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我也突然想起,林深曾經也莫名其妙地問過我:「有沒有覺得我很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當時我在腦子里搜索了好幾遍,就是沒記起他這個人,笑著說:「林總,您可能認錯人了吧!」
自那之后,林深就好像單方面跟我冷戰了起來,不過因為工作,也就慢慢地好了。
現在這麼一想,我和林深之間絕對有點什麼,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問。
我決定去找林深問清楚。
去公司找他,前臺說他出去了,我發消息給他,他回復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廳。
他問我:「要來找我?」
我騙他:「沒有啊,我就問問,我現在吃著水果,看著電視,懶得動。」
「我也快下班了,少吃點水果,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好嘞,我等你回家!」
「嗯,乖!」
為了給他一個驚喜,我是偷偷摸摸進的咖啡廳,又偷偷摸摸走到他身后的位置。
我臉上的笑容,在聽到他和別人的對話后,僵在了臉上。
「你真的想好要跟她求婚?」
林深點點頭:「嗯。」
「你真的沒有把她當替身?」
林深沒有說話,低頭看著手機。
那個人又說:「周鹿和她有點像。」
我腦子嗡的一聲。
我被替身了?
不會吧!
沒想到林深笑著點點頭:「確實很像,不然我也不會一眼就看到她。」
我氣血翻涌,這都是什麼狗血劇情。
等冷靜下來,我心中只剩下無限涼意。
回到家,我抱著我媽大哭一場,不管我媽問什麼,我就是不說話。
林深給我打了無數電話,發了無數消息,我都沒理會。
第二天整理好心情,我去了醫院。
從醫院出來,我和林深相遇了。
他著急忙慌地跑過來:「你怎麼來醫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12
我語氣淡淡:「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我問了阿姨。」
我點點頭:「嗯,我們找個地方坐坐,我有話要跟你說。」
醫院的長椅上,我和林深各占一頭。
一陣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
我攏了攏衣服說:「林深,我們分開吧。」
林深愣了一瞬:「為什麼?」
「我不喜歡你。」
他有些不敢相信:「可你說過喜歡我。」
我笑笑:「我騙你的。」
自尊心要強,讓我無法說出他拿我當替身這件事,所以我告訴他:「因為我不喜歡你。」
我拿出剛從醫院做的檢查單遞給他:「分開后你不用擔心孩子的問題,因為我根本就沒懷孕。」
都是一場誤會,是驗孕棒出了差錯,而且我涼的東西吃多了,受了刺激,紊亂了。
聽到我沒有懷孕,他竟意外地平靜,只點點頭:「我知道了。」
和林深分開后,我在家里窩了幾天。
在我媽擔憂的眼神中,我知道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于是決定去旅游散心。
沒有任何計劃,沒拿任何行李,一個人一部手機,走到哪是哪。
我去了青海,看了美麗的青海湖。
然而在一個叫伊克高里的地方,我和林深偶遇了。
當時我在賓館辦理入住,林深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耷拉著腦袋沒有看見我,我選擇沒看見。
老板娘笑笑:「認識?」
我搖搖頭:「不認識。」
我拿著房卡往樓上走去,老板娘說:「勇敢一點,不要把遺憾留給自己。」
可我和他之間不是勇敢就能解決的。
我們之間橫亙著一個人。
到了晚上,我的門被敲響了。
我以為是老板娘。
可打開一看,是林深。
他好像喝醉了,眼眶通紅,看著我很是委屈。
我冷冷問他:「有什麼事?」
他突然抱著我,哭著說:「你為什麼把我忘了?」
我把他忘了?
聽得我一頭霧水。
他哭累了,趴在我肩頭睡著了。
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一點。
我不知道他在哪個房間,而且估計老板娘都睡了,于是我把林深安頓在了我房間。
第二天醒來,林深愣住了。
過了許久,他說:「我怎麼在這里?」
「你喝醉了。」
「我沒說什麼吧?」
「你說我為什麼把你忘了?」
他靜了幾秒,嘆口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等我拒絕,他牽起我的手,帶我一路急奔。
他帶我來的是個被廢棄的村莊。
越走越偏,我心里害怕,心想,他是不是要害我,嘎我腰子,挖我眼睛?
直到到了地方,我的記憶瞬間涌來。
我爸是老師,我六歲那年,他去支援山村。
來的正是林深帶我來的這個地方,當時這個地方還有人住,現在卻成了一片荒蕪。
我爸過年不回家,我媽帶著我來找我爸。
那些孩子們對我這個穿著公主裙的女孩子特別好奇,圍著我轉。
我無意間發現那個躲在角落,穿得臟兮兮的男孩,想要邀請他一起玩,可他一看見我,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爸爸說那個孩子沒有父母,是山里一對老夫妻撿回來的。
13
他們有個說法,被人拋棄的孩子都是被詛咒過的,是不祥的。
所以沒人跟那個孩子玩。
爸爸問我:「你信嗎?」
我搖搖頭:「不信。」
爸爸笑著摸摸我的頭:「那你去和他玩吧。」
我和我媽待了將近一個月。
這一個月我追他逃,他無路可逃。
我給他吃的,給他玩具,陪他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去的時候他低著頭,拿著一根棍子在地上寫寫畫畫。
我走了過去,他兩腳就把寫的東西擦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