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沒錯,就是時景。
我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可可的嘴巴,我和時景現在只是訂婚,還不一定能走到最后,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這也是為什麼,我遲遲不愿意公開和時景的關系。
時家家大業大,萬一哪天覺得這場聯姻不劃算了,那我算什麼?
車穩穩停到酒吧門口時,我剛想找借口開溜,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邁巴赫抵住了我的車頭。
時景單手落在方向盤上,正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江珩率先下了車,敲了敲時景的車窗:「大壽星這麼晚才來?」
時景依舊沉著臉,轉頭撥了個電話:「不用報警了,附近十公里內的車禍急診人員也不用找了。」
低沉磁性的聲音落在我耳邊,隱隱有些發燙。
這麼大費周章,是在擔心我嗎?
我剛想上前解釋,時景卻忽地移開了眼神,長腿跨進了酒吧。
生日會上,他始終冷冷的,有人起哄我們介紹一下。
江珩摟著可可,說這是他女朋友,將來要結婚的。
我抬著眼,看時景被人群簇擁,望向我的眼神依舊冷峻難捱。
「大家好,我是可可朋友。」我挑挑揀揀,只找到了這一個合適的身份。
還沒開局,就有人起哄問時景,究竟要宣布什麼大事?
時景聽罷,昂著頭一言未發,灌了滿滿一杯酒。
這大事以前或許有,但現在,他怕是已經想退婚了。
酒過三巡,大家開始起哄玩游戲,有個明媚嬌艷的女孩一直醉醺醺地朝時景貼過去。
我心煩又委屈,厚著臉皮和大家一起玩游戲。
也不是真的想玩,就是想就著由頭喝點酒。
一杯酒下肚后,我看時景都有些慌神,怎麼還忽大忽小了呢?
我定定睛,才發現他真的站在了面前。
「我家小朋友酒量不好,這杯我替她喝了。」
說罷,昂頭將酒灌了個干凈,我是沒忍住,勾了勾他的衣角。
時景明顯身子一僵,拉著我的手跑到了衛生間,留下身后一片此起彼伏的打趣聲。
8
我酒量本來就不太好,每次都是有可可陪著,我才敢去酒吧。
一杯烈酒下肚,我眼尾就有些泛紅,看起來和哭了沒什麼兩樣。
時景把我帶到樓上新裝修的衛生間,將我抱到臺上,「哭什麼,嚇到你了?」
他輕飄飄一句話,我今晚的委屈像洪水一般奔涌而出,我抱著他的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時景像擼貓一樣順著我的后脊,等我漸漸沒了聲響,這才開口:「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我就是太累了。」我直起身來,拿時景的領帶擦著眼淚。
「所以你就關機、一聲不吭地離開,還當著朋友的面和我劃清界限,嗯?」
「那……你又不缺人陪著,剛剛紅衣服的女生還貼你,我都看到了。」
時景低頭湊到我面前:「吃醋了?朋友帶來的朋友,我躲開了。」
我心中暗喜,卻抿著唇不肯承認:「那現在怎麼辦?」
時景叉著腰,開始上下打量我:「一起出去,給你準備了驚喜,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要檢查一下你換氣學得怎麼樣。」
我沒設防,被偷襲到了。
但幸好,換氣我真的學會了。
后來臨走前景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枚戒指,環在了我左手上。
我整了整衣服,和時景手拉手回到了包間。
剛剛起哄的朋友圍在門口,從老遠開始打趣我們。
「我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時大公子都開始主動組局了,原來是有喜事要宣布啊。」
我紅著臉后退,被時景摟在懷里,「確實是喜事,婚期確定后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大家,今天就先告辭了。」
回家路上,我靠著時景的肩膀,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時景,其實我有一次走丟,差點出了車禍,還是位好心的大哥哥救了我。」
時景不知是不是睡著了,許久才驢唇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車內有些悶,我半開車窗,看著自己左手上的戒指,鉆戒大到有些夸張,是本季度新推出的款式,代表「心動至上」。
回家后,時景非說有東西落在了浴室。
「我累了,不可以。」
想起前幾日的悲慘遭遇,我言詞拒絕,堅決不讓步。
誰知時景露出濕漉漉的狗狗眼,趴在浴室門口的縫隙上:「那你可不可以祝我一聲生日快樂?」
糟了,時景過生日,我不僅沒準備任何禮物,還順走了一枚鉆戒。
「只想聽一句『生日快樂』也不可以嗎?」
我心中一軟,就被時景鉆了空子,他擠到浴室里:「乖,今天教你另一種換氣的方法,好不好?」
得,又睡不成覺了。
9
但幸好,合作項目完成后,時景回到了自己公司。
沒兩天,又跑去出差了。
我一個人樂得自在,本想叫可可一起逛街,聽到她和江珩在電話那頭膩膩歪歪,干脆自己跑去閑逛。
「小姐,您眼光真好,這是本季度最新款的領帶。」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領帶柜臺前,指尖挑著一款一萬八的領帶。
小貴,但如果是補給時景的生日禮物,也未嘗不可。
我剛要換一個顏色,指尖卻和另外一個人撞在了一起。
抬起頭,發現眼前的人是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