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長夏心慌意亂,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就在她自己嚇自己,越來越心慌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又被打開了。
一位女警和男警官進來。
男警官去把筆記本電腦放好,調出記錄文檔。
女警官過來,讓涂長夏坐好,用手銬把她的手腳固定在坐椅和審訊桌上。
涂長夏動了動手,不可置信的問:“你們這是干什麼!?為什麼要鎖我?”
女警官面無表情:“這是審訊時,避免你發脾氣,自殘,或是暴起傷人的。”
就在這時,涂長夏見過里面幾次的沈警官,和一個從沒見過的年輕警察走了進來,坐到了她對面。
涂長夏像是找到了組織一般。
她看向老沈,激動的再次發問:“沈警官,你們為什麼要銬住我,我什麼都沒做,你們不能這樣。”
老沈抬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她安靜點:“涂長夏女士,我們現在懷疑你就是謀殺羅蕊女士的真兇。現在請你配合警方辦案。”
涂長夏愣了一下:“殺…羅蕊?!”
“不!!”
她拼命的搖頭,激動的大喊:“你們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殺人,沒有!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殺人!沒有!”
老沈清咳了一下,緩聲勸她:“涂長夏女士,請你冷靜一點,你現在還是嫌疑犯。”
“如果你真的沒有殺人,就請配合我們的工作,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也請你相信,我們的司法是公正的,沒有證據,我們不會胡亂抓人的。”
周鵬翻開案件資料,面無表情的直視涂長夏:“涂女士,請問今年的2月5號晚上你在哪?”
“2月5號!?”涂長夏呢喃的重復了一遍。
然后似想到什麼一般,快速的垂下了頭,她吞吞吐吐的回答:“我,我應該在家吧。”
周鵬語氣冰冷:“在家?!你確定麼,如果我們證實你當晚不在家,那你就是在撒謊了。”
“如果我們確認你在撒謊,那你為什麼說謊?”
“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因為去殺人了,所以才會說謊?!”
“沒有!我…我沒有殺人!沒有!”涂長夏大吼。
“肅靜!”旁邊的女警出聲訓斥。
周鵬低垂著眼皮,把一張又一張的照片,推到涂長夏面前:
“這些都是羅蕊的尸體,剛被從花壇里挖出來時的照片,你看看,眼熟麼。”
照片就是個沾滿泥污的袋子,并不恐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涂長夏看了半天,輕輕搖頭。
她不認識。
周鵬并不意外,袋子從泥里挖出來,又埋了大半年,不認識很正常。
他又幾張照片推了過去,這次照片里還是那個袋子。
已經被清潔干凈的袋子。
涂長夏的呼吸急促了一瞬,盡管她極力的去掩飾自己,也沒有逃過周鵬的眼睛。
“看來你記起來了。”
周鵬又把一張剛打印的照片推過去。
這張照片是從涂長夏室友,拍的視頻里節選的圖片。
照片里,在一堆紙箱和行李箱中間,這個大袋子十分顯眼。
看著那張照片,涂長夏整個人都僵住了。
“啪!”周鵬一巴掌拍在審訊桌上,厲聲道:“涂長夏,你謀殺羅蕊,證據確鑿,還不老實交代。”
涂長夏被嚇的抖了一下,眼眶當即就紅了起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不是…”
她流著眼淚,看向老沈,邊哭邊說:“沈警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真的沒有…”
“是,我是妒忌羅蕊,妒忌她父母對她好,妒忌她家有錢,妒忌她長的漂亮…
“嗚嗚嗚嗚…但…但我真的沒有殺她,沒有,真的沒有…”
老沈抽了張紙巾給她,循循善誘:“涂女士,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吶。”
“警方如果沒有新的證據,這些已經足夠指控你是殺人兇手了,明白嗎。”
“所以…你現在一定要保持冷靜,好好的想一想,你再仔細的想想,這個袋子,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拿到?!”
涂長夏擦了把眼淚,沉默半晌才說:“…我和趙曉亮是在年后確定關系的,他讓我搬到他那里住。”
“四號我把東西收拾好,本來是準備叫搬家公司的,但剛過完年,搬家公司很多都沒上班。”
“趙曉亮就說:他有車,他會幫我把東西搬到新家去,大不了就多跑幾趟。”
“我這個人怕冷,就喜歡蓋很大很厚的被子,每年都會找人用新棉花,手工打一床被子。”
“…這個袋子,我還特意買了加大加厚的,專門用來裝我的被子。”
“那天…就是5號,趙曉亮拉了最后一趟行李,我們一去吃東西,吃完東西剛回家,趙曉亮突然說有事,又出門了。”
“他走的急,我也忘了,還有行李在他車里,第二天想起來,再去找的時候,我的被子已經丟了。”
“我記得,我當時還和趙曉亮吵了一架,覺得他不關心我…”
涂長夏說到這,就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周鵬收起照片,轉頭對女警說:“劉姐,涂女士這邊就麻煩你了。”
涂長夏被哭著帶走,和趙曉亮擦肩而過。
趙曉亮表現的很鎮定,給他戴上手銬時,也只是輕微的動了動,并沒有很抗拒的樣子。
周鵬問:“知道為什麼銬上你嗎?”
趙曉亮點頭,笑了一下問:“現在自首,能將功補過嗎?”
周鵬有點意外:“哦你這是知道自己逃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