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酒想了想,覺得也是,蛇肚皮的鱗片也是白色的,摸起來更加的細密,大部分動物的腹部,都是需要保護的部位,白月狐就這麼坦然的露給他看,顯然也是信任他的意思。
“對了,我都忘了問,這麼摸你的鱗片會有感覺嗎?”陸清酒好奇起來。
白月狐沉默片刻,嗯了聲。
“有感覺?”陸清酒驚訝道,“隨便哪一片都有??”
白月狐說:“是,就算掉了也有,不過龍族有控制鱗片的能力,一般掉了的鱗片就讓它消失了。”
陸清酒想起了那次白月狐和其他妖怪打架,自己撿到了一塊,還親了一口,難怪白月狐當時的臉色那麼奇怪,現在想來……他居然有感覺的。
陸清酒干咳幾聲,岔開了話題:“那……我想幫你洗洗肚皮吧。”
白月狐點點頭。
之前洗鱗片的時候,白月狐一直沒什麼反應,導致陸清酒完全沒有想過白月狐的鱗片還有觸感的可能性。可這會兒陸清酒開始清洗白月狐腹部的白色鱗片時,卻聽到白月狐在輕輕的哼哼,開始他還以為是把白月狐弄疼了,連忙放輕了動作,然而白月狐卻道了句:“不用那麼輕,不疼。”
“不疼?”陸清酒說,“不疼你哼哼干嘛?不要勉強啊。”雖然他特意買的是柔軟的布拖把。
“很舒服。”白月狐聲音低低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太輕了會癢。”
陸清酒這才恍然:“噢,行,那我重一點。”他站在白月狐的肚皮上,繼續努力的清理他的肚皮,肚皮上的情況比背上稍微好一點,沒那麼多的雜物。只是當陸清酒清理到某個部位時,他突然發現有一塊鱗片和其他的鱗片都不一樣,居然是逆著方向長的。
那鱗片上面正好長了一些苔蘚,陸清酒也沒多想什麼,便用拖把打掃了起來,但他的拖把剛放上去,腳下白月狐的身體就瞬間繃緊了。
“月狐?”陸清酒一愣。
白月狐道:“繼續。”
陸清酒說:“你沒事吧?哪里不舒服嗎?”
白月狐道:“沒有。”
陸清酒不太相信,剛才他家黑龍可是一直在搖尾巴,這會兒尾巴都耷拉了下來,明顯是不太舒服。他思考片刻,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自己正在清掃的位置,很快就明白了白月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古人有云,龍有逆鱗,觸之必死。是說龍的身上有一片逆鱗,是龍的要害之處,只要碰過的人,都會被龍殺死。陸清酒此時正在清理的,顯然就是白月狐的逆鱗,但白月狐并沒有抵觸陸清酒的動作,他唯一給出的反應,也就只是剛才搖的好開心的尾巴沒有再動而已。
陸清酒想到這里,心已經化成了一灘水,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片鱗片,溫聲道:“沒事啊,很快就清理好了。”
白月狐輕輕的哼了一聲。
把逆鱗上的苔蘚掃掉,看著它又恢復了美麗的光澤,陸清酒的心情好了很多。但比較讓人苦惱的地方是,才洗了可能有三分之一的肚皮,之前準備的清潔用品就用的差不多了。陸清酒都是把買來的沐浴露倒進桶子里一起用的,這會兒用完了只能暫時停工,打算明天再去鎮子上采購一些。
白月狐臟了這麼多年了,倒也不急于一時,說讓陸清酒休息幾天再繼續。陸清酒也沒推辭,說實話給白月狐洗澡真是個大工程,比平時做飯累多了。
于是周六周日兩天陸清酒都沒開工,而是在家里做了大餐,打算犒勞一下自己。這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便到了六月初。天氣越來越熱,之前用的厚被褥全都撤了下來,換上了薄被,陸清酒本來還在想要不要干脆鋪席子,尹尋卻來了句:“你鋪涼席做什麼?”
陸清酒:“晚上有點熱啊。”
尹尋:“熱?你熱還每天抱著白月狐的尾巴睡?”
陸清酒:“……”
得虧白月狐不在場,不然聽到尹尋這話估計又得給尹尋送眼刀子。
沒談過戀愛的尹尋顯然不知道什麼叫熱戀中的人蜜里調油,他雖然也喜歡毛茸茸,但沒有到陸清酒那沉迷的地步,這天熱的都開始穿短袖了,他看著陸清酒每天早晨抱著白月狐的尾巴從屋子里出來時都覺得渾身都是汗:“那尾巴那麼多毛,抱著能不熱嗎……”
陸清酒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尹尋說的還挺有道理,于是無奈的表示:“我想想啊。”
晚上睡覺時,陸清酒就把這事兒和白月狐說了,他沒說的那麼直白,只是小聲的提示夏天到了,兩個人擠著會有點熱。
白月狐哪里會聽不懂陸清酒的畫外音,眉頭一挑:“你怕熱?”
陸清酒:“倒也不是特別怕……”
白月狐道:“我可以幫你降溫。”
陸清酒:“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穿著短褲的腿部一涼,一條冰冷的東西纏繞上了他的身體,白月狐的下半身居然變成了龍形,冰涼的鱗片和陸清酒肉貼肉,簡直不能只用涼快來形容。
陸清酒直接看傻了,伸手抓了一下白月狐變成龍尾的下半身,目瞪口呆道:“還能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