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會我又愧疚了,跑到他前頭,回頭倒著走,說:「初吻是,前幾天在 sixteen,某人喝醉了酒,拉著我就親,攔都攔不住。」
陳恪禮呆住了,看我這揶揄的表情也知道我是在說他,他還是不確定地說:「是……我?」
我點頭。
他表情回暖,但還是一副糾結的樣子,他也知道自己喝酒就斷片,一概不記得發生什麼的。
他替我譴責他自己:「我真是太過分了。」
止不住的笑意。
我裝作傷心的樣子說:「那晚我還跟你表白了,你拒絕了。」
「怎麼……可能?」他一副打死不相信的樣子。
我反問:「怎麼不可能?」
他語調上揚:「原來,你那個時候就惦記我了。」
道的盡頭是一片白光。
到出口了。
晚上,陳恪禮送我回家。
他牽著我手走到了我家側門的夜燈下,晚上夜風柔和吹拂,空氣中帶著某種花草的芬芳,四周寂靜,只能聽到蟲鳴的窸窸窣窣聲。
我心里一片祥和。
那是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我朝他笑,踮起腳又吻了吻他的唇,說:「明天見。」
他還沒回答我的話,遠方就傳來一聲緊繃中帶著強壓怒氣情緒的聲音:
「徐琬。」
我一轉頭,正是秦望。
他眼中黑沉如墨,表情幾乎扭曲:「你在干什麼?」
我阻止陳恪禮要向前的步伐,捏了捏他的手,低聲說:「我會和他說清楚。」
他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似乎還有點吃醋。
我拉著他的手搖了搖:「相信我好不好?」
陳恪禮沉默良久,最后說:「好。」
我塞給他我家的鑰匙:「你去我家坐坐,我很快就來,冰箱里有小蛋糕可以吃。」
陳恪禮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自然接過,冷冷地看了一眼秦望,進去了。
我走向秦望,他雙目赤紅,聲線顫抖:「你讓他直接進你家?徐琬,你有沒有一點安全意識?」
我笑了一下說:「他是我男朋友,不是外人。」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男朋友?」
「對。」我說,「剛剛在一起的。」
「和他分手。」他一錘定音,神色冷酷。
我皺眉,不懂他這副命令的樣子:
「為什麼?我喜歡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秦望握住我的肩膀,臉上出現了稱得上痛苦的表情:「你喜歡他,那我呢?」
「你以前說喜歡我,都是假的?」
「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就比不過他這一個多月?」
我默默掙開他的手:
「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
「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時間長短,先后順序。」
秦望眼里垂下一滴淚,他哽咽著質問:「為什麼不喜歡我了?」
「那麼多年了,為什麼突然就不喜歡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繼續說:「是不是因為唐皎皎?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我不會再和她接觸了……」
「不是因為她。」我打斷道,「只是因為我喜歡上了陳恪禮,和其他人無關。」
我看他這副樣子也實在不忍心,畢竟有著一起長大的情分,他對我更是沒有不好的,極盡寵溺。
但我深知,如果不斬斷他的念想,是對他,也是對我們三個都不好的事情。
我一字一句說:「我喜歡他,比以前喜歡你,還要更喜歡。」
「我們還是最親的親人,但只是親人。」
「我先走了。」
說完,我就不再留戀地轉身離開。
我家側門大開,陳恪禮倚在門口。
他還是不放心的,全程都在注視著我倆,估計秦望要是有什麼逾矩的動作,他立馬就會沖上來。
我關上門,舒了口氣。
我握住他的手,聲音輕快地說:「走,咱們吃小蛋糕去。」
他回握住我的手,眸若星辰,全身上下,都是我喜歡的樣子。
番外一在世界中心呼喚愛的野獸
公元 200x 年 3 月 21 日,有個活潑健壯的嬰兒在湘省東南方向邊緣的一個小村呱呱落地。
小嬰兒的父母在媽媽懷孕期間就商量好,倘若是男娃就隨父姓,叫作晟陽,女娃隨母姓,叫作陽晟。
于是乎,這個名為晟陽的男娃在沐浴著善意和溫暖的土壤中茁壯成長。
甚至壯得過頭了。
幼兒園的時候,就被小朋友取外號叫作小胖墩。
小胖墩晟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招泰山壓頂名傳福星幼兒園,乃是一霸。
在內,晟陽征戰沙場,橫掃人民群眾。
在外,晟爸陽媽開闊疆域,鎮壓資本主義。
那時,湘省的鄰居粵省邊陲有個小漁村,搖身一變成了金銀山,夫婦倆認識到這是個機遇,當即決定出去闖一闖。
晟爸勸晟陽,兒啊,男人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年輕,就是要出去闖蕩江湖。
三兩句就把拿燒火棍當金箍棒耍的晟陽給哄得一愣一愣。
離開了即將闊別許多許多許多年的故鄉。
同一時間,在首都的陳恪禮少爺也隨著父母,搭乘了前往南方的班機。
兩位初來乍到且各自為禍一方的小霸王,在至善小學學前班 2 班相遇了。
晟陽對陳恪禮的第一印象是,這人怎麼白凈得像女孩子一樣,肯定不經打吧?
陳恪禮對晟陽的第一印象是,這人怎麼胖得跟個保齡球似的,肯定很抗揍吧?
于是雙方進行了友好的交流。
咱們毛主席說過,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不出意料的,很有本錢的晟陽小朋友把從小到大沒輸過的陳恪禮小朋友給革命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