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博物館中國館館長遇害后被分尸了。
警方竭盡所能,也只找到了她的頭顱,未能發現其他任何的尸體碎片。
她生前留下了一串神秘編碼,警方以此為線索,將我認定為該案唯一嫌疑人。
可是,人真不是我殺的啊。
1
作為一名文博考古專業的留洋博士狗,我正要去圖書館肝論文。
卻收到一通來歷不明的電話。
對方一口濃濃的印度口音,說我的友人林夕韻遇害了。
需要我配合調查。
呵呵,這咖喱味的口音,這冒充警察的套路……
我在他讓我打錢之前搶先掛斷了電話。
然而就在這時,手機上出現一條新聞推送。
【大英博物館中國館館長林夕韻遇害后慘遭分尸!】
我頓時手腳冰涼,整個人都不好了。
2
印度裔警官喬治仔細訊問了我跟林夕韻的關系。
我告訴她,我跟林夕韻只是經常交流專業知識的忘年之交。
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跟林夕韻是在我導師的引薦下相識的。
作為主攻中國藏品方向的文博考古專業博士狗,我常去大英博物館的中國館參觀。
并時不時地向同為華裔的館長林夕韻請教。
林夕韻是一個特別親切和藹的老太太,是退休后被大英博物館返聘的。
老太太一輩子與人為善,一生都獻給了文博事業,終身未嫁。
我實在是想不通,這麼善良的一個人,會跟誰結仇。
又會是誰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將其殺害了呢?
想到周末的時候林夕韻總是會喊我去她家吃飯,然后一臉慈祥地問我吃飽了沒。
可她現在連個全尸都沒有。
我心里突然一陣憋悶,眼眶不自覺地濕潤了。
喬治警官也沒跟我繞彎子。
說我現在是他們警方唯一的懷疑對象。
原因很簡單。
警方在林夕韻家里搜查到一本日記本。
上面唯一的字跡是用中文寫的我的名字「周揚」,11 個字母數字編碼,和 5 個問號「?」。
喬治警官說,根據他們的調查,這是林夕韻遇害前不久寫下的。
很可能是預感到了什麼,留下的線索。
除此之外,警方目前找不到任何關于兇手的線索。
我感覺自己真的比竇娥還冤。
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這樣一起兇殺案,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喬治警官指了指日記本上我名字旁邊的那些編碼,表示警方會邀請密碼編碼學專家配合調查,破解它們。
我抬眸看了一眼那串編碼。
「編碼學專家不用請了。」
3
喬治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周先生,你什麼意思?」
「那串編碼是博物館藏品的編號。」我淡淡開口。
喬治警官若有所思道:
「果然死者留下你的名字,不是偶然。看來你跟本案脫不了關系。」
我被這個英國警官的腦回路給干沉默了。
這種普通的藏品編碼,隨便找一個林夕韻的同事,或者是文博愛好者,都能一眼看出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可以幫助你們破獲這起案件的人呢?」
確實,林夕韻死前留下我的名字,絕非偶然。
我成了他們 play 中的一環。
既然現在警方將我視為嫌疑人,林夕韻生前又對我實在不錯。
我決定盡我所能地協助調查,為自己洗脫嫌疑。
我在心里暗暗記下了那串編碼。
由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警方并未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按照林夕韻留下的那串編碼,到大英博物館官網去尋找相應的藏品。
或許破解這個線索就能找到林夕韻的尸體碎片。
偶爾我會忍不住想,那串編碼會不會是警方故意透露給我的?
在警方的視角里,我扮演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
4
我找到了編碼各自對應的藏品。
它們有 7 件出自美洲館,3 件出自中世紀歐洲館,1 件出自日本館。
竟然沒有一件是來自林夕韻最為熟悉的中國館。
出自北美館的 7 件藏品都是當地原住民留下的一些箭矢、飲水容器等工具和器具。其中 1 件是來自北極的因紐特人的漁具。
完全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出自中世紀歐洲館的藏品分別是一件來自英國的鎧甲,一件來自法國的勛章和一件來自俄羅斯的圣杯容器。
也都是比較普通的藏品。
而出自日本館的藏品是一件來自平安時代后期的雕像。
這些藏品之間不能說有任何聯系,只能說毫不相關。
我 CPU 都快被干燒了,也無法將他們聯系起來。
沒想到,線索到這里就斷了。
5
即便是被卷入了一起兇殺案,還被警方認為是唯一嫌疑人,我的生活和學業卻仍要繼續。
當我在圖書館閱讀一篇中國文物大事記史志文獻的時候,腦子里突然靈光一現。
不同文物的指向性關聯,可以是材質、制作工藝、風格流派和發現地。
也可以是它們所在的歷史時期和其背后代表的民族。
回過頭來看之前我找到的那些藏品所對應的歷史階段。
7 件來自北美的藏品:彼時的北美大陸還未被歐洲殖民,原住民在具有自己的文化和經濟的多樣化社會中生活,逐漸從游牧部落到定居的農業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