許,那李慕以前都是裝出來的,這才是他的本性,要不然刑部怎麼可能抓他?”
那人話音剛落,就被人抓住了衣領,生生從人群中拽了出來。
一名壯碩的漢子,將他提了起來,怒視著他,大聲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說李捕頭?”
“李捕頭痛揍那些紈绔惡棍,為百姓廢除代罪銀法的時候,你在哪里?”
“李捕頭雷劈惡少周處,為那可憐的一家人做主的時候,你在哪里?”
“李捕頭斗三大書院,為神都無數受害女子喊冤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現在李捕頭被人陷害,你卻跳出來了,你說,你是不是陷害李捕頭之人請來的托兒,你詆毀李捕頭,有什麼用意……”
……
那人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周圍百姓心中的憤慨的怒意,終于找到了宣泄口。
過去的三個月,李慕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整個神都,沒有任何人有資格非議他。
雖然身在大周神都,但他們卻一直被黑暗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