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偉抖著肩膀悶笑:“我說周隊長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了,能別太搞笑了好麼?!”
周鵬不為所動:“請配合回答。姓名。”
“沈德偉。”
沈德偉回答后,還伸頭過來,貼心的一字一句詳細的描述:“三點水的沈,德藝雙馨的德,偉大的偉,周隊,字,你都會寫吧?”
…有些人,就是有這種能輕易讓人生氣的本事。
周鵬抬了下眼皮:“性別。”
“呵!”沈德偉靠回座椅上,表情帶著嘲弄:“女”
……行。
周鵬一筆一畫的記了下來,并在思考怎麼給它兌現為真。
沈德偉眼尖,看到自己的審訊記錄上,性別一欄上的那個“女”子后,他忍不住皺了下眉:“周隊是眼神不好使?男女都分不清。”
周鵬搖頭,淡淡的道:“我是信任你。”
我踏馬謝謝你…
沈德偉難得有一次被噎的感覺:“男,性別男,改過來!”
周鵬不想和他浪費口舌,利索點改了:“年齡,身份證號碼…”
“42,23011”沈德偉快速的報完,根本不管周鵬來不來得及寫。
周鵬:“你是阿瑞斯組織的成員?”
沈德偉:“是。”
周鵬:“上次大會議室在里給阿瑞斯偷風報信的是你?”
沈德偉:“是。”
周鵬:“協助心想事成屋“店主”在警局內部殺人的是你?”
沈德偉:“不是。”
…不是?!
周鵬把記錄本推給,已經快閑到去拍蒼蠅了的錢副隊長:“不是你?那是誰?!”
沈德偉嗤笑一聲:“不是都說你周短短很厲害麼!!怎麼不自己去查?”
…得了,沈沒有。
周鵬放下這個疑問,轉而去問其他的:“你15號有一筆20萬的國外匯款,給你匯款的是誰?”
“19號,你分批次取走的15萬現金,用到了哪里?!”
沈德偉:“自己查。”
……呵。
周鵬屈起手指,指關節輕扣在審訊桌面上,瞅了他半晌突然問:“你進去阿瑞斯的投名狀,是什麼。”
“哈哈哈…”沈德偉扶著自己的額頭笑個不停:“哈就不告訴你…哈哈…”
“…你…哈哈哈…要不你猜一猜?哈哈…”
周鵬用看猴子的目光,稀奇的盯著他沒說話。
然而,沈德偉就如同被點了笑穴似的,一直笑個不停。
等他終于笑夠了,才揉著肚子,一臉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周隊長,我大概是憋的太久了。”
“…實話告訴你,我只會回答你已經知道的信息,其他的…你得自己去查。”
“…我自從干刑警,就一直在解謎,今天也想試試做個出題人的感覺。”
“吶,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再告訴你一個信息,我的昵稱是“念舊的孩童”
周鵬出了審訊室便去了旁邊的小會議室,梁孝霖幾人已經等在了里面。
他先問肖天宇“那藥水怎麼樣?”
肖天宇輕輕搖頭:“…孫福田剛進來,我就感覺他說話不太利索,大概是昨晚的后遺癥吧,我也沒敢多噴,還是三下。”
“過了快三分鐘的樣子,他就有問必答了,只是說話有點慢。”
“他說自己的昵稱叫“采花使者,二十歲時跟著化學導師去采買原料,倉庫堆放的原料意外爆炸。”
“孫福田的運氣不太好,所有人都沒事,就他的身上和臉上被噴濺上了腐蝕性物質。”
“…因為毀容,孫福田之前的女朋友看見他就跑,不但很快有了新的男朋友,還在其他人面前詆毀他。”
“孫福田懷恨在心,耐心等待,籌謀了近兩年,才從外地悄悄的潛入了前女友的城市,殺了她。”
“孫福田學的是機駕技術,常年各地奔走,工地上女人少,他還算安穩。”
“但偶爾出去尋樂時,碰見那些女孩都不愿意做他生意,嫌棄厭惡的眼神,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前女友…”
“十幾年的時間,孫福田輾轉各地,自己也記不清殺了多少人。”
“后來監控的普及,孫福田感覺自己的犯罪成本和難度增加后,便通過“商人”在“藥劑大師”那里,買了“服從藥水。”
“發生這種事,大部分女性都會選擇隱瞞下來,獨自去承受傷痛,也讓孫福田一直逍遙法外。”
“他說,和店主聯系過幾次后,店主就雇傭他專門負責為自己開車。”
“對了,他們裝小房子的大貨車,就停在附近的國道旁邊。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
見肖天宇似已經說完了,趙云趕緊又補充了兩句:“周隊,孫福田那30萬是阿瑞斯支付給他的,為“店主”開車的報酬。”
開車的報酬?!
孫福田給“店主”開車,阿瑞斯付報酬,而報酬卻是從何笛的賬戶轉過去的。
這可就有意思了!
周鵬也來了點興趣:“還有麼?孫福田有說何笛的身份麼?”
肖天宇和趙云同時搖頭。
“他…孫福田說著說著就抱著頭使勁錘,后來直接昏死了過去。”
“副作用這麼大的麼?”這藥估計是對腦子有影響吧。
周鵬立刻轉頭去看梁孝霖和顧裴然兩人:“黃云間呢?他怎麼說?”
“他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梁孝霖的表情有點郁悶:“不管我們怎麼問,他就是一直重復:聽不懂我們在問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周鵬之前和黃云間打過交道,知道這個人的油滑程度,也不算太太意外。
就目前而言,他們這邊除了知道黃云間早年和馮玉關接觸過密,馮祖每月都會給他的轉賬外,并沒有掌握黃云間實質的犯罪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