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來吧。”白月狐把嘴唇上的血漬舔干凈了。
小貨車這才放開了胡恕,胡恕落在地上,卻好似已經失去了意識,雙眼緊閉,手上還有陸清酒刺出來的傷口。
“他沒事吧?”陸清酒有點緊張的詢問。
“沒事。”白月狐道,“死不了。”
陸清酒道:“那個兇神呢?”
白月狐回答:“被我吃了,殘留了一些神念,可能還要花些時間清理,不過成不了大氣候。”
陸清酒本來打算把胡恕扶起來,卻被白月狐攔住了,說: “別扶了,他就手上一點皮外傷,過會兒就醒了,你要是不放心,就打120吧。”
陸清酒點點頭:“好。”他拿出手機打了120,并且報出了地點。
胡恕身上有些奇怪的粘液,看起來應該是小貨車留下的,陸清酒道:“我還沒發現咱們家小貨車居然這麼厲害呢。”
白月狐聞言表情卻略微有些奇怪,他道:“唔……算厲害嗎?”
陸清酒道:“要不是它我可能就死啦。”
“死不了的。”白月狐淡然道,“它到底是神,不能親自動手殺人,要是動了手,身上就沾了血氣,會神力大減。”
“對了,它是什麼神?”陸清酒這才想起了重點。
“聽過奢比尸嗎?”白月狐問。
陸清酒愕然道,“它居然是奢比尸?!”自從文鰩魚事件之后,陸清酒就補習了一遍山海經,對所有的精怪都有了印象。山海經記錄的不光有精怪,還有各類的神。奢比尸,就是神的一種。傳說他也是天神,只是卻因為各種原因被殺死,但身死魂卻未消,便繼續用尸體的狀態繼續存活。這種神獸身人面,耳朵上還掛著兩條青蛇,只是不知為何,似乎他的存在感非常低,至少在仔細閱讀山海經之前,陸清酒從未聽過這位神的名字。
“嗯。”白月狐道,“落地鳳凰不如雞,指的就是他吧。”
陸清酒苦笑。
隨著時代的進步,人們的信仰越來越單薄,更不用說奢比尸這樣的小神了,除了文字記錄之外,他似乎就沒有了別的信徒,白月狐說過,被遺忘的神甚至還不如精怪。
“你把他吃掉了?”陸清酒問道。
“神是不滅的。”白月狐道,“我吃掉的只是他的信仰的一部分,他只要足夠耐心,繼續積蓄力量,總會重新找到力量的載體。”他說到這里,笑了笑,“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繼續找到信仰,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特別是對于一個被遺忘的神來說。
陸清酒點點頭。
120來把胡恕接走的時候,胡恕已經醒了,醒后滿目茫然的看著陸清酒,似乎不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麼。
陸清酒對他道:“你先去醫院吧,在醫院把手上的傷口包扎一下,咱們另外找個時間慢慢說。”
胡恕道:“好……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了,這傷口誰扎的?”
陸清酒冷靜的回答:“非人類。”
胡恕:“哦。”
把胡恕送上救護車后,陸清酒這才和白月狐開著小貨車朝著家的方向開去。在貨車上,白月狐敲了敲方向盤,冷聲叮囑了一句:“不準用那個裹陸清酒。”
小貨車用喇叭叫了一聲,不知為何陸清酒竟是從中聽出了一絲悲傷的味道。
小貨車的本體陸清酒基本已經猜了出來,只是這紫色的花到底是什麼?它特有的技能嗎?本來陸清酒沒有多想什麼的,但聽了白月狐的叮囑,陸清酒在心里卻冒出了一絲怪異的感覺,于是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機點開搜索欄,在里面輸入了兩個字:蛞蝓。
頁面刷新之后,陸清酒點進了圖面搜索那一欄,接著,他發現人果然不能太有好奇心。只見頁面上,兩條蛞蝓交纏在一起,而他們身下則盛開了一朵冰藍色的肉花,而這幅圖下面的介紹是:交配中的蛞蝓——所以,那朵冰藍色的花到底是什麼,他已經完全明白了。
陸清酒默默的放下手機,有點想捂住臉,怪不得剛才白月狐讓他別碰胡恕,他還以為是白月狐怕胡恕被二次傷害,現在想來……大概是不想讓他碰到胡恕身上那些微妙的粘液吧。
陸清酒放下手機,重新把手放到了方向盤上。
這麼折騰了一天,陸清酒也有些累了,特別是他被胡恕掐出來的傷口此時已經腫了一圈,青紫的痕跡在他脖子上格外顯眼。
尹尋來到陸清酒家里,看見他脖子上的痕跡驚呆了:“清酒,你脖子怎麼啦?”
陸清酒含糊道:“出了點意外?”
“意外?什麼意外能留下這樣的傷口?”尹尋的眼神在陸清酒身上走了一圈,又落到了他身后的白月狐身上,“該不是他打你了吧!”
白月狐瞅了尹尋一眼,尹尋被他的眼神盯的往后一縮:“我開玩笑的……不過,他要是真的打你你一定要說出來!”
陸清酒道:“說出來然后呢?”
尹尋說:“這不說出來心里就好受點了嗎……來來來,我見你們沒回來熬了鍋粥,你們來嘗嘗。”
陸清酒:“……”你可真是個慫狗子。
不過尹尋熬的粥,沒人愿意吃,陸清酒便又重新去下了面條。尹尋吃完了就回了家,陸清酒則和白月狐坐到了院子里。
白月狐坐回了他心愛的椅子上,陸清酒順手幫他搖啊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