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孩丟了他們馬上去找,是打掃道路的保潔阿姨,在小區的一道上,發現了孩子。”
“孩子當時躺在地上,保潔以為是業主的小孩在和家里大人鬧脾氣,還說地上涼,讓他趕緊起來。”
“后來見這孩子身下有血冒出來,她才明白是出了事。”
“從發現孫子不見,到被找到,他們前后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大屏幕上出現一張照片,一個雙目圓睜的小男孩,穿著短款的黃色卡通棉衣和牛仔褲,脖子上全是鮮血。
“兇手一刀割喉,傷口非常整齊。”
“這個案子當時就是我們三隊去接手的,初步判定是仇殺,我們便一直朝著幾位家長的人際關系上調查。”
“沒想到,兇手是和家長毫無關系的變態。”
倪隊長接話:“結合龔瑤的死,我斷定兇手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很大。”
周鵬也這樣想:“大多數罪犯,尤其是心理變態的殺人魔,都有他們自己的思維體系,獨來獨往是常態。”
“心想事成屋的店主,尋找獵物的方式已經初步顯現,深夜開店,抽簽挑人,直接或間接的完成買家的心愿。”
“只不過,完成買家心愿后,再殺了買家的做法,不知道是一直如此,還是因為…”
還是因為警方已經發現阿瑞斯的,看見了他們的自拍網劇,違反了店主的規則,他才急著清場。
這個猜想的后果有點嚴重,誰也不敢往深處想,更無法表達出來。
倪隊長清咳一聲,用他的大嗓門把大家都思緒拉回來。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根據兇手的習慣,先一步找到他。”
“那個買男孩安靜的買家,叫徐淺喜。”
“我們在他公司樓下的車庫里找到了他,人活著,我們已經帶回來了。”
“如果說,兇手習慣必須清場的話…”倪萬軍說到這里,就停下了。
大會議室里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周鵬和倪萬軍坐到了一起,兩人低頭小聲交談起來。
周鵬:“你想用徐淺喜當誘餌?”
倪萬軍:“什麼當誘餌?!!那是保護。”
“首先咱們沒證據證明他買兇殺人,除了時限內的拘留外,并不能給他定罪,對不對?”
“其次,他已經極力否認了自己買兇殺人的事實。”
“他說喝多了,心里煩,玩鬧似的花幾萬塊給自己買個樂子。他什麼都沒做,更不知道店主真的會殺人,有罪麼?”
“沒有罪,我們只能放了他。但外面個店主想清場,開展下一輪生意,警方有義務保護他對不對?!”
周鵬無奈點頭:“就這麼一根魚餌,你可得看緊一點。”
倪萬軍拍著自己的胸口:“我親自去,正好試試他刀法有多好。”
然而,第二天,徐淺喜和邵磊都死了。
死因和龔瑤一模一樣,腸子流了滿地。
徐淺喜死在了三隊的拘留室,邵磊死在了看守所。
“啪!”一只瓷杯摔到了墻角,碎瓷片迸濺的到處都是。
“你們怎麼回事?!”
“好好的兩個大活人,那樣子死在了警方的眼皮子底下,說出去我都沒臉!”
“你們呢,你們有臉麼,你們身上的制服有臉麼!!”
陳局長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氣的一直拍桌子:“張狂,實在是太張狂了。跑到警局殺人,真是,真是…”
“這已經不是目無法紀了!!這是挑釁!”
他抖著手指向滿辦公室的大小領導干部:“以前不管怎麼樣,只要不觸及咱們刑警隊的面子,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是不是我看起來太軟了,才讓你們敢在我這個局長頭上拉屎??!啊!!”
大家都低著頭,誰也不敢吭聲。
陳局長捂著心口坐下來,自己緩了半天,才無力的揮了揮手:“一定要把這次事件的影響,降到最低。”
“出去吧。”
“周隊長和錢隊長,你們留一下。”
等人全走了,陳局長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攘外必先安內,你們覺得呢?”
周鵬和錢家豪對視一眼。
錢家豪:“這個阿瑞斯的成員不鏟除,別說查案子,就是…咱們自己都沒有安全感。”
陳局長苦笑:“我這里…被塞進來的人,我自己都數不清,誰不是個爺呢…”
他搖了搖頭,站起來去開保險柜,從里面拿了幾個厚厚的文件袋出來:“這是刑偵局所有人的檔案資料。”
“我想把查阿瑞斯內鬼的事,交給你們,”
“我知道這事得罪人,可想來想去還是你們最合適。”
“關于阿瑞斯的事,我昨天已經和其他市局的領導開過會議。”
“其中鳳城,中丘,高林市,玉溪市等幾個一級二級城市,都發現了這個組織的蹤跡。”
“大家決定召集各市的刑偵內部精英,組成特別專案小組,負責對阿瑞斯組織的偵破任務。”
陳局長拍了拍那堆檔案袋:“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專案小組成立前,咱們必須得保證系統內部的干凈。”
“周隊長錢隊長,我現在給你們一個任務,三天,揪出這個組織的成員。”
“從領導到干部,包括我,都可以查,誰踏馬的敢不配合,誰踏馬的敢有意見,就給我滾出刑偵局!”
第208章 內鬼
錢家豪抱著檔案,那是眼睛都不敢錯開一下,生怕給弄丟了。
他一路碎碎念:“陳局這是把咱倆當槍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