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死胖子,從進倉庫的那一刻,就無時無刻不是在耍自己。
什麼后面有人,什麼三個億,全他媽都是扯蛋。
十幾年的槍林彈雨過來,他二爺也不是白混的,槍一掉,他立刻就用左手去接。
左手剛碰到槍身,他手指就熟練勾起,翻轉。再抬手時,就已經握住了槍柄,食指也扣在扳機上,舉起槍口,對著飛撲過來的鄭建國,就打出了一槍。
“砰!”
可惜…
二爺到底老了,安逸了幾年,已經完全沒有了年輕時的靈敏和準頭。
這一槍的子彈,是擦著鄭建國的脖頸過去的。
明明那麼近的距離,竟然還是失誤了麼。
那一瞬,二爺的心中升起了一股無法言說的荒謬感。
可惜鄭建國并沒有給二爺傷春悲秋的時間。
躲過第二顆差點爆了他頭的子彈的同時,鄭建國的腳就踢到了二爺左手上。
“砰!”二爺開的第三槍,直接打在了倉庫的頂棚。
“啪!”這把命運多舛的手槍,終于迎來它最終的使命,砸到了墻上,滑落下來……被華生叼走了。
華生一上車,周鵬就趕緊關上了車門。
他摸著狗頭夸獎:“干的不錯,晚上回去就給你加餐。”
周鵬躲在車里時閑著沒事,就趴到座椅上,一邊掏著自己掉到縫隙里的手機,一邊聽錢家豪在車外顯擺自己的分紅。
聽著聽著,突然就響起了幾聲槍響,周鵬心中一緊,手就從那條縫隙里穿了進去,摸到自己了手機。
他強忍著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把手機拿了出來,就趕忙趴到車窗上,偷眼看著外面的情況。
不過短短十幾秒的時間。
就見原本拿槍的那幾個毒販,下場都挺慘。
有額頭上被插了一把小銼刀的。
那銼刀的刀身,全部都沒入到了他的腦袋里,只留了個短短的扁柄還在外面,想拔出來都艱難。
他仰面躺在地上,用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瞪著眼睛看著倉庫的天花板。
有一人像虎彪一樣抱著自己的手,躺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慘嚎。
周鵬其實挺能理解他的。
換成是自己的整個手掌,從手腕處被打斷,只剩了一層皮連著,大概會比那人叫的更慘。
周鵬是人,是人就會覺得疼,在正常不過。
他兩輩子受過最大的傷,大概就是被人砸到頭了。
墜樓那次不算,因為他完全沒有體驗感。
見二爺的槍被鄭建國踢了過來,周鵬就讓華生下車,去把槍叼回來給自己防身。
他只有正常人的武力,擱在這群人均高手的隊伍里,實在需要一點安全感。
之前上警校時,周鵬是打過練習槍的,雖然時隔多年,但怎麼開槍的方法,他卻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外面已經徹底的打了起來,除掉那些拿槍的毒販后,保安隊和錢家豪一起,七人打二十二人。
這是人多欺負人少吶!
周鵬用槍瞄準了想要偷襲錢家豪的混混。
“砰!”這槍是擦著錢家豪的左腰過去的。
“失誤失誤…”
“我踏馬的……”
錢家豪心有余悸的看著自己被擦出一道血痕的手掌,他一掌拍飛一個沖上來的壯漢,轉頭沖著出租車大吼:
“表弟,算哥求你了,你就好好待著!!行不行??!”
才試著打了一槍,結果差點誤傷自己人的周鵬,在錢家豪的怒吼聲中,不得不收起繼續開槍的想法。
真是…
看了全程的多寶,用翅膀拍了拍周鵬的肩膀安慰:(周鵬,鳥覺得你可以試試瞄準自己人。)
華生下意識后退。
這是只狠鳥,啥主意都敢出,就不怕爸爸真的有槍法在身麼。
杰瑞瞇起小眼睛:(老大,鼠想看看槍。)
周鵬嘆了口氣把槍給它,這槍快有老鼠一半大了,給它看看滿足一下好奇心,也沒啥。
看了眼,駕駛座上還趴著的出租車司機,周鵬終于想起了要救人這回事。
他先是叫了救護車。
才又給曹少言打電話。
此時,距離他們上次掛斷電話還不到一個小時。
曹少言電話接的很快【周鵬,我這邊部署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拖延了,回警局吧,我讓下面的人配合你們抓捕。】
……他都忘了拖延的事,跟蹤的人估計早跑了。
周鵬摸了摸鼻子:“曹隊,我這邊發生了一點意外,跟蹤的人可能回去了,也可能跑了,你看讓人查查路段監控能不能找到他們。”
曹少言【好我馬上安排人…你沒事吧?】
周鵬:“也沒什麼事,就意外撞破了一起販毒的交易,大約有二十七八個人,兩個頭頭,一個叫二爺,一個叫虎彪。”
“曹隊,我給你發個定位,你那邊還有多余的人手麼?這麼多人,我這邊沒車裝。”
曹少言好半晌才問【你說…你又抓了一伙正在交易的毒販?】
周鵬:“是…因為我坐的出租車突然剎車失靈了,我們就撞到了一個倉庫里,誰知道他們正在里面交易呢…”
……我差點以為自己會被沉海。
曹少言【你真的抓到的二爺了?!!他是不是四十多歲,有點黑,眼窩有點深,人很瘦,戴著一副眼鏡?】
周鵬搖下車窗,趴在車上,朝地上被捆綁起來的二爺瞅了兩眼:“沒錯,跟你形容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