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巧點頭,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好。」
他微微頷首:「你哥去送器材來了,晚點回來,讓我先看著你。」
其實當時,他說什麼我都記不太清,光顧著看他臉了。
自此以后,我經常以各種理由去學校找我哥,但那時他已經大四快畢業了,十次去九次都遇不上。
就在我以為沒機會的時候,他和我哥合開公司,經常來我家談事情,我也順理成章地和他熟絡起來。
心動就像是憑空出現的藤蔓,把我給纏得死死的。
不過他也只是當我妹妹罷了,我好幾次暗里表達過自己的喜歡,都被他扼殺在搖籃里。
我苦笑了一下,用小被子把小白裹上。
「你個小貓又聽不懂,我和你說干什麼。」
小白聽得認真,那藍黃色的眸子里竟然閃過些許落寞。
我輕嘆出嘴里的濁氣,把自己陷進枕頭里,閉眼睡覺。
隱約中感覺有東西貼著我的鼻尖舔了一下,黏糊又有些刺痛。
7
周末我哥約了白玄雨和白澤川一起去露營。
大清早就聽見他捶門。
「宋瑤,你趕緊收拾,來不及了。」
我不耐地皺起眉頭,下意識摟向旁邊,結果摟了個空。
才想起來,小白前幾天被緊急帶回家了,白玄雨也沒說為什麼,慌慌張張的。
等我收拾好下樓,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白玄雨把車鑰匙丟給我哥,揚著眉說道:「今天你開車,我家那小子生病了不舒服。」
生病了?怎麼會生病,上次見面不還好好的嗎?
我坐進后座,偷偷往白澤川那邊看去。
今天他穿了件黑色寬松毛衣,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白皙,可能早上才洗過頭的原因,發絲乖順地耷拉下來,堪堪遮過眉毛,看著很柔和。
他察覺異樣,偏頭對上我的視線:「怎麼了嗎?」
我搖搖頭,率先別開了視線。
以后還是離他遠一些吧,不想讓自己再繼續淪陷下去。
白澤川喉結微動,什麼都沒說。
8
到達露營基地以后,他們兩個男的負責扎帳篷,我和白玄雨負責拍照休息。
白澤川卷起袖子,蹲在地上給帳篷打莊子,手臂上的線條隨著動作愈加明顯。
白玄雨倒了杯汽水給我, 勾著眼揶揄道:「喜歡我弟啊?」
我猛地轉頭,話都說不太明白:「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喜歡他,哈哈哈,玄雨姐別逗我。」
她往嘴里丟了塊牛肉干:「還想騙我,每次見面,你那雙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再看不出來,我就是傻子。」
果然女生最懂女生,我泄氣地低著頭。
「但他不喜歡我。」
白玄雨伸手在我腦袋上揉了一把:「他就是膽子太小,太謹慎。」
「什麼意思?」
她沒接話,直接把我從座位上拉起來,往隔壁人多熱鬧的人堆里扎。
「別理他,姐帶你去找好玩的小哥哥去,那種二愣子等著后悔去吧。」
我跟在她后面哭笑不得,這姐弟倆的性格簡直天差地別。
9
隔壁天幕下已經坐了不少人,有男有女。
其中一個穿著打扮很嘻哈的男生看我倆走過來,熱情地打招呼:「哈嘍,兩位小姐姐,我叫李奇。
「一起玩啊,撲克游戲,很簡單。」
其實就是比大小,小的喝酒,簡單又刺激。
我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酒精,推辭道:「我不太能喝酒,可以喝其他的嗎?」
他也沒為難我,笑瞇瞇地對著我說:「可以,你隨意喝。」
都是年輕人,最愛的就是起哄。
「哎喲喂,什麼時候看奇哥在酒桌上對女孩子這麼溫柔過,怕不是……」
「就是就是,妹妹單身嗎?」
我摩挲著杯子,點頭:「單身。」
白玄雨坐在對面看戲,明媚的眸子彎成月牙。
李奇砸了坨紙巾過去,笑罵道:「滾啊,等會輸給爸爸別哭。」
他又對著我說:「我剛剛看見你手機屏保是貓,是你養的嗎?好巧,我也養貓。」
我對小貓的話題幾乎沒有抵抗力。
「是你對面那個姐姐養的,我平常要上課沒時間養。」
他拿出手機和我分享自己養的布偶。
此時我哥和白澤川搭好帳篷過來找我們。
我哥不見外地坐在人家凳子上,跟個大爺似的。
「還說你倆去哪了,原來是跑這來和別人看小貓了。」
白澤川從我手里自然地拿過杯子,仰頭喝了下去。
「沒有小白好看。」
我癟癟嘴,看著被他捏住的杯子,內心燥熱。
那是我的杯子,有飲料不知道自己倒嘛,非要喝我的,關系很好嗎?
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這只布偶品相還不錯,但毛發混亂,淚痕明顯,一看主人就沒有好好照顧。
「我們小白是最可愛最軟糯的小貓咪。」
不知道這句話戳中白澤川什麼笑點,竟勾著唇笑了半天。
李奇不爽地頂了頂后槽牙,給了他一個新杯子。
「兄弟,玩游戲嗎?酒任選。」
白澤川接過,臉色稍沉:「隨意。」
一時之間,氣氛開始緊張。
我有些擔心他,畢竟還生著病。
他倒是跟沒事人一樣,酒一杯杯地灌下去,攔都攔不住。
擁擠的天幕逐漸變得熙攘,最后只剩下我們幾個。
李奇終究不是對手,被朋友攙扶著回了帳篷,吐的聲音響徹半空。
我看向白澤川,發現他其實也不太行了,臉色薄紅,眼神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