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尋道:“好……”
白月狐身上騰起黑霧,隨即消失在了尹尋的眼前,空蕩蕩的院子里又只剩下了尹尋一個人。他有些失落的坐在了雪地里,緩緩抬頭,看向天空,再次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無力。
再說陸清酒被抓走后,直接被帶到了萬里之上的天空,他看著越來越遠的地面,不由得感慨自己還好不恐高,不然可能早就被嚇暈過去了。
裹住他身體的,是一片潔白的羽毛,這羽毛將他整個人禁錮住,一動也不動。既然不能動,陸清酒便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
他發現自己似乎不在水府村了,地面上景色雖然模糊,但也能看出是一片汪洋大海,海洋之中似乎還有一些零星的島嶼——和沒有水的水府村完全是兩個地方。
云層之上,本該有很大的風,只是羽毛幫陸清酒抵抗了一部分,他此時被裹得緊緊的,坐在一只巨大的鳥爪上面。
這鳥爪非常的大,大到陸清酒懷疑自己都能在上面跑個幾分鐘都跑不到邊緣。
這鳥想要做什麼?要把他帶到哪里去?難道是想吃了他?陸清酒滿腦子問號,但他又感覺這鳥雖然強行將他帶走,似乎也沒有什麼惡意,不然自己于他而言,不過是一只隨手就能碾死的螞蟻而已。
大鳥揮舞著翅膀,將陸清酒帶向了海洋的中心,隨著它的深入,陸清酒注意到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島嶼,島嶼上面空空如也,只有黃色的沙灘和嶙峋的亂石。
大鳥飛行的高度開始下降,陸清酒感受著風從自己的臉頰上刮過,吹的他只能閉上眼睛。
等到風勢減弱的時候,陸清酒艱難的才睜開了眼,他看見被放在了一片柔軟的沙灘上,一睜開眼,被面前的幾張大臉嚇了一跳。
“你醒啦?”
“你醒了?”
“你醒了啊?”
……
此起彼伏的九聲問候,問的陸清酒整個人都懵掉了,只見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九張各不相同的臉。這些臉有男人有女人,有老有少,甚至還有個似乎只有七八歲的幼童。陸清酒條件反射的想要后退,卻感覺自己的身體依舊被那羽毛裹得緊緊的絲毫不能動彈。
“你們都給我閉嘴!”其中長在最中間的那張漂亮的女人臉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叫,其他的人臉聞言息聲,都乖乖的閉了嘴,把目光投向了那張女人臉,等待著發號施令。
“你叫陸清酒對吧?”女人長相嫵媚,畫著顯眼的紅唇,媚眼如絲的模樣,倒還真有幾分惑人——如果不是長在這只大鳥頭上的話。
“對。”陸清酒干巴巴的回答,“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女人解釋,“我找你有些事情……”
陸清酒道:“什、什麼事啊?”
女人柔聲道:“你的大名我早就聽過了,只是想請你幫個忙。”
陸清酒心想我哪里來的大名,不過他沒敢扛,害怕把女人惹毛直接把自己吃了,態度很好的繼續交流:“你說你說。”
女人道:“我抓了個東西,想換個吃法,你能幫我做一下嗎?”
陸清酒:“……”他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女人的話是什麼意思,面對如高山一般的大鳥,他壓抑住了自己聲音的顫抖,“能先看看,是什麼東西嗎?”
“給他看,快點給他看!”
“太好了,太好了,我都吃膩了!”
“嗚嗚嗚嗚好感動他真是個好人。”
剛剛才安靜的其他八個腦袋,又開始發出嘈雜的聲音,那女人沒有理他們,揮動翅膀,對著陸清酒道:“你等我一會兒。”說完便飛向了天空中,看樣子是去取東西了。
陸清酒身上的羽毛也被解開,他終于恢復了行動力,這女人九頭鳥身,在山海經里,也的確有這樣的生物記載。那便是生活在北極天柜山中名為九鳳的神明。據說,她是楚人的信仰,是楚人們心中最崇敬的神靈。
陸清酒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的確是在一個荒涼的海島上。這里的溫度比外面要高很多,穿著羽絨服的他很快就覺得有些熱,便脫掉了外面最厚的外套。
只是讓陸清酒有些無奈的是,即便是脫掉了外套,里面穿著的毛衣還是讓他熱汗直流,他在沙灘上坐了一會兒,甚至感覺自己要是再這麼坐下去,真的有中暑的風險。最后陸清酒在面子和生命之間選擇了生命,脫掉了最后一件上衣,就這麼裸著上半身。
萬幸的是他回到農村之后保持住運動量,肚子上的腹肌雖然不是特別明顯,但好歹也沒有贅肉之類的東西。雖然脫掉了衣服,可陸清酒小麥色的皮膚上很快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細汗,為了節省體力,他整個人躺倒在了沙灘上。
九鳳去了好久,在陸清酒覺得自己都要被曬成人干的時候,她才姍姍來遲,只是她腳上抓著的東西,卻讓陸清酒懷疑自己是不是再次眼花了。
那九鳳巨大的鳥爪上死死的抓住了一條長蛇,蛇的直徑甚至比陸清酒的身高還要長,蛇頭大的陸清酒都只能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