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隊!東統路國道,嫌疑車輛已經停下了,不出所料…對方用孩子做了人質。】
“了了!”王女士立刻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用手臂遮住臉,發出宛如困獸般的嗚咽聲。
周鵬看了眼導航,回復道:“好,我大約兩分鐘就到。”
越野車轉了個彎駛入國道,才開了幾百米,便在前方看見了紅藍閃爍的警示燈。
車輛緩緩停下,有交警上前敲窗:“同志,前方道路有突發意外,請繞道或排隊等待。”
周鵬遞出自己的證件:“我是市刑偵隊的周鵬。”
“原來是周隊,上面已經通知過放行了,快進去吧。”交警還了證件后,立刻退后,并用對講機通知前面的同事給越野車放行。
車子又開了兩公里左右,前方再次出現紅藍燈閃爍,越野車緩緩停下,車子還沒停穩,孩子的母親便跌跌撞撞的跳下了車,向著前方被強光燈照亮的地方跑去。
“了了!了了!我的了了…”
“求求你放了他吧,他還小,你放了吧嗚嗚…”
“周隊!”梅一燃走過來打招呼。
“梅隊長?沒想到是你來出警。”周鵬有些意外。
梅一燃搖搖頭:“嗨我和兩個朋友正在吃飯呢,他突然就接到了攔截車輛的緊急任務,我們閑著也閑著就跟過來了,哪知道會遇上這個癟犢子的玩意。”
“帶隊過來的應該是祝輝組上的,不過對方有人質在手,咱們一時半會的,還是以勸服為主…”
“勸服?”周鵬覺得如果可以勸服的話,那孫炳生就應該在知道不可為的時候,立刻投降自首,爭取寬大處理。而不是撞了人也要跑,現在還挾持一個不滿三歲的孩子做人質。
他把自己的證件戴好,和梅一燃一起上前。
前方被強光燈照射到的區域,有一男一女,年齡都在三十多歲左右,正是孫炳生和姚二翠。
姚二翠的臉繃得很緊,眼神中略有些驚慌;站在孫炳生的側后方。
孫炳生一手抱著昏睡不醒的孩子,一手拿出了把西瓜刀架在孩子纖細的脖子上。
他大聲叫囂道:“放我們走,否則這小孩死定了!”
梅一燃冷笑:“就算放你走,你又能逃到哪去?如果現在投降,還能算你是自首。”
孫炳生揮舞了下西瓜刀:“說的好聽,可老子不想坐牢!你們放不放!”
他再次將西瓜刀架在孩子的脖子上,因為過于激動沒把控力道,刀鋒上已經見了血。
這一幕直接刺激了幾近崩潰的孩子母親:“啊啊啊…啊啊啊了了!了了!放放放,我放我放!”
她向前爬了幾步,突然轉身,把頭砰砰砰的磕在地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謝謝,我謝謝你們,我不追究了,我不追究他了,真的,你們走吧,走吧…”
她又轉身看向孫炳生,苦苦哀求:“我我不讓他們抓你了,求你,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吧,求求你嗚嗚…”
“艸!”
梅一燃暗罵一聲:“這人看起來精神似乎有問題,我們大概等不到談判專家和其他人的支援了。”
周鵬皺了皺眉,低聲問:“你槍法怎麼樣?”
“還行吧…你想擊斃他?有孩子擋著呢,這難度有點大啊。”梅一燃有些郁悶:“再說,我這休假呢,也沒帶槍…”
他話沒說完,手心里就被周鵬塞了個觸感熟悉的東西。
是槍。
梅一燃不動聲色的收好。
他看著挾持孩子的孫炳生,測算了下距離還是有些為難:“不行…這槍不是我熟悉的,準頭我完全沒有把握,孩子的身體又幾乎遮住了他的心臟、頭一擊斃命的關鍵部位…”
周鵬暗暗嘆氣。
如果這里不是人多眼雜,怕給周家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早讓保鏢隊出手了。
就在兩人嘀嘀咕咕商量時。
孫炳生頭頂的院墻上,露出了半個腦袋。
孫炳生怕被前后夾擊,選站的位置是道路旁的一面院墻。
他背靠墻壁,面對馬路,用孩子擋住上半身,車遮住了下半身,把自己保護的可謂是密不透風。
與此同時,他的眼睛還一直盯著對面的那些人,一但發現有人想從側面靠近,他就揮刀用孩子威脅。
孫炳生可能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會這麼卑鄙,繞到自己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從那麼高的院墻翻了進去,偷偷摸摸的來到自己身后,爬到了自己的頭頂。
幾乎在那半個頭從墻上露出的瞬間,站在孫炳生對面人就都發現了他。
一時間,咳嗽聲此起彼伏,大家都在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假裝眼瞎。
周鵬看著墻上那人的眉眼呢喃:“…趙師傅?”
梅一燃扶額嘆氣:“老趙又踏馬犯病了。”
站在兩人身后負責打光的小交警,不禁咬牙:“又逞能!你給我等著!”
墻頭露出的腦袋似知道大家都能看見自己,還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向大家揮了揮手。
(汪!這人…)華生帶著小金走過來,擋在幼崽的母親面前,若有所思道:(小金,你要把握好時間,配合墻上的那個人類,沖上去叼回幼崽,就跑到爸爸那里去。)
(汪!明白。)二哈擺好隨時沖刺的架勢。
墻頭上的趙明暄緩緩行動,此時已經露出了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