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選這個?”池晝問。
“因為我喜歡,”夏野回答,“有意見?”
“沒有。”池晝從善如流,揮手讓那幾個家用型機器人各回原位,拿起夏野剛剛遞給他的西裝,準備去衣帽間換上。
夏野給他選的是一套深藍色的西裝,款式復古,尖領襯衫配上雙排扣馬甲,看起來相當正式。
“換好了,”池晝的聲音從衣帽間里傳來,“要不要過來看看?”
夏野稍微猶豫了幾秒,推開衣帽間的門:“需要我幫忙挑領帶嗎?”
“需要。”
池晝的聲音從衣帽間里傳過來,有點低,聽起來很好聽。
“真的需要?你今天格外的……”糾結兩個字尚未出口,便生生頓住了。
夏野站在門口,看著衣帽間里的男人。
池晝穿好了他的西裝,但又沒完全穿好。
西裝馬甲穿的規規整整,外套卻只是虛虛搭在肩上,勾勒出一道流暢的輪廓線,襯衫領口的扣子沒有扣,他一向是這樣。
“你喜歡哪條?”池晝問他,修長的手指之間,搭著幾條花色各異的領帶。
夏野抑制住自己有些過快的呼吸,走到他面前,從那疊領帶里抽出一條:“這個。“
“好,”池晝將剩下幾條領帶順手放在桌上,對他微微抬頭,“幫我系。”
他半倚在化妝桌的邊緣,似坐非坐的姿勢,看起來很放松。
夏野依言為他系上領帶,很難得的視角,他俯視著池晝,而池晝仰頭看著他。
他的手指一向靈巧,今天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條普通的領帶,折騰了半天,仍舊未能成型。
“緊張什麼?”
池晝低笑一聲 ,按住他的手腕,意有所指的問:
“系個領帶而已。”
“誰緊張了?”夏野聲音冷淡,“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很少見。
”
“是嗎?”
池晝拉著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按在他自己的耳朵上,逼迫他感受耳廓上漸漸泛起的熱度。
“那你多看幾眼。”
夏野的呼吸重了幾分,手指的熱意攀升,那是他自己的體溫,所以顯得格外燙手。
“……還要不要我幫你系了?”
“要啊,”池晝松開他的手腕,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慢慢來,時間還有很多。”
夏野下意識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距離晚上的匹配會還有幾個小時,用來系一條領帶,實在是綽綽有余。
他收斂心神,手上動作飛快,將那條領帶松松系好,審視片刻后,又覺得有幾分奇怪,索性伸出手,想將池晝的襯衫扣子全部扣上。
他的手指剛一碰到池晝的扣子,便聽見池晝帶著笑意的聲音:“怎麼,剛才系上,現在就想脫掉了?”
“……”
夏野下意識抬頭,對他怒目而視:
“脫你個頭,我是想幫你扣上!”
池晝笑得更加放肆,不再掩飾自己的意圖,將他拉過來,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是嗎?但我覺得你今天這身很適合脫。”
夏野猝不及防被他拉進懷中,臉正好貼著他親手打好的領帶,淡淡的香水氣息飄過來,像是誘人沉.淪的咒語。
襯衫很薄,薄到他完全能感受到池晝的體溫,比他微微溫暖一點的程度。
他難以抗拒的程度。
白色的西裝外套首先被脫掉了,動作干凈利落,像是剝落一層無人在意的城墻,漿洗過的西裝外套落在長絨地毯上,暗金色的條紋若隱若現,如同無聲的抗議。
“池晝,你認真的嗎,”夏野被他鎖在懷中,一個撩撥意味濃重的吻正落在他的脖頸上,“這種時候?”
“有什麼關系?”
輕柔的吻驟然加重,連帶著氣息也變得滾燙,幾乎是在咬噬他的脈搏。
“你穿這身西裝,這麼可愛,可惜馬上就會被別人看見,這麼說來……”
池晝抬起眼,笑得彬彬有禮,仿佛真的是在后悔什麼似的,說:
“我都有點后悔讓你去匹配會了。”
“可是,”夏野聲音有點顫,“你不是會跟我一起去嗎?”
“嗯,但我想到他們曾經想過成為你的哨兵,”池晝頓了一下,“我就覺得不爽。”
外套從他的肩膀上滑落了,只剩下松松垮垮的領帶和襯衫,看起來不拘一格的裝束,明明身處下位,偏偏有一種難以忽略的壓迫感。
“池晝,我知道你想確認什麼。”
哨兵洶涌而來的精神力中,夏野抓住了他的手腕,語氣平緩而冷靜:
“我會讓你確認,但不是現在,可以嗎?”
“不可以。”
池晝低低的笑了一聲,方才夏野親手為他系上的領帶,不知為何已經綁住了夏野的手。
“我不是想確認什麼,夏野。”
高低逆轉,夏野被他放在了化妝臺上,被迫仰視著他。
“我知道你愛我,”池晝俯下身,輕輕吻了他的唇角,“我只是單純的想上/你。”
他的手指一路向下,順著襯衫的下擺,按在夏野的腰窩上,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你進衣帽間的時候,心跳快了零點三秒,不是嗎?”
夏野的手腕被領帶綁住,只能被迫坐在化妝臺上,仰頭看著他,脖頸上幾點紅痕,顯得格外勾人。
“池晝,你穿成那樣,故意的吧。”
他腳尖一抬,輕輕踢在池晝的膝蓋上,聲音冷淡:
“不需要確認什麼,只是單純的精神力暴走,不是嗎?”
他的腿勾住池晝的腰,將他拉向自己,低聲說:
“池晝,吃醋別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