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白漿了麼,收集白漿曬成粉末,人只要吃上一點點,就能睡個好覺,你拿刀砍他都不會醒。”
“這玩意可比安眠藥效果好多了,就是吃多了傷腦子,特別容易變成傻子。”
“夜鶯成熟的時候,這白漿會長成一個硬幣大小的褐色果實,那果實就是做一種迷幻藥的主材料。”
“迷幻藥?”周鵬立刻便想起了,錢家豪從孫福田身上搜出來的,那個裝有紅色藥水的小噴瓶。
“至于情人花粉。”李阿姨指了下周鵬的鞋子,繼續給他科普:
“就是你鞋子上沾的那個粉末,這東西可以通過呼吸進入人體,少量一點只會放大一個人的情緒。”
“可如果長期處于這種環境之下,或直接飲用有花粉的水,這個人就會變成一頭發情的種馬。”
“最重要的是,情人花粉只對雄性動物有效果。”
…周鵬摸了下自己的左臉,沒說話。
李阿姨笑了:“這兩種草藥對生長環境的要求很苛刻,有些地方不給種植,有些地方又無法種植,數量極少…咳!”
她清了下嗓子,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周鵬:“小鵬吶我打算安排人來把這里的夜罌都帶走。”
周鵬有些遲疑:“您不是說,這些都是毒麼?那小漁村的人種植毒品,并用它們害人,這些夜罌都是證據。”
李阿姨搖頭:“是毒還是藥,主要是看用它們的人”。
“從島上如今的情況來看,沒人來照它們,不出三天就能死絕,還不如讓我拿去制藥。”
“其實早年也有人在港城試著賣夜罌的成品,但因為草藥難養,成品制作工序太過復雜,不得不放棄了。”
“就因為它之前沒有被推廣,現在認識這些它們并知道功效的也人不多;所以,華國這邊才沒有明確的條文規定大家不可以種植它們。”
“你如果想留做證據的話…拍幾張照片就行了,根本用不著植物的活體樣本。”
這好壞都被你分析透徹了,我還能說什麼呢:“…行,不過我得和崖州這邊的警方說一聲。”
李阿姨擺手:“那你快去說,別耽誤我的時間。”
崖州這邊來支援的負責人叫佟輝,三十多歲國字臉,說話帶點方言,語速很快。
聽周鵬說完那些花的作用,并提出想把花帶走后,他略停頓了下,便同意了:
“留兩盆給我們拍照取證,其他的因為沒人照顧,死了也很正常。”
“周警官,我們來的時候準備不足,那邊的火太大,一時半會兒的無法撲滅…”
“如果風向變換會更加麻煩,以防萬一,你那邊動作最好快點,盡快離開椰林島吧。”
“謝謝提醒,我會盡快的。”周鵬道謝后,又問起了夜鶯的事。
佟輝皺了皺眉:“收到你通知的第一時間,我就派人去沿島搜尋了,暫時還沒有她的消息。”
“周警官放心,假如火勢真的不可控制,我的人會繼續守在海上的,只要夜鶯還活著就跑不出這片海域。”
周鵬忍不住苦笑搖頭:“佟隊長我沒有別的意思,也相信崖州的兄弟們。這若是普通罪犯,可能真的會被困住。”
“但現在看來,這里幾年前應該就被阿瑞斯組織控制了,為的就是那些草藥…”
“他們能在這里經營多年都沒被發現,狡猾程度不言而喻,不可能沒給自己留后手。”
“她不想被困在島上,海上又有包圍,那會從哪里走,你也清楚吧。”
佟輝了然:“你是說潛水?…這個概率確實很大。”
“這樣,我馬上再調些集蛙人過來。”
“只是水下的區域很大,我們的人手有限,并不能全方位的照顧到每個位置。”
“夜鶯如果真的是潛水離開,我們能抓到她的概率會小很多。”
周鵬想了想說:“潛水是有時限的,海上肯定還有人接應她,附近海域的陌生船只,最好也要仔細檢查。”
這點佟輝也考慮到了:“那…我立刻向上面申請,暫時封鎖這片海域一會吧。”
李阿姨的動作很快,天蒙蒙亮時,她便宛如雁過拔毛般,把島上的夜罌全部搬走了。
她瞅著著火的密林方向一臉惋惜:“我問過洪寶雷他們,那林子里還種了不少其他的好東西呢,這把火…真是太可惜了。”
周鵬摸了摸肩膀上的鸚鵡:“多寶,現在你能看清了麼?”
多寶打了個哈欠,左右轉動幾下腦袋后,又飛到天上盤旋了一圈后大喊:(鳥可以了。)
周鵬招手讓它下來:“我讓李阿姨帶了些食物,你去叫島上動物們去吃。”
“你告訴它們,火勢可能無法撲滅,我可以把它們送到附近的島嶼去,愿意走的小動物們,都可以到西邊的沙灘上等。”
“還有,再問問有沒有小鳥愿意幫忙,去找放火燒樹林的人。”
多寶再次拍翅飛起:(好,那鳥去吃東西了。)
等鸚鵡飛遠了,周鵬又看向李阿姨:“我想現在出海,方良累了一晚上了不合適,您這里有可信的人麼?”
李阿姨挑了挑眉:“想去找幫手?”
周鵬點頭:“碰碰運氣吧…我先前以為夜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苦命人,心軟讓她跑了。”
“不把她抓回來,我這心里總憋著一口氣,堵得慌。”
李阿姨建議道:“要不你再打個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