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祈求神明救他,并愿意世世代代供奉祂。
于是一條金蛇出現在他面前,他得救了。
第二天,他帶著家里人來到原地,不見金蛇身影,卻盤踞著一條懷孕的白蛇。
白蛇似乎有靈性,慢悠悠地攀上那個人的手臂,幾人大喜。
他們以為這條白蛇是金蛇的伴侶,將它帶回祠堂,日日香火供奉。
多年后,那條白蛇化了形,并跟那家人簽訂了某種契約。
從此那家人改換門庭,世代富貴。
只不過,每隔百年,就要選出一個小女孩送入深山,成為神的眷屬。
時間飛速流逝,來到八年前。
我看到祠堂里,低著頭的我和哭鬧的沈聽羽。
畫面結束,回到現實中,仿佛只過去了一秒。
但一切真相都水落石出。
那條白蛇覬覦蛇神的香火,哄騙凡人,取而代之。
信徒的代代虔誠供奉又讓它得以化形,修成仙體。
原來沈家一直供奉的,是心術不正,偷天換日的蠅營狗茍之輩。
謝凜雙目失神,嘴角的血跡讓他看上去凄慘又破碎,似乎不愿意接受現實。
我看向他的眼神復雜,謝凜猛地紅了雙眼,像被燙到似的垂下頭,不敢與我對視。
如同一枝被風雪摧折的寒梅,一身傲骨被濺在了泥里。
喃喃道:「不是這樣的……」
我拳頭硬了,將玉佩放入掌心,忿忿不平:
「果然應該把沈家祠堂燒了的,這就去!」
風中裹挾著一聲輕笑,一眨眼的工夫,濯清出現在我面前。
他眉梢微挑,唇角上揚,心情頗好地替我將碎發別至耳后。
「不用,你和沈家畢竟血脈相連,如果我計較的話,你也會遭到反噬。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當初救的信徒多了去了,不缺沈家這一個。
「這次只是給這條自以為是的蟲子一個警告罷了。」
最后這句話,他風眼下壓,眉骨的鋒凜和殺意毫不掩飾。
可我卻心動到了極點,怦怦亂跳。
他竟然愿意為了我忍辱負重,頭好癢,戀愛腦快長出來了。
濯清見我呆愣,眉心微蹙:「怎麼,嫌我下手重了?」
我紅著臉擠進他懷里:「蛇神大人,你好帥,我好喜歡!」
抱了半天才聽到他輕哼一聲:「幼稚。」
謝凜看著那對依偎離開的背影。
心好像突然就空了。
他抬起手,指節收緊,卻抓了個空,連風都不愿意停留。
曾經近在咫尺的那道身影,正在離他而去,一刻也沒有回頭。
12
濯清的信徒果然很多,其中竟然還有一個是京都的首富。
商界叱咤風云的大佬見了濯清都畢恭畢敬的。
像任勞任怨的管家一樣立在身側,聽候差遣。
他一句你看著辦,首富就給我倆整了一套市內最貴的別墅和幾張不限額黑卡。
我沒見過世面,一整天都感覺輕飄飄的,好不真實。
「這樣不好吧?」
濯清懶洋洋地用指尖梳我的長發,笑道:「如果我不要,才是真的對他們不好。」
我垂下眼,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配。
哪哪都不配。
濯清捧住我的臉,視線被迫相對。
「小肉蟲,你又在想什麼?
「人類的書上說,有話就說,別憋在心里面,影響感情。」
我轉過臉,不敢看他。
「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濯清沒覺得我矯情,反而唇角上揚,自得道:
「那是當然,我可是神,沒有人能配得上我。
」
突然想收回剛才那句話。
下一秒,他將我抱在腿上,額頭相觸。
「不過,你是我命定的伴侶,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無需自卑。
「小肉蟲,往后,我的一切都將與你共享。」
我吸了吸鼻子,仰頭笑道:
「好,那我以后做無國界獸醫,也為你積攢功德。」
你救人,我救動物,讓你天地稱頌,享譽永世榮光。
13
大一開學后,我陷入了忙碌之中。
整日泡在實驗室里,跟著導師參加各種項目。
還要準備托福考試,整個人跟陀螺一樣連軸轉。
沒有天分,便笨鳥先飛,勤能補拙。
但是,某位被忽視的男朋友一天天怨氣比鬼還大。
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再不哄我就引爆地球」幾個大字。
做完實驗后,看到手機里的一長排消息,十分心虛。
沒錯,千年老古董也學會用手機沖浪了,網速 6G。
離開實驗室后,我連忙撥通了濯清的電話。
「學妹——」
扭頭一看,是實驗室的學長。
我禮貌頷首:「師兄,有什麼事嗎?」
他滿臉通紅,抖著手扶了扶黑框眼鏡,低著頭看腳尖,靦腆無比。
「那個,學妹,你待會兒有時間嗎?」
我看出了他的意圖,有些尷尬,正向拒絕。
斜刺里傳來一道慵懶又壓迫的聲音。
「今年的楓葉好像不夠紅啊。」
是的,濯清又迷上了宮斗和宅斗劇,臺詞能一句不落地背下來。
我非常識相地挽住他的手,朝學長不好意思笑笑。
「抱歉,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噢噢,沒關系。」
他連忙擺了擺手,逃也似的離開了走廊。
我環視了一圈,在他興師問罪之前啄了他一口。
濯清斜睨我,嗓音冷淡:「別來這一套,我不——」
我又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
他唇畔揚起,又迅速壓下,嚴肅道:「你可是一個星期都——」
我再次堵住了他的話。
腰側收緊,一時怔愣,溫熱長驅直入,宛如狂風暴雨般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