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立刻變了臉色,用刀抵著我…讓我跟他走。”
周鵬和錢家豪對視一眼。
“你叫什麼名字?”錢副隊長一把扯掉男人的口罩。
…好丑的一張臉。
那臉上半部分還勉強能看,下半部分就讓人不忍直視了。
男人的下巴到鼻子的部位,像是被什麼腐蝕過一樣,肉紅色肌肉暴露在外,沒有鼻梁,沒有嘴唇。
“啊!”盧徐靜驚叫一聲,嚇的拉著藏獒犬轉身就跑。
“賤人!”她的這種表現明顯刺激到了男人。
他面容扭曲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沖著她吐了一口痰:“呵!臭婊子老子早晚要啊呃呃…”
錢家豪雙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屈膝對著他的腹部連擊了三次。
男人疼的弓起腰背,大口大口的呼吸緩解疼痛,再也放不出什麼狠話了。
錢副隊長冷哼:“當著老子的面張狂!”
他說完就伸手在男人的身上翻找了起來。
見盧徐靜的臉色十分難看,周鵬過去讓她放心:“別怕,我們是警察,能看一下你的身份證麼?”
“警察?”
盧徐靜悄悄的瞅了一眼那個正在被搜身的男人,表情好了點:“…我身份證放在家里了。”
見周鵬不說話,她趕忙把自己外套的拉鏈拉下去一些,露出里面厚厚的卡通家居服解釋:
“淋曦太大了,我怕它會嚇到別人,都是盡量晚上出來遛它,衣服都沒換…”
“周隊!”
“錢隊,你這是?”許重山帶了幾個人過來。
來的正好。
周鵬招呼庾博和吳世聞過來:“這位是盧女士,你們現在送她回家,順便看一下她的身份證。”
“盧女士,以后天太晚,還是不要一個人出門遛狗了,真正的壞人是從來不會懼怕狗的。”
錢家豪從男人的身上搜出來不少東西。
棕色的皮夾,一串鑰匙,一團餐巾紙,手機,煙,打火機,以及一小瓶沒有標簽的粉紅色液體噴霧。
他捏著噴霧瓶問:“這里面是什麼?”
男人眼神閃躲,一聲不吭。
錢副隊長了然:“哦是不方便說麼?”
許重山拿了個證物袋出來:“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回頭送到法醫部去驗一下。”
“哪用的著這麼麻煩。”錢副隊長舉起藥水瓶對著男人的臉連續噴了三四下。
男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立即扭頭閃躲,抬起手臂遮擋:“別噴了,不能這麼用…”
錢副隊長收手:“不能這麼用?那要怎麼用?你給咱們兄弟說說。”
男人拼命的去擦臉:“…別人給我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撇的倒是干凈。”周鵬拿起皮夾翻看。
里面有身份證,駕駛證和一些卡。
他抽出身份證,孫福田,男年…
“孫福田?!”周鵬呢喃,這名字怎麼感覺有點耳熟呢?
“我是孫福田。”男人這時突然拖著長音回答。
?!
幾人都去看孫福田,只見他此時嘴巴半張,眼神呆愣發直。
錢家豪伸手在他面前揮動了兩下,孫福田的眼珠便緩慢的跟隨著他的手轉動起來。
周鵬試探著去問他:“孫福田,你今晚來這里干什麼?!”
孫福田:“開叉車幫“商人”把他的店面運輸到這里。”
商人?
是心想事成屋的店主麼?
周鵬:“孫福田,你知道《心想事成》店主的身份麼?”
孫福田:“他是商人。”
周鵬:“孫福田,你知道阿瑞斯麼?”
孫福田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朝自己的眼睛點了兩下,又對著正前方點了兩下:“阿瑞斯的目光降臨在每一場殺戮。”
周鵬:“孫福田,你犯過什麼案?”
孫福田:“我喜歡女人,可她都不喜歡我,說我…說…說”
他說到這里,眼神逐漸清明了起來,突然抱著自己的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重重的去捶打自己的腦袋。
錢家豪隊長看了看手里的藥水,興致勃勃的問:“要再給他噴幾下麼?”
周鵬攔住他:“看起來副作用很大,別把人弄成白癡了。”
“還是先讓他緩一緩,帶回去看看情況再說。”
許重山帶人把孫福田和“商人”帶回警局。
周鵬和錢家豪返回《心想事成屋》。
心想事成屋外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有路過的行人看見,都忍不住駐足向這邊張望。
“嘚嘚!”周鵬在小房子的外墻上敲了兩下,傳來鋼材特有的聲響。
張興適時開口,為領導解惑:“房子的整體基本上都是鋼鐵結構,網上這種類似的小屋只需要幾千塊而已。”
“嫌疑犯的這個應該是自己改造過的,門被封死了,進出必須從這個售貨窗口。”
“里面的東西有點雜,兇器、毒物還有看不懂的瓶瓶罐罐很多。咱們也不敢輕易去碰觸。”
“梁組長已經去聯系法醫和化驗科的專業人員過來處理了。”
周鵬卻是搖了搖頭:“這里白天人多眼雜的不安全。”
“那個孫福田的叉車不是停在附近麼,你問問誰會開,咱們直接把房子帶回局里。”
“咳,不用找別人了,我會開!”錢副隊長微微抬起下巴。
?!?你一個少爺怎麼會叉車?
周鵬目露不解。
錢少爺語氣淡然:“有一段時間我特別喜歡這種大型器械,就買了幾臺挖掘機,推土機,壓路機這些回來玩了一陣子。”
…因為少爺不喜歡假的塑料模型,所以買真貨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