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酒端在手里卻沒喝,而是禮貌問:“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
還不等對面回答,他便問:“是不是不喝酒,就不能上你們的小島?”
對面遞酒的老頭愣了一下;盯著直升飛機看的島民們詫異回頭;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旅游團也開始起哄:
“人家酒精過敏,出了事你們負不負責?”
“不喝酒就不能上島,確實太霸道了點。”
周鵬把酒碗放回到托盤上,轉頭去看錢家豪:“這島大概是和我沒緣分的,咱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聽你的。”錢少爺忙不迭點頭,他也不想在這種可能被被人惦記上屁股的地方過夜。
“等等!”
兩人正準備離開時,一個女聲突然叫住了他們。
島上的居民聽到這個聲音都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
周鵬疑惑的回頭,就見島民們竟不約而同的移動腳步,分站到了道路的兩旁,空了個通道出來。
一個面容姣好,體態豐滿的中年女人,從分開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女人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圓圓的臉上有點雙下巴,眼窩深,眸色淺,鼻梁高,嘴唇厚,皮膚偏白。
像是…混血?
疑是混血的女人,用帶了點本地方言的中文笑著說:“島上的規矩,早就該改改了。哪有不喝酒,就不讓人上島的,這不是把客人往外面推麼。”
“帥哥,來者是客,也是朋友,今天這碗酒我替你喝了吧。”幾乎是話音剛落,女人就端起了酒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酒喝了個干凈后,她反手便將碗倒扣在了托盤上,再次看向周鵬,笑的一臉曖昧:“我叫夜鶯,目前…是這椰林島上的負責人。”
“朋友怎的稱呼?”
夜鶯做出邀請的姿態,眼神熱情:“天黑出海不安全,不如上島嘗嘗咱們這里的特色食物,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周鵬和錢家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這些島民們,似乎都畏懼這個夜鶯?
被勾起了好奇心的錢少爺,當即就答應了下來:“好,那我和我兄弟就住一晚再走吧。”
周鵬:?!
一群人簇擁著夜鶯有說有笑的,蹬著石階往回走。
椰林島上的住戶并不多,這次來“接機”的,幾乎就是全部的人口了。
周鵬大致的數了一下,人數絕對不會超過七十人。
除了一開始給自己端酒的那個老人的年齡比較大外,其他人看起來都很年輕,且,男女比例失調嚴重。
他之前聽說這里有“捉親”這個習俗時,還以為是因為這里的女孩比較多。
沒想到情況完全相反。
島上的房屋都是石木結構,修建的樓層并不高,有的墻體和小路,還是用各種各樣的貝殼鑲嵌的,倒是極具地方特色。
才走了一分鐘,大家就到了一個寬闊的小廣場。
小廣場中間點了火堆,四周擺了許多低矮的長桌。
旅游團的人自顧自的坐到長桌上,享用擺在上面的水果。
島民則各散開,回了各自的家中。
錢家豪也拉著周鵬到一張矮桌后:“這地方小,沒有能坐下這麼多人的大房子。”
“所以島上但凡有大型的聚會,都會在這里舉行。”
“咱們坐著吃點水果等一會,那些島民回家做好飯,會端過來和咱們一起吃的。”
周鵬無語:“還惦記著吃?你不覺得這島上的人奇怪麼?”
“對了,你在這里找到了要找的人麼?”
錢家豪搖頭。
提到這個他就忍不住嘆氣:“這島就那麼大一點,你沒來時,我就帶人轉過一圈了。”
“我現在反而希望失蹤的那三個人,是被錢家的人給搞走了,至少有個尋找方向不是。”
“你說…這萬一是被大海給吞了…”
如果是海上遇難,那就真的是生死難料了。
周鵬也覺得事情有點懸,可該做的努力還是得做的:“因為島上人類的活動范圍小,所以,才讓你有一種一眼望到底的感覺。”
“可事實上,這島上還有很大的一片密林呢。真想藏幾個人,還不簡單??”
“我已經讓多寶去找島上的鳥打聽消息了,再等等吧。”
周鵬看了眼肩膀上的馬蜂王,心里底氣很足。
兩人搖頭接耳的說了大概十幾分鐘,夜鶯提了個方形的籃子款款走來。
她笑著問:“肚子餓麼?還沒問過你們叫什麼呢?”
夜鶯這話看似在問他們兩個人,可她的眼睛始終都在盯著周鵬。
錢家豪識趣的移了移屁股,沒吭聲。
“這是我表哥,姓錢,我姓周。”周鵬擺明了是要拉錢少爺下水。
夜鶯彎腰把籃子放在地上,從里面拿出做好的飯菜,和碗筷一一擺到桌上:
“小地方,能拿出手的東西不多,但勝在有特色,周先生…和錢先生都將就這吃點吧。”
夜鶯穿的是件水藍色長裙,裙子的領口比較寬大,彎腰時,能讓對面的人直接一眼到底。
“嘖”錢少爺看了一眼后,又移了移屁股。
周鵬盯著桌子上的花紋出神。
夜鶯擺好飯菜就催促兩人快吃,她人卻沒走,而是直接坐到了兩人的對面。
“謝謝,我不用,我來之前已經吃過晚飯了。”周鵬把碗筷推到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