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跟著龐子琪混久了,他也對白月狐的身份有了些猜測。白月狐肯定不是人類,但至于是什麼,他也不好去證實。
臨走之前,白月狐看了胡恕一眼,破天荒道:“如果罐子的事處理不掉,可以來找我。”
胡恕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白月狐沒應聲,轉身走了,直到上了車,陸清酒才好奇的問他為什麼那麼主動。
“羊肉串好吃。”白月狐就是如此的直白。
陸清酒啞然片刻,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沒想到白月狐居然被一頓羊肉串給收買了,笑完之后又有點心酸,因為他又想起少昊勾引白月狐去打工,好像也就加了個五百塊……還真不夠吃一頓羊肉串。
“明兒回去燉肉吃。”陸清酒宣布,“把豬蹄給燉了吧,再做點燒白。”
小花說的有道理,再苦不能苦孩子,他家的狐貍精得富養著,不然早晚被人家一頓羊肉串給騙走了。
再說胡恕和龐子琪那邊,他們從白月狐口中得知罐子沒有危險后便放下了心,胡恕把龐子琪送回了宿舍,洗漱完畢后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覺。
誰知道剛躺下去,手機就來了電話,胡恕迷迷糊糊的接起來,卻是看到了自己同事的號碼。
“喂,咋啦?”胡恕迷迷糊糊的把電話接了起來。
“胡恕!!”同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他媽的和龐子琪又帶回來了個什麼東西?我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胡恕聞言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同事的話什麼意思,忙道:“你冷靜點啊,你沒打開那屋子吧?”
同事說:“沒有——你快點給我過來把那東西解決掉,我要被弄瘋了!”
胡恕道:“我解決不掉啊,得明天天亮了才能解決,不然這樣吧,你弄兩個耳塞……”
兩人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好久,最后同事在得到胡恕關于明天一定會把罐子處理掉的承諾后,才放了胡恕一馬,不過從他快要崩潰的語氣里能夠想象出值班室里那慘烈的狀況了。
胡恕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大天亮,神清氣爽的拉著龐子琪去上班。龐子琪喝斷片了,這會兒腦袋還暈暈乎乎的,跟著胡恕進了警局,便看見值夜班的同事眼睛下面掛著兩個黑眼圈,用無比幽怨的眼神盯著他們兩個。
“早……早上好?”龐子琪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被盯的有點不自在,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好個屁啊。”同事痛苦的從耳朵里取出了兩個紙團,“你們趕緊把那東西給處理了,我耳朵都要聾了,還有,所長馬上要來了啊,要是讓他聽見了……”
“行行行,我馬上處理。”胡恕雙手投降,他可不敢讓所長知道他們又搞回來了什麼麻煩的東西。
掏出手機,給報案人打了個電話,胡恕說讓他來一趟警察局。
報案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名字叫陳旭陽,聽見胡恕的話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但胡恕威脅他說要是他不過來,自己就把罐子給他送到家門口去。
無奈之下,陳旭陽只好答應了。
但顯然他對這個罐子充滿了恐懼,雖然說著要過來,但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到了警局。
胡恕則提前找好了東西,把兩個罐子都包了起來,示意陳旭陽帶走。
“我能不要了嗎?”陳旭陽抱著罐子都要哭了。
胡恕無情道:“不行,這是你的東西,人民警察不收群眾的一針一線。”
陳旭陽:“……”
胡恕道:“更何況這可是你的傳家寶,更不能隨便處置了。”據說這東西是明朝的時候傳下來的,價值不菲,當然,這據說其實主要是陳旭陽說的。
陳旭陽愁眉苦臉的盯著罐子,他道:“那我能捐給博物館嗎,這真的是文物啊。”不然他可能早就選擇把這東西扔了,哪會留到現在。
胡恕道:“你可以和博物館聯系一下,看那邊收不收。”
陳旭陽道:“那在博物館收之前……”
胡恕:“你帶回家好好收著吧。”
陳旭陽:“……”
胡恕想起了它那如雷的哭聲,昧著良心說:“它是個好罐子。”
陳旭陽表情扭曲了一下,很想說既然是個好罐子你干嘛不幫我收著,非要我帶回家啊。
雖然很不情愿,但鑒于胡恕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陳旭陽還是被迫將這兩個罐子帶回了家。他一走,警局就清靜了下來,轟隆隆的雷聲徹底消失了。
“你說那罐子到底咋回事兒啊。”龐子琪捏著自己有點疼的太陽穴。
胡恕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陳旭陽把罐子領回了家,想了想沒敢擺在客廳里,而是放進了陰暗的儲藏室。他們家里其實一直很喜歡這些東西,瓷器啊,玉佩啊之類的古玩,都是收集對象。當初他們家世顯赫時,這些古玩可以擺滿好幾間大屋子,但現在沒落了,大件的東西能賣的都賣了,只剩下一些小東西舍不得賣掉,留下來做了個念想。
這對罐子,就是他爸爸留給他的。
這罐子的花色很奇怪,和歷史上明朝的風格迥然不同,所以也很難賣出,大家都當這是個劣質的贗品。
但事實上,這罐子是他們家族一代代傳下來的,就算是在最落魄的時候,陳旭陽也沒有想過把它們賣掉,直到家里出現了一些異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