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吳囂在陸清酒的身邊坐下,熱情的打了招呼。
“吳總好久不見。”陸清酒笑道。
吳囂蹙眉:“別拿我打趣,你都辭職了誰還是你的總,叫我吳囂。”
陸清酒笑著應聲。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這里的燈光太過昏暗,陸清酒打量了吳囂一番后,卻覺得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眼睛下面青了一片,頗有點憔悴的味道,陸清酒道:“怎麼,最近休息的不好嗎,怎麼看起來這麼疲憊。”
吳囂捏了捏自己的眼角,無奈道:“是啊,最近休息的不太好。”他說著看了眼朱淼淼。
陸清酒明白了吳囂的意思,道:“她都知道的,直說就行。”吳囂大概是擔心朱淼淼不知道那些非人類的事,所以給陸清酒遞了個眼神。
吳囂聞言松了口氣,他抬手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沒有再維持挺拔的坐姿就這麼癱坐在了沙發上:“我最近睡不著覺,總是聽見有什麼聲音在我耳邊念叨。”
陸清酒:“念叨?”
“是啊。”吳囂說,“說是人的聲音吧,又聽不清楚在說什麼,念念叨叨的,我都要精神衰弱了。”
陸清酒說:“具體是個怎麼鬧法?”
吳囂道:“我也說不好,反正就像貼著我耳朵在說話。”
陸清酒吃下了白月狐喂到嘴邊的蘋果:“這聲音一般什麼時候才有?”
吳囂說:“就是我睡覺之前,平日都好好的,但是只要我一睡覺……”他煩躁的揉了一下頭,“我也問了老樹了,它說它也搞不明白。”
能聽見非人類說話的內容,對于他而言有好有壞,好處是他可以和老樹暢通無阻的交流,壞處就是會被迫的聽到很多不想聽的聲音,有時候還會惹上不該惹的事。
陸清酒道:“這聲音只在你家里有,還是你在其他地方睡覺的時候也有?”
吳囂說:“都有,就是在家里的時候會更響亮一點。”他表情里無奈中夾雜著懇求,顯然是把陸清酒當成了救星,“清酒,你一定得幫幫我,這聲音再處理不掉,我都要得精神分裂了。”
陸清酒道:“月狐,你有什麼法子嗎?”
白月狐還在和果盤做斗爭,聽見陸清酒的問話,才戀戀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牙簽,看向吳囂。
吳囂被白月狐那冷淡的目光盯的后背發涼,他是第一次見到白月狐,剛坐下來就注意到了白月狐身上那不同尋常的氣場,他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和白月狐打招呼,但看陸清酒沒有要介紹的意思,便索性作罷了。此時被白月狐用不善的眼神盯著,他竟是有種芒刺在背的危機感。
“啊……忘了介紹了。”陸清酒道,“這是我的男友,叫白月狐。”
吳囂愣住了,似乎被陸清酒如此直白的介紹嚇了一跳,他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來了句:“你是gay啊?”
陸清酒道:“應該是吧。”
吳囂:“那你以前……”
陸清酒道:“遇到他我才發現男人好像也可以。”
白月狐冷冷盯著吳囂道:“有什麼問題?”
吳囂連忙搖頭示意完全沒有問題,他也看出來了自己這事兒還得白月狐幫忙,別說白月狐是個男人了,就算白月狐是棵路邊的小草,他也得表示兩人真是非常的般配……
陸清酒笑著讓白月狐別嚇吳囂,白月狐這才收回了眼神。
吳囂感覺自己后背都濕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見慣了不少大場面,可卻硬生生的被眼前人一個眼神嚇的噤若寒蟬。
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本能在告訴他,千萬不能動,如果動,就會被一口咬掉腦袋……
“看不出什麼原因。”白月狐道,“他身上的氣息很亂。”他懶懶的抬抬眼皮,“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吧。”
吳囂尷尬的笑了起來。
陸清酒連忙詢問吳囂去了哪兒,吳囂支吾幾句,見糊弄不過去只好坦白了,說他在能聽懂非人類的對話后,就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那地方每到一段時間就會開一場集市,里面的非人類會在集市上出售很多小玩意兒。他發現之后,擔心老樹不讓他去,便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自己偷偷摸摸的去了幾次,前幾次都沒有什麼意外,但是上個月去了回來以后,耳朵里就開始出現奇怪的聲音,他又不敢和老樹說,只能硬著頭皮撐著,本來打算找個時間來水府村問問陸清酒,卻打聽到陸清酒八月份會回來一趟,所以就沒有過去。
陸清酒和朱淼淼聽完都露出了一副你真會作死的表情。
朱淼淼更是很不客氣的說:“吳總,沒看出來啊,你這麼沉穩的人居然還有這份童心?”
吳囂干咳一聲,表情十分的尷尬,道:“這不是好奇嗎……”
朱淼淼:“可也不能拿命好奇啊。”
吳囂道:“淼淼……”
朱淼淼:“嗯?”
吳囂說:“你之前問我的潔面海藻,我就是從那個集市買來的。”
朱淼淼:“……”她沉默了半分鐘,小聲的來了句,“吳總,下次帶上我也去瞅瞅中不中啊?”
吳囂:“呵。”
陸清酒在旁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說你們兩個差不多就行了,什麼樣的潔面海藻能用命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