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把尸體挖出來,可是挖出來之后呢?你的奴仆已經沒有生命,成了一堆白骨了。”
“如果你想給你的仆人報仇,讓他入土為安,那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經過,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找到兇手。”
漸層貓好像沒有聽見周鵬在說什麼,它用爪子扒拉著一根手指粗的小樹枝,看起來,玩的不亦樂乎。
“我明白了。”
周鵬嘆氣:“說話算話,我現在就去找工具,幫你把尸體挖出來。”
說完他就和錢家豪轉身走了。
錢家豪還有點舍不得那只漸層貓,頻頻回頭去看它:“這只貓老大還挺會整活的,比幽影大王有派頭。”
周鵬搖頭:“你別想了,人家心里的白月光,在地下埋著呢。都這麼久了,它還念念不忘,你一個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
錢家豪控訴:“……你說我找幽影大王給我物色個相似的成麼?!你有華生,可以整天“溫香軟玉”,兄弟我每夜還在“孤枕難眠”呢,你如何忍心?!”
周鵬:“我郎心似鐵!再說了,你不是有女朋友麼,這樣明目張膽的把“小三”養家里,不太好吧…”
說到這個錢家豪就來氣,以前都是他甩別人,如今他倒頭一回被別人甩。
甩他的理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他語氣幽怨:“自從你能和動物說話,胖哥我就整天忙的腳不沾地,哪還有時間去找女朋友約會逛街。”
“新女朋友嫌棄我占用了她找金主的時間,已經和我分手了”
確實值得同情,周鵬摟著他的肩膀安慰:“分開就分開,下一個會更乖。”
兩人剛出小樹林,下了山坡,就看見了被眾星拱月的貓老大。
“我艸!”
錢家豪有點心慌,他默默的握緊了身后的警棍,悄聲問:“鵬子,你們談崩了!?它們這是來尋仇的?”
周鵬也被這群眼神兇厲的貓嚇了一跳。
他穩定了一下心神才問:“貓老大,你這是…送我們的麼,倒也不用這麼客氣的。”
漸層貓踱步到兩人面前站定:(貓的奴仆并不是個好的人類。可他對貓很好。)
這是愿意說了?!
周鵬趕忙凝神,認真去聽。
漸層很小的時候就被它的主人買走了,還起了一個很潮的名字,叫。
的主人從小被父母強迫著學習古典音樂,但他明明更喜歡動感有節奏的說唱。
就是他偷瞞著家人,去參加說唱比賽后,用贏得的獎金買的,這是他給自己的禮物。
叛逆的孩子和父母大吵一架后,就抱著離開了家。
他們一起流浪,一起在地下通道里度過了漫長的夜晚,一起為著所謂的夢想,受盡冷漠與白眼。
他們也度過一段平和安穩的時光,一個夜店的老板收留了他們,還讓的主人進入酒吧樂隊,登臺演出。
盡管那個舞臺不大,主人還是很開心。
后來,看著主人為愛苦惱,為情義所困,被騙,被虐待,被調教。
酒吧老板的另一面,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
而的主人,也變成了酒吧老板手里的一把刀。
被害者成了加害者。
那些曾經訴說著夢想的紙張,散落了一地,被人踐踏在腳下,沾染了上鮮紅的血液。
好在的主人不管怎麼變,他始終都是那個對它最好的主人。
變故發生在一個夜晚,主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打了酒吧老板。
然后的主人就被很多人,用酒瓶椅子活活的打死了。
他們把主人埋在了這個小山坡,沒人注意到,一只貓為了尋找它的奴仆,跑斷了爪子也跟了過來。
遙望著遠方:(他也許是故意的,故意打老板的頭,他想死很多次了。)
(從他差點打死第一個小姐姐開始,他就抱著貓說過,他很害怕,他想回家。)
(人類,你可以幫他回家吧。)
周鵬:“他叫什麼名字,你知道他住在哪里麼?還有那個酒吧,老板是誰?他們調教你的主人做什麼?”
奇怪的看著他問:(周鵬,你不會以為所有的動物都會和你說話喵?)
(喵貓那時候還很懵懂,怎麼會記住那麼多?貓如果知道,早就帶小弟打他去了。)
這…
周鵬感覺剛拆紗布的頭又疼了起來:“…那你記得什麼?記得多少就說多少行麼,不然我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查。”
斷斷續續的去回憶:(他們會叫他,小子,臭小子,二椅子,君君,杰杰…)
(他抱著貓哭時會說:想回海州市,回到宏源路179,2,303。)
周鵬一邊用手機記錄下來,一邊問:“那酒吧呢,貓老大,你記得那個酒吧叫什麼名字,在哪麼?”
想了半天還是搖頭,它的聰慧好像是從自己的奴仆死后才開始的。
在它懵懂的記憶中,除了曾經反復在耳邊念叨的那些,其他的全部都模糊不清。
但明白誰最清楚自己的那些過往。
它目光閃爍了一下,叫住正要離開的兩人:(…貓聽說你和那只白老鼠關系很好喵?。)
(如果你真想知道酒吧在哪里,就去問它,江城這里,白老鼠的消息最靈通。)
第23章 溫子君
回去的路上,周鵬就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說給錢家豪聽了。
錢家豪一臉震驚的問:“你說那只白老鼠成精了!!!”
“???”
不是兄弟,重點是這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