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這些話會不會改變她的想法,但我也沒太放在心上,尊重個人命運。
我吃完了一盤子甜滋滋的鍋包肉拌飯,結果陳恪禮和晟陽還沒有上來,我忍不住在群里給他們發消息。
我:【怎麼還不上來?我飯都吃完了。】
晟陽:【禮哥在和那個師傅討論地三鮮里的茄子換成萵筍的可能性。】
我:【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呢。】
我:【陳恪禮你個萵筍腦袋,能不能不要當顯眼包啊?】
晟陽:【他因為口不擇言說茄子不如萵筍好吃,現在被一群茄子腦袋圍攻呢。】
我:【太過分了!簡直是拉踩!我支持茄子!現在戰況如何?】
晟陽:【我們禮哥舌戰群儒,現在正在闡述兩年三熟比起一年兩熟的品種優越性,優勢在我方!】
我:【再探再報!我就先回去睡午覺了。】
我回到宿舍睡午覺,睡了大概一個小時就醒了,打開手機發現陳恪禮給我發了信息。
陳恪禮:【睡完午覺記得下來,我在你們寢室樓下正對停車場的涼亭這里,帶了一份地三鮮給你。】
發消息的時間是四十分鐘之前,我趕忙穿好衣服鞋子下樓。
果然看到人高馬大的陳恪禮頗為局促但是規規矩矩地坐在涼亭中心的小巧石凳上,棋盤石桌上放著兩個打包盒。
我向他揮手跑去:
「陳恪禮——」
他見我眼睛都亮了,站起身差點磕到掛在飛檐上的紅燈籠。
我接過他手里的食盒,因為放得有點久,打包盒內壁漫上了水珠。
他手上還提了一份,他那份綠油油的,我這份紫瑩瑩的。
我搶過他那一份過來瞧,笑著說:「你還是讓師傅給你做了萵筍口味的地三鮮?」
他點頭,還有點小驕傲。
我打量那份不太正宗的地三鮮良久,他艱難開口:「你要吃這份嗎?」
我逗他:「我想嘗嘗,可以嗎?」
「可以。」他裝作不在意地擺擺手,掩飾不了眼神中的沉痛。
我忍不住笑出聲,半開玩笑道:「陳恪禮,就這麼愛我呀?萵筍都能讓給我?」
他不看我,耳尖又泛紅了,過了十幾秒,輕聲「嗯」了一下。
這下輪到我臉紅了,我眼神亂瞟,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突然看到他手臂上紅色的包,明顯是蚊子叮的。
他皮膚白皙,顯眼得很。
我抓過他手腕,皺眉問:「怎麼大白天還被蚊子咬了?」
涼亭邊就是種滿荷花的小型人工湖,這種地方蚊子最多,他說在涼亭等,估計沒挪過身,不被咬才怪。
陳恪禮想了想說:「可能是我的血比較鮮甜。」
我:「……」
我沒松開他的手腕,一只手提著打包盒,一只手拉著他往道上走,說:「正好我也餓了,我們去食堂借個微波爐熱熱吃。」
他掙扎了一下,我以為他是不想被我拉著,結果他掙開后立馬就直接牽住了我的手,還是十指相扣的那種。
雖然我有點害羞,但我還是理智地提出:「就正常牽吧,這樣好熱,我手汗都出來了。」
他悻悻松開用力的五根指頭,改為緊握手掌:
「徐琬。」
「怎麼了?」
「我們每次約會都非得去食堂嗎?」
「……」
13
周五晚上,陳詠給我發微信了。
陳詠:【徐琬姐姐。】
我:【我在,放假啦?】
陳詠:【是的,上次我臨時請假,回學校就交手機了,現在才拿到。】
小姑娘現實中社恐,在網上倒是挺正常的,她很自然地問出我現在有沒有和她哥正式在一起,我沒有太驚訝,反正我和陳恪禮的關系幾乎托晟陽這個大嘴巴的福,凡是陳恪禮的朋友全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這一層關系,她應該也不會加我。
陳詠:【徐琬姐姐,這個周六我們一起出去玩密室逃脫吧,我已經跟我哥說了,我讓他在玩游戲的時候跟你表個白,你們就可以正式在一起了。】
我:【噗,你就這麼告訴我呀?】
我驚了,但心里止不住地撲通撲通跳,嘴角上翹壓不下來。
陳詠給我發了個截圖,她和陳恪禮的聊天記錄。
陳詠:【明天我找徐琬姐姐和你一起去密室逃脫,你趁機表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陳恪禮:【收到。】
我嘴角有點抽搐,有點無語,又有點好笑。
我:【小聲問一下,為什麼是密室逃脫?】
陳詠:【那家密室逃脫是我的,好阻隔開閑雜人等。】
我:【……】
好吧,不愧是陳家人。
我:【富婆!貼貼!】
陳詠:【如果你喜歡,我送給你。】
我:【啊?】
她輕描淡寫的樣子好像只是送給我一籮筐萵筍,她真的,我哭死。
而且這人認真得可怕,我再三拒絕好多次她才作罷。
陳詠:【我做過攻略的,我給你們選的是恐怖本,吊橋效應,一定可以成功的。】
陳詠:【姐姐你放心,我勝券在握。】
能不勝券在握嗎?我這倆當事人都暗箱操作好了,就走個流程的事情。
14
周六,天氣晴,氣溫宜。
我和陳恪禮站在格外空蕩沒有其他顧客的密室大廳,陷入沉思,陳恪禮估計還以為我不知道他要表白這事兒,看得出頗為緊張,連手都不敢牽我的。
這次密室的主題是冥婚。
故事背景講述的是清初一官宦人家為早逝的大少爺舉行冥婚,結果新娘怨念深重,殺了府上所有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