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半年后,我不小心打翻了香薰蠟燭把家燒了。
消防員冷聲問我:「想復合也不至于這麼激進吧?要我不要命?」
然后他鐵青著臉,從我家救出了個男人。
1.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左邊病床是救我的消防員,也就是我前男友。
右邊病床是消防員從我家救出來的那個男人,也就是我的堂弟,簡裴。
我們三個不同程度都受了點傷。
消防員傷得最重。
我認命地閉上眼,假裝一切都是一場夢。
但簡裴卻嘴賤得很:「出任務遇到前女友,救了前女友還要救情敵,感覺怎麼樣?」
沒錯,在這位消防員眼中,簡裴是我當初綠了他的出軌對象。
他應聲開口:「感覺不錯,至少你有三個月不能人道了。」
據醫護人員說,簡裴在察覺救自己的人是沈知弈后,剛出火場就跟他要打架,然后跟消防員叫板的下場就是被反向輸出了一頓。
我不想參與他們的斗爭,卻在聽到這句話后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簡裴立馬炸毛:「黎羨!你tm站哪邊?你忘了當初……」
「簡裴。」我迅速出聲攔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并安撫,「站你這邊。」
簡裴得意地哼了一聲,
之后空氣就安靜了下來。
「喂,你傷的哪,重不?」簡裴轉了個身,問我道。
我動了動身體,這才發現我壓根就沒受什麼傷,就被抱著出火場的時候蹭了一下墻,腳背破了點皮。
想到這里,我突然想起是沈知弈抱的我從里面出來,蹭的那一下好像是玄關的柜子掉下來砸在他身上,才讓他往前踉蹌了一下。
我動了動嘴,回答:「沒事,沒受傷。
」
「沒事就好,你也真是,我說那香薰蠟燭不好,你非要點,那點香氣能有什麼……」
「你們好好養傷,我先走了。」沈知弈突然從床上起來,往外走。
他路過我的病床,我這才發現他的病號服里隱隱能看出后背纏滿了繃帶,
走路的姿勢也略顯怪異。
那天之后我對沈知弈充滿了愧疚。
買了一堆水果,我打算去給他道個謝,順帶慰問一下。
畢竟要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至于傷那麼重。
敲開門,迎接我的是一個女生。
我好不容易揚起的笑容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沈知弈啃著蘋果出現在女孩身后,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兩雙眼睛齊齊盯著我。
「誰啊?」女孩問。
「不知道。」沈知弈答。
好樣的,我想。
我拎著果籃,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好意思,找錯人了。」我訕笑著往后退。
沈知弈卻眼疾手快地抽走了果籃上的紙條。
「早—日—康—復,沈—知—弈。」他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念出了上面的字。
然后笑了聲:「來都來了,吃個飯吧。」
頓了頓,他補充:「別把我家燒了就行。」
我坐在客廳里,沈知弈啃完手里的蘋果就說要做飯。
距離出院已經48小時,他的右手依舊綁著繃帶。
「你可以嗎?」我出于人道主義問了一句。
一旁的女生替他回答:「沒事的,他這都是小傷,不影響他做飯。」
我皺了皺眉。
他的新女朋友似乎不太心疼他。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糾結,女生拉著我坐在沙發上,勸道:「我又不會做飯,我跟他在一起都是他做飯的。他不做飯,總不能你來做吧?」
我聽完她的話,腦子一熱順嘴答道:「我做就我做。
」
廚房里,剛穿上圍裙的沈知弈瞥了我一眼,又將圍裙脫了下來:「喏,給你。」
動作行云流水,絲毫不帶猶豫。
我費勁扯出個笑臉,從他手中拽過圍裙穿在自己身上。
那個女生一直坐在客廳玩手機,對他男朋友和一個陌生女生單獨待在狹小的廚房里這件事完全不上心。
她說得對,沈知弈的確做飯不錯,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都是他做飯。
我還總嘲笑他,在外面忙滅火,在家里忙起火。
只是現在他不屬于我了。
我反過來給他做飯就算了,還得奶他現任一口。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正要多加兩勺鹽的時候,身后響起他的聲音:「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十指不沾陽春水,跟他在一起就會了?」
我沒過腦子下意識就回了一句:「是啊,他比較挑。」
氣氛陡然僵硬了起來。
「你們還挺恩愛。」沈知弈冷笑一聲,「明知道我們的關系,還讓你一個人來?」
我余光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和新女朋友穿的同款拖鞋,立馬懟道:「你們關系也不錯。」
「我們?」他突然靠近,語氣略帶疑惑。
我有些不自然地躲了一下,用目光示意:「嗯哼,同居在一起,連拖鞋都是情侶的。」
「哈!」沈知弈突然大笑了一聲,接著直白地嘲諷,「你們不會還各過各的吧?」
我被嘲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當然各過各的啊,簡裴是我堂弟,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可不各過各的。
見我不吱聲,沈知弈越發靠近我,幾乎貼著我的耳垂:「看來新男朋友不怎麼樣啊。」
「沒你女朋友好。」我自暴自棄。
耳邊吹過涼氣,沈知弈驀地離開,像從前那樣突然從我的生活里抽離。
「……呵,那是我來這邊上大學的妹妹。」
2.
我們這邊還在拉扯,客廳卻突然傳來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