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搖著尾巴小聲問:(爸爸,你是在偷吃麼。)
“別胡說!”
周鵬喝了口啤酒,夾了片牛舌放進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我是在光明正大的吃。”
華生想了想問:(那你敢把李阿姨叫起來麼,你把她叫起來,華生就相信爸爸沒有偷吃。)
……這狗不能要了。
大半夜的,讓我把李阿姨叫起來,只為了告訴她我吃了點宵夜?!
哪怕李阿姨沒有起床氣,這事恐怕都不能善了。
周鵬在邊牧的狗頭上擼了一把:“…行,就當我偷吃了吧,你想干什麼!”
華生跳到椅子上端正的坐好,盯著那塊沒吃完蛋糕流口水:(爸爸華生想吃蛋糕…)
“不行。”周鵬果斷拒絕。
“狗是不能吃蛋糕的,這里面也不知道加沒加巧克力之類的…”
華生歪了下腦袋,一臉委屈:(可是…這個蛋糕就是給華生做的呀)
(李阿姨說:華生要過生日了,做個蛋糕,明天給華生過生日吧。)
…所以這蛋糕本來就是狗的。
周鵬想著這蛋糕的口感,確實跟以前吃的不太一樣…
他默默的把蛋糕推到華生面前:“吃吧,吃完了就趕快回去睡覺。”
一塊蛋糕本來就不大,又是被吃剩的,華生明明一口就能吃完的,卻吃的很慢。
才舔了兩口,它就停下了:(爸爸…華生忘了插蠟燭,沒插蠟燭就不能許愿。)
“你怎麼這麼多事…”
周鵬放下啤酒,去廚房放雜物的抽屜里,翻出了三根彩色的蠟燭,勉強插在那已經沒剩多少的蛋糕上,點亮。
順便還給華生唱了幾句生日歌。
“好了,事兒精,快吹蠟燭許愿吧。”
華生看了周鵬一會,才張嘴咬滅了蠟燭。
它開開心心的閉著眼睛許愿:(華生要做爸爸永遠的寶貝。)
…寶,電視看少了吧,愿望說出來,可就不靈驗了。
第二天。
李阿姨端著早飯出來:“小鵬,冰箱里的蛋糕和牛舌是你吃的?!”
不是…
這屋里這麼多人呢,你為什麼問都不問別人,就說是我?!
李阿姨擺好早飯:“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直接猜是你吃的?”
………?
“因為大家都知道,那蛋糕是給華生它們做的,除了你和小豪。”
“小豪不在,那最大的嫌疑人就只有你了。”
……這案子查的一點也不嚴謹,萬一有人夢游呢。
周鵬垂死掙扎了下,指著歡快小跑出來的邊牧犬說:“不是我一個人吃的,華生也參與了,蛋糕最后都是被它吃掉的。”
李阿姨點頭:“那行,那華生今天就不要吃了,狗吃太多甜食不好。”
華生:……?!!
周鵬在華生眼淚汪汪的控訴中,逃出了家門。
家里寵物的吃住住行,健康管理這些,一直都是李阿姨負責的最多。
她說華生不能吃,那就是不能吃。他也沒有辦法。
車子在咖啡店前的馬路停下,周鵬先下了車。
發現了尸體后,咖啡廳便徹底的停業了。
白璟經此一事,也沒了開店的想法,聽說他回家后,居然跟家里鬧著要當刑警…
白家父母昨晚還打電話來,和周鵬訴苦。周鵬也覺得現在的小年輕,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就和他們建議,把白璟的卡都停了,把人趕出家門,一分錢都不要給,過個一兩年的,保證白璟能回心轉意。
白家父母連一聲再見都不說,就把電話掛了。
周鵬學著白璟當初的樣子,穿過綠化帶。
抬頭就見已經停業的咖啡店門前,站了一個人,看背影還有點眼熟。
她趴在咖啡店的玻璃門前,用手擋著光向里面張望了一下,雙手慢慢的放到了那把大鎖上。
“…娉婷?”周鵬喚她。
“卡噠。”小姑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上一用力,就把那把大鎖給扯開了。
她轉過頭,捧著那把鎖欲哭無淚:“這就是個意外…真不關我的事。”
“沒事…”周鵬憋著笑,去試了試那把鎖,鎖齒果然松動了。
他瞅著了眼小姑娘那沒有幾兩肉的細胳膊,掏出手機在網上下單,買了把新鎖:
“你怎麼跑這里來了?沒看見這門口貼的封條麼?”
“我…”小姑娘左右張望了下,就走到路邊的綠化旁。
一伸手就從綠化里,提出一只長著黑色斑點大肥豬,走回來。
她紅著臉,把豬推到周鵬面前,小聲解釋:“我們是出來晨練的,媽媽說班班太胖了,要減肥。”
“封條我看見了…”
“就是看見了,我才就是有點好奇嘛哥哥對不起…”
變異了的大香豬被迫站在兩人中間,呆了一下,轉身就想走,小姑娘不動聲色的,又把它給拖了回來。
現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他們一人一豬應該有難同當才對。
錢家豪走過來,看看豬,又看看人:“小妹妹,你這破壞力…再加上好奇心,以后可不得了了哦”
(呼嚕嚕娉婷,你快放開豬,豬快喘不過來氣了…)
周鵬那把已經壞了的鎖還給小姑娘:“…鎖我已經買了新的,這個你就拿回去做個紀念吧。”
“知道自己情況特殊,下次做事就小心一點。”
娉婷放開肥豬,愣愣的接過那把鎖,別別扭扭的問:“哥哥…你們不會覺得我很奇怪麼?”
“就因為力氣大?”周鵬搖頭:“這是好事,怎麼會奇怪呢?”
“才不是好事!”
小姑娘用鞋尖捻著一顆石子:“…很多人都不喜歡,老師…男生們,女生們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