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情緒逐漸激動,束縛帶越繃越緊。
最后聲音越來越小,只剩喃喃自語:
「她走了,不要我了……」
4
金彥在回去的路上就逐漸恢復正常,回到家自覺鉆進廚房。
不久,就端著菜飯坐到飯桌旁。
我們第一次這麼沉默。
弄清對方突然變化的原因,可我卻更加疑惑。
自己明明買完花就馬不停蹄回來了,怎麼會消失三年?
只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要好好哄哄患得患失的失落小狗。
正在思忖如何安撫,飯碗被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手拿走。
「我來洗。」
金彥垂頭拿碗,又一股腦鉆進廚房。
低落到極點的心情,真是一點也藏不住。
腦袋上要是有耳朵,早就耷拉到地上了。
我悄悄走到他身后,環住他腰身。
該說不說,這小腰真是精瘦有力,帶勁。
咸豬手蠢蠢欲動,越摸越往上……
金彥呼吸明顯一滯,身體逐漸僵硬。
性格的改變,好像也讓他的身體感官更加脆弱敏感了。
「干嗎?」
他低著頭掩飾性洗碗,表情冷淡。
喲喲喲,還裝上了。
我把臉埋在他寬闊堅實的脊背上,鼻腔里都是安心的味道。
「對不起嘛,我再也不吃一人小火鍋了。」
少質問,多撒嬌,是我對付金彥的獨門秘籍。
他洗碗的手一頓,清澈透明的自來水從手指順流到小臂,滴滴答答落在腰身和我的胳膊上。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再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抱到吧臺上。
面前是金彥侵略性十足的臉,身后是冰冷的大理石墻壁。
冰火兩重天間,他一言不發,低頭吻上來。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小狗變成大狼。
廚房太熱,金彥半裸上身,只穿了一件圍裙。
此刻他正值情動,那片布被我拽得半露不露,下面的肌肉若隱若現。
見我喘不過氣,又將深吻換為輕啄。
「為什麼不問我?」
我半瞇著眼睛,承受他或輕或重的吻落在臉上,脖頸上。
「這不看你不想說嗎。」
「我不說,你就不問?」
他似乎有些氣急,下嘴越來越重,逐漸變成啃咬。
但手還是默默墊在我腦后,一邊親一邊無意識摩挲。
「你屬狗的?」
他埋在我頸間喘氣。
「告訴你,你又跑了怎麼辦?」
我一掌把他拍到一旁,得意洋洋笑起來。
「不告訴我,我一氣之下又跑了怎麼辦?」
我湊近看他微顫的睫毛:「某人不會又要偷偷躲進衣柜里哭吧?」
金彥悶悶低笑,表情有些苦澀。
半晌還是湊上來吻我,他眼神微顫,氣息也跟著不穩了。
他在我耳邊輕喘,有些癢癢的。
「程戒,我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5
一晚過后,之前的疑慮與哀愁似乎都煙消云散了。
這頁終于能翻篇了,金彥一早起來就樂顛顛去做早餐。
我美滋滋躺在床上假寐,廚房突然傳來一陣爆裂聲。
「怎麼了?盤子碎了?」
半天沒人應,我趕緊光著腳奔向門外。
下一秒,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一個小男生憑空出現在客廳中央,笑瞇瞇甩著拂塵。
正是那天夢里山頭的小神仙!
說的話也與夢里無異:「是時候走了。」
對著金彥鐵青的面色,他又笑瞇瞇接上一句:
「走吧,主人。」
「主人?」
這下金彥真暴跳如雷了,他兩三步越過一地的碎盤,一把掐住小神仙的脖子。
「哎!冷靜!放手!」
眼見馬上要出人命,我趕緊上前拉架。
誰知金彥迅速紅了眼眶。
「你心疼了?」
他嗓子沙啞,還帶著哭腔,指著小神仙質問道:
「離開三年,你就是跟他鬼混去了?」
「還主人,玩得挺花?我到底哪點不如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連忙擺擺手,正想解釋,就被小神仙截住話頭。
「自然是哪點都不如我。」
「三年了,你人老珠黃,顏色不再。」
「而我卻正值青春,你也知道,她喜歡年輕的。」
這下輪到我跳腳了。
「我警告你不要亂講話啊,我告你誹謗啊,你誹謗我啊!」
金彥二十出頭跟我談戀愛,過了三年也還是照樣嫩!
而且……多了那麼一丟丟成熟理智,反而更加禁欲有魅力了。
我瞥一眼金彥,他的反應竟像是信了。
偷偷看鏡子里的自己,摸到胡茬時渾身一顫,低下頭不想面對。
真不知道是我瘋了還是這世界瘋了,他竟然真的在自卑。
我一把拉住金彥,將他護在身后。
「你少 PUA 我男朋友!」
小神仙冷笑一聲:「我說的是實話。」
我迅速捂住金彥耳朵:「是壞話,別聽。」
小神仙提起嗓門:「是實話!」
幼稚鬼!
我剛想懟回去,手就被一股輕輕的力量揉捏。
金彥將我的手拿下來,眼神逐漸下沉。
像極了即將暴起的狼,每一塊肌肉都繃緊蓄勢待發。
慢悠悠摩挲著我后頸,眼神直直刺向對面的人。
「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脾氣還是那麼暴。」小神仙冷笑,「可惜這回,你護不了她了。」
他一甩拂塵,消失在煙霧里。
只留下一句話砸在我們中間:
「過幾天,她自會去領罪。」
這可比直接帶我走,更讓人喘不過氣。
金彥跪在地上,無聲崩潰。
「這話什麼意思?你去領罪,你犯了什麼罪?」
「會不會受傷,我能不能去?」
他抱著我的腰,將臉埋在我小腹處,力氣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