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月狐直接將陸清酒橫抱了起來,陸清酒啊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我能自己走的。”
“你不是看不見了嗎。”白月狐道,“我抱著你走。”
陸清酒:“……行吧。”
白月狐便將陸清酒抱入了懷中,兩人慢慢的離開了異境,陸清酒聽見自己離天空中的響聲越來越遠,最后終于徹底消失了。不過他眼睛的灼燒感還在繼續,伴隨著有同樣感覺的,還有他額頭被熬閏觸碰的地方,陸清酒本來以為沒什麼關系,誰知道回了家見到尹尋,尹尋卻驚恐的叫了起來:“陸清酒,你額頭上是什麼?!”
陸清酒什麼都看不見,茫然道:“什麼?”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頭,卻被白月狐一把抓住了手:“別碰。”
“我額頭怎麼啦?”陸清酒明顯察覺了不對勁。
“受了點傷。”白月狐說。
“受傷?”陸清酒卻有些狐疑,“我不疼啊。”
白月狐道:“……過一會兒就好了。”
陸清酒說:“你別騙我,我額頭到底怎麼了?”要不是他眼睛還在疼,恐怕早就去廁所自己看了。
“尹尋,你來告訴我。”白月狐不說話,陸清酒便想讓尹尋回答。
尹尋訥訥道:“沒……沒什麼啊……”
陸清酒被瞞著,有些生氣了:“哎,我說,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有什麼接受不了?我自己身體出了問題,直接告訴我好不好?”
白月狐沉默片刻,低聲道:“你真想知道?”
陸清酒:“當然。”
白月狐說:“好。”他話語落下,陸清酒便感到他抬起了手,接著,他的額頭上傳來了一陣微妙到極點的觸感,讓他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啊!什麼!”這觸碰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仿佛是直接觸摸到了他的靈魂,他渾身一顫,直接軟倒在了白月狐的懷里。
白月狐道:“你把手給我。”
陸清酒顫聲道:“什麼……”
還沒等陸清酒反應過來,便感到白月狐抓住了他的手,隨后將他的手帶向了自己的額頭,白月狐還輕聲的提醒:“輕一點。”
陸清酒終于摸到了自己的額頭上的東西——那居然是兩個小小的龍角,摸起來不是很光滑,像是帶著些細小的鱗片,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自己摸額頭的時候都覺得不太行,龍角居然是有觸覺的,而且非常的敏感,連他自己摸了一下身體都是一顫,更不用說像白月狐剛才那樣觸碰了。
“行了行了。”陸清酒趕緊叫停,覺得再摸下去魂兒都要從身體里飛出來了。
白月狐道:“感覺如何?”
陸清酒:“別、別碰這玩意兒。”
白月狐:“你能接受?”
陸清酒道:“我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有龍族血統了麼,既然有龍族血統,那有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他如此說道,順便用這套說辭也安慰了自己,“等等啊,這角難道就一直長在我的腦袋上了?”
白月狐:“會消的,你姥爺和你血脈相通,激發了你身上屬于龍族的一部分,過段時間應該就會消失。”
陸清酒:“哦……”他這才放心下來,如果龍角不消失,豈不是他以后都只能待在水府村不能出門去了。
尹尋在旁邊道:“我的媽呀,你們沒事吧?我剛才去地里啥也沒看見,就看見了一灘血,還以為你們兩個出事了呢。”
“我沒事。”陸清酒道,“月狐,你受傷了嗎?”
白月狐道:“小傷。”
陸清酒這才放心,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他眼睛上的燒灼感才逐漸褪去,又能看到周圍的情況了。
恢復視力之后,陸清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沖到廁所,用鏡子看了看自己額頭上的龍角。
那龍角和白月狐氣勢巍峨的龍角全然不同,小小兩只,就長在陸清酒的額頭上兩邊,非常小巧,如果劉海稍微長一點,大概就看不見了。
陸清酒看了一會兒手賤沒忍住,又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結果差點沒把自己給戳到地上去。
這龍角的觸覺實在是太微妙了,陸清酒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想了想,從自己的頸項上掏出了之前白月狐送給自己的龍角項鏈,舉起來在自己的腦袋邊上比了比。
唔……好像真的差別挺大的,陸清酒想,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白月狐的真身啊,順便成年龍的龍角,應該觸感會更好吧,想到這里,他竟是有些摩拳擦掌起來。
“月狐,龍族的龍角都這麼敏感嗎?”陸清酒有點好奇的問白月狐。
“幼龍角才會比較敏感。”白月狐說,“成年龍的龍角就只是武器了,沒什麼感覺。”
陸清酒抬眸:“我這是幼龍角啊?”
白月狐表情有點奇怪:“你沒換過角,自然是幼龍角。”
“那還有換的機會嗎?”陸清酒問。
白月狐仔細看了看:“或許還有……我也說不準。”
陸清酒哦了聲,覺得如果可以,還是早點換了比較好,不然這龍角就是他的命脈,一碰整個人都軟了。
白月狐對陸清酒的想法不置可否,只是從頭到尾,神情都帶著點說不出的微妙,陸清酒問他到底怎麼了,他也不肯說。
雖然回來了,但陸清酒還是擔心祝融和熬閏那邊的情況,大概晚上的時候,他才見到了祝融,卻沒有看見他的姥爺。
祝融從院子外面走進來,渾身上下殺氣騰騰,他的臉頰上多了一條傷痕,看起來像是被龍爪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