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曾交待,血葬魚腹之技,一輩子都不能用。
胡三與八爪魚魂牽一體,我如果弄死八爪魚,只能慢慢傷其魂,不能立馬傷其筋骨,時間上,根本來不及。當初,劉晴的怒目羅剎被老張一刀剁成兩段,也只讓她遭受重擊,并不會馬上死。她的死,是被老張剜眼之后被掐死。
現在這種情況,我必須用速殺招。
“你不要命了!血葬魚腹殺人,你會不得好死!車禍、溺水、中毒、墜樓……你想選哪種死法?!”老賈沖過來阻止我祭無頭魚腹。
我說:“老賈你別說了!我不立馬弄死他,曉婉活不了!哪怕以后遭反噬,我認了!”
老賈臉上肌肉直抽抽,過來搶香:“不行,咱可以報警!”
像胡三這種亡命之徒,報警反而只會激怒他。
我推開老賈,用梅花刺刺中指血。
老賈在一旁急得沒辦法,嘴里喃喃地說,完犢子了,你要完犢子。
血落魚腹,黑漆漆的軟玉變得通體膠白,如同一坨軟香腸,而那個八爪魚本來正趴在斷手上,此刻聞到了無頭玉魚腹的血腥味道,突然變得異常躁狂,作勢彈跳,向我撲來。
老賈眼疾手快,拿起一個鍋蓋,猛地將八爪魚給扣住了:“等一下……”
“我要救人!”我惱道。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胡三打過來的:“你他媽來了沒有?老子耐心有限!”
曉婉在一旁沒有聲音了。
我不知道曉婉現在情況,非常擔心:“胡哥,我在向高利貸貸款啊,五百萬哪有那麼快!你讓曉婉同我說句話唄!”
“她說不了話!小浪蹄子反抗勁太大,我把她打暈了。你放心,哥哥講究人,錢拿到之前不會動她!媽拉個巴子,要不是千佛手丟了,老子也犯不著等你這點破錢!去你媽的!”胡三惡狠狠地說道。
我聞言,心中頓時一個激靈。
千佛手來財,遠比五百萬更有價值。
胡三根本不知道千佛手已經到了我手上!
關心則亂。
此前我一聽到曉婉被他劫持,第一個反應就是立馬弄死這個王八犢子,他既然如此愛財如命,不如試試其它辦法。
我冷笑著說道:“胡哥,你可真蠢啊!”
“哈哈哈!老子蠢?老子一路奔逃回來,躲過澳市那群癟犢子追殺,常山趙子龍槍挑萬軍也沒我勇猛!”
“你確實勇猛!但你為了五百萬得罪我,就有點蠢了。”
“滾你媽的!佛手抓財一人只能做一次,這可是你說的!老子難不成還等著你給我再做一局不成?”
“局呢,確實不能再做,但你的千佛手回來了呀!你為了區區五百萬跟我干上,值嗎?我能給你做聚財局,也能毀了這個局!你覺得劃得來不?”
胡三聞言,在那頭頓了足足一分鐘。
“你他媽不會騙我吧?”
賭貨智商確實堪憂!
我趕緊拍了個八爪魚的視頻,給他傳了過去。
“臥槽!還真是它,它咋回來了呢?不可能啊,澳市離這里一千多公里,它飛回來的?!”
“胡哥,八爪魚與你魂牽一體,你不死它也不會死,你去哪兒它也跟著去哪兒!至于它咋回來的,還用說嗎,它自己偷溜到海鮮市場,被當成海鮮給運輸回來的唄。”
“它又不識字!怎麼知道哪趟海鮮車發咱這里?”
“它都能認識各種大牌,你竟然說它不識字?!巧了,今天早上我去進貨,瞄見它正趴在海鮮堆里,晃著爪子沖我打招呼呢,打你電話又不通,就把它給帶回來了。”
“真的假的?這麼神奇嗎!”
但凡胡三要是個正常人,就不會相信我滿嘴鬼話。可這貨前期受到了千佛手賭局無比強烈的沖擊,為了錢,他已經徹底喪失了理智,竟然對此半信半疑。
利令智昏。
古人發明這個詞語,多麼精準。
“胡哥,左家人最講情義,拿過魚牌之人不能坑。不然你這樣對我女朋友,我早把千佛手聚財局給破了。可咱畢竟沾親,何必做這種兩敗俱傷之事?”
胡三在電話那頭不吭聲了。
末了,他又問道:“那我咋知道你沒破掉聚財局呢?”
我愣了一下,立馬解釋道:“這麼滴,我帶一副沒拆封的撲克牌來,魚帶過來之后,你先讓它自摸一把,如果能抓到大小王,證明局沒破。”
“萬一你個小癟犢子,等我走之后把局給破了呢?”胡三也不算太笨。
我回道:“說這話可沒意思了!你哪天要覺得不能聚財,再把我或者曉婉抓去不就行了!我們總不能為了破你財路,躲貓貓一輩子!”
“臥槽!臥槽!好像是這麼個理啊!老弟,抱歉抱歉,哥哥可能沖動了!你趕緊送魚來吧。”胡三嘻嘻直笑。
掛完電話,我轉身給八爪魚喂了一把腐尸粉。
第24章 滿臉尸斑的男人
腐尸粉會讓八爪魚染上尸毒,導致魚神經錯亂,幾個小時之后,它會主動攻擊已認血的主人。人一旦被它要咬傷,一個月內,必然中尸毒,非瘋既亡。
像胡三這種亡命之徒,只要活著,一旦他有任何一點不滿意,哪怕輸幾局牌,發起瘋來,死的一定是我們。對他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啟用了備用的緩殺方案。
老賈在一旁聽到我們的對話,驚得目瞪口呆,爾后,他問道:“胡三怕是腦子有問題吧!八爪魚自己坐車回海鮮市場這種鬼話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