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鶴進屋又洗完澡躺到床上來,沈安才又去有些忐忑不安地開口:“是不是聽到我講的話,在生氣?”
林鶴不理他。
沈安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林鶴的臉色,不知道林鶴為何要這樣早熄燈,明明這不符合他們倆的生物鐘。
沈安自討沒趣,又不太想輕易罷休。
也想問林鶴為什麼要打這麼多工,一個人一天干三份,身體會不會累垮,會不會變得不好。
他又想起來林鶴比旁人跳得要快的心臟。
出于一種難安的擔心,沈安又顫顫巍巍在黑暗中伸出來手,想要碰一下,再摸一摸確認一下是不是還和那次一樣快。
手剛碰到就被打掉了。
力道有點重,沈安收回來手,用另一只手捂住:“好疼。”
“活該。”
沈安皺著眉頭,自知理虧,難免有些氣弱:“怎麼要氣這麼久?”他又有些擔心林鶴的心臟:“你不要生氣,我覺得對心臟不好。”
林鶴冷哼一聲:“我生氣?我真跟你計較你那點兒口舌之能我早就被你活活氣死了!”
沈安聽林鶴在撒謊。
不計較還從他進門就冷著臉,還很用力推他,也不讓碰一下。
第42章 (含副cp)
“不生氣怎麼不高興?”沈安繼續說著,偏頭對著林鶴,在黑暗中看著他。
林鶴似乎被他纏得煩了,直接側過身去背對著他。
“班長~”沈安不罷休地叫他,看林鶴不理他,又去伸手拽林鶴的衣角。
他又在拖著嗓子,尾音打著轉兒叫林鶴了。
林鶴還是繃著臉,但是他在此刻能對沈安做出來的最殘忍的事也不過是把自己的衣擺從沈安手里毫不留情地拽了出來。
沈安后來好像還有在林鶴背后小聲嘀嘀咕咕著什麼“小氣……,冷臉怪……”什麼之類的,林鶴聽不太清,這段時間神經一直有些緊張,如今考試結束,這根弦猛地一松,林鶴就后知后覺感到了一些疲憊。
新城區的一所環境優美的高級公寓樓里,李承推開李緒恩住所的門。
剛一打開,就迎面撞上一位從里面出來的人,嘴唇嫣紅,有些微腫,巴掌臉,泛著絲不太健康的蒼白,眼睛有些濕潤,看起來像是剛哭過,露出來的脖頸兒到鎖骨那一塊都有著很深的吻痕還有像是啃咬出來的印子。
李承眼神一變,浮上一絲興味。
那人看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點點頭,腿腳略微不自在地走了。
李承繼續往里進,臥室的門敞開著,空氣里彌漫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等李承走到臥室里,看到地板上很隨意地散落了幾個安全套,床頭柜上還有剩下來的半瓶潤滑劑。
“呦,大白天的你挺有興致啊。”李承笑著打趣道。
李緒恩半躺在床頭,嘴里抽著一根煙,眼睛半瞇著,一副饜足的模樣。
李承往前走了兩步,避開地上的那些安全套,然后目光落在了李緒恩書桌上的一張照片上。
是被偷拍的一位少年,看起來臉蛋兒白嫩,眼睛偏圓,有點兒過于天真的樣子,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懷里還抱著基本書,顯得有點乖,他旁邊應該并排走的還有人,距離很近,但是不知道為何模糊掉了。
仔細看看這張臉,跟剛才從公寓樓出去的那位的臉有些像,但是氣質卻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同。
李承回憶了一下剛才那男生的笑容。
羞澀又色情。
他突然又了然地一笑,身子倚在桌子上:“小小年紀,替身play?”
李緒恩愣了一下,然后目光轉向李承手里拿著的照片,那是偷拍到的沈安的照片。
沈安。
李緒恩心里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他似乎已經好久沒有再夢到沈安了,再在唇齒間念這個名字,竟生出來一種恍惚之感。
李緒恩忍不住咬牙,都是這個許默手段了得。
他這個年紀,本就是少年心性,頭一回碰男的,就碰見許默這種,他都不知道這人怎麼做到的,在床上大膽又很容易害羞,碰一下身子就從上到下泛著緋色。
從許默單方面纏著他,到李緒恩主動打電話粗聲粗氣叫他滾過來,期間不過三個月。
李緒恩不得不承認,他有些食髓知味。
沈安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林鶴已經不在屋里了。
他轉動腦袋,看見桌面上的水杯下面壓著兩張十塊的還有一張五塊的。
這應該是一頓早餐還有一頓午飯加一頓晚飯的飯錢。
這說明,林鶴今天又是一整天不回來。
昨天剛結束高考,今天就又去打工了!?
沈安九點多鐘從床上起來,洗漱完之后看著桌面上的錢,突然特別的沒有胃口。
他打開手機,上面彈出來顧欽然給他發消息邀請他出去玩,他回過去問顧欽然要去哪。
然后坐在凳子上捧著臉,有點情緒低落。
心中糾結片刻,再也忍不住了,點開了王梓清的消息對話框,
“你昨天說你見我們班班長都是在哪打工來著?”他把這條消息發過去,然后就把屏幕按掉,過了一會兒復又開開。
來來回回盯著,開開關關五六次,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沈安一激靈,結果卻看見是顧欽然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