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炒酸奶,掀開蓋子瞄了眼,還好還好,沒碎,也沒融化。
坐電梯上了十二樓,屋里燈沒開,按門鈴也沒人應,他不在家嗎?
蕭衍放下背包,打開手機看了看,他給卓致文發了一天的消息,卓致文一條都沒回。
樓里開著暖氣,溫度很高,蕭衍擔心炒酸奶化了,于是又坐電梯下樓,到戶外的小花壇邊坐著等。
一直到了十一點,卓致文才回來。
他今天沒開自己的車,是從一輛奔馳大G的副座下來的,隨后駕駛座也下來了一個男人,兩個人擁抱了。
隔著二十多米,加上天又黑,蕭衍看不清那個男的長什麼樣。那男的比卓致文高半個頭,穿風衣皮鞋,肩膀很寬,隔著這麼遠也能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的成熟氣質。他們抱在一塊兒的動作也很親密,怎麼瞅怎麼扎眼。
穿這麼裝|逼的衣服,開這麼貴的車,一定是事業有成的沉穩類型吧。
蕭衍低頭看看自己,沖鋒衣牛仔褲加球鞋,騎自行車,揣著一杯炒酸奶,幼稚死了。
他心里很難受,想沖過去把卓致文拽走,又想起上回他們吵架,卓致文說“互不干涉,做不到咱倆就算了”。
蕭衍剛站起來,想到“做不到咱倆就算了”,又悻悻地坐下。
算了算了,成年人了不能沖動,不然就真的“算了”。
眼見著卓致文和那男的依依不舍地告別,蕭衍眼底直冒火,就差用眼神在那男人身上燒兩個洞了。
大G總算開走了,卓致文慢悠悠地朝著小區里走,蕭衍盯著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后目不斜視地從他身前走了過去!
“喂!”蕭衍急了,喊道,“沒長眼啊!”
卓致文這才停下腳步轉過頭,才發現花壇邊坐著個人,瞇著眼說:“你怎麼來了?”
他這麼冷漠的開場白讓蕭衍很不爽,拎著酸奶“嗖”地站了起來:“我早上給你發過消息說要來。”
“我不是讓你別來麼?”卓致文微微皺起眉。
“我就要來,”蕭衍說,“你晚上去哪了?”
“約會唄,”卓致文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不然這麼晚能干嘛。”
他的反應讓蕭衍心里刺痛了一下:“和剛才那個男的嗎?”
卓致文說:“對啊。”
“你們約會都干什麼了?”蕭衍眼神犀利。
卓致文挑眉:“燭光晚餐,看電影,牽牽手抱一抱,親個嘴唄。”
蕭衍嘴唇凍得發白,想說些什麼又咽了回去。
卓致文的眼神從蕭衍手里拎著的炒酸奶上一掠而過,笑嘻嘻地說:“行了行了啊,趕緊回學校去,小屁孩兒成天的夜不歸宿,讓你哥知道又得呲我。”
“不回去。”蕭衍直接抓起他的手,“上樓。”
“嘛呢嘛呢,別動手動腳的啊!”卓致文被他冰涼的手指凍得一個激靈。
蕭衍拽著他就往樓里走,硬梆梆地說:“我要和你睡覺。”
“操!”卓致文力氣沒他大,罵道,“蕭衍你他媽的還要不要臉了!”
蕭衍轉過頭看著他:“不是你說的嗎,咱倆就是玩玩,不就是玩玩嗎,睡個覺怎麼了?”
到了大堂里有光的地方,卓致文才看見他被風吹得干裂的嘴唇,和眼底泛起的細密血絲,破洞褲露出來的膝蓋凍得紅通通。
這麼冷的天兒,騎車過來四十分鐘,再騎回去又得四十分鐘。
蕭衍問他:“你是不是玩不起?”
卓致文嗤笑一聲:“行啊,那就玩兒唄。
”
門“啪”一關上,蕭衍立即將卓致文壓在玄關上,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雙眼:“你和那個男的接吻了嗎?”
卓致文歪了歪頭,細長的雙眼微微瞇起:“你說呢?”
蕭衍一言不發,用指腹反復搓卓致文的嘴唇,然后低頭去親他。
卓致文發出一聲輕笑,似乎是覺得這種行為很幼稚,蕭衍被這聲笑激怒了,懲罰性的在卓致文唇珠上咬了一下,滿意地聽到卓致文的悶哼聲。
“他也會這樣咬你嗎?”蕭衍貼著他的嘴唇問。
“你以為誰都和你似的,”卓致文皺眉,“小狗一樣。”
蕭衍再次低頭吻他,舌頭撬開他的牙關,唇舌交接發出纏綿的水漬聲。
一吻結束,卓致文有些輕喘,蕭衍含住他的耳垂,又說:“你和那個男的上床了嗎?”
應該沒有,他沒有在卓致文身上聞到別的Alpha的味道。
卓致文踢掉腳上的鞋:“你說呢?”
蕭衍頂胯撞他,聲音壓得又低又狠:“他有我厲害嗎?他也能把你操||哭嗎?能把你操||得叫他哥哥嗎?”
卓致文屈膝抵著蕭衍:“滾遠點兒,沒心情,不想做。”
蕭衍壓著他的肩膀,不管不顧地去親他脖子:“我要做,他能做我也可以......”
他穿風衣皮鞋我也可以,他開豪車我也可以,你喜歡他什麼我都可以。
卓致文看見蕭衍耳后有道細細的血痕,他下午有體育課,不知道是不是打球受傷了,要處理一下才好。
“沒洗澡臟不臟,”卓致文手掌推開蕭衍埋在他脖頸間的腦袋,“離我遠點兒,臭死了。”
蕭衍喘息著抬起頭,胸膛微微起伏,盯著卓致文看了足足一分鐘,忽然泄了一口氣似的。
“他也會給你買炒酸奶嗎?”
卓致文眼睫一顫,避開了蕭衍的注視。
晚上他們沒有做,蕭衍很累,洗過澡倒頭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