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鵬:“廣靜長陶紅珊路轄區派出所24歲女警于藍,17年被人發現死在了,距離派出所3公里外的賓館里,是你做的麼。”
“嗯。”林有賢模糊的應答了一聲,似已經不想再為自己申辯什麼。
周鵬繼續問:“屠雨薇,廣靜安果德豐路轄區派出所女警,27歲,18年死在自己的單身宿舍里…”
“是我。”這次也不等周鵬說完,林有賢便給出了答案。
……
系統內對于案件描述的文字有很多,因時間緊迫,周鵬來不及一一細看,只能抽取幾個和毛青瑤死亡相似的關鍵詞做為索引,抄寫了大約二十個被害者的名單。
周鵬問,林有賢答,倆人轉眼就對完了被害者名單。
這其中有十一起案件,林有賢都給了肯定的答復。
會議室內旁聽的眾人,隨著那一聲聲是我。越來越安靜。
才去警局沒多久的小何,甚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后怕的躲到了舅舅身后。
周鵬念道此時已經念到了最后一個被害者的人名:“林笑笑,廣靜北月市雪華路轄區派出所女警,她是15年被人發現死在自己家中的。”
“林笑笑尸檢報告和死亡方式,其實和毛青瑤以及之前那十幾名被害人都不同。”
“驗尸報告上說,死者死前不僅遭受到過侵犯,身上還有多處細密的啃咬痕跡,有些皮肉甚至被施暴者生生咬下的…”
“而林笑笑的死因卻是自殺。”
“這起案件并不在懸案信息庫里,是我托人查了你的詳細檔案后,在檔案里無意看到的。”
“那麼林有賢,林笑笑…也就是你妹妹,她真的是死于自殺麼。”
這個問題,讓林有賢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突然卸了一直支撐著自己的那口氣,身體慢慢下滑,從靠墻而坐變成了仰面攤在地上:“笑笑是自殺的…”
“…和我不一樣,笑笑從小就愛笑,且因為性格活潑,能說會道的嘴又特別甜,大家都很喜歡她。”
“我也喜歡她,因為她身上總有一股我非常喜歡的,太陽花的味道,那是最能讓我感覺的溫暖又安心的東西。”
“我多愛她呀…從小到大予取予求,精心呵護,小心培養,讓她一直以最耀眼的姿態含苞待放。”
“她明明是我培養的,屬于我一個人的花,我最喜歡每天晚上聞著她的味道,抱著她入睡…可她卻被別人采走了…”
“呵哈哈哈哈…我精心養育的太陽花,竟然背叛了我…把自己最美麗的盛開給了一個該死的小偷!”
“我擁抱她…我食其肉喝其血…想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可她已經沒有了我喜歡的花香。”
“我就一直在旁邊看著…看著我的太陽花,沒了呼吸,徹底凋謝、枯萎…”
“這些年…我偶爾也會遇到像笑笑一樣的女孩。她們的身上隱約有笑笑的影子,還有淡淡的太陽花香…”
“可每當我抱著她們時才發現,她們又沒有了我一直想尋尋找的那個味道…”
霍寒州突然轉身向著門外走去,專案小組的其他成員沉默的跟隨。
喬隊拍了拍小何的肩膀:“走吧,我們去隔壁開會,你以后不要偷懶了,記住多聽多看,看的多了自然就會明白,什麼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小何默默的點頭,跟在舅舅身后和其他隊員一起,去隔壁的會議室里繼續端茶倒水。
賈平璽覺著自己一個人待著也怪不得勁的,便也隨大流的走了。
會議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周鵬帶來的幾個隊員。
周鵬在最后一個被害人的名字后面畫上了個圈后,就把名單遞給了梁孝霖:“你回頭和當年的那些辦案人員核實一下。”
“好。”
梁孝霖收好人員名單問:“隊長,那他…怎麼辦。”
周鵬略微思量了下:“給他叫個救護車吧,回去還能再…”
“孫威…”林有賢這清晰無比的兩個字一出口,便成功的止住了周鵬接下來的話。
周鵬看了看攤在自己腳下的…人,沒有說話。
林有賢呵呵呵的笑了兩聲:“我…我是個棄子,他們…阿瑞斯呵!都…都不過是他的玩物…你…你憑什麼以為,你就會是例外…”
林有賢像條無脊椎動物似的,艱難的在地上挪動了幾下,微微起抬頭,對上周鵬居高臨下望向自己的幽深眼瞳,裂開自己丑陋的口齒,似在無聲嘲笑。
他剛才的那幾句話,讓一旁的梁孝霖幾人,聽的云里霧里,但阿瑞斯那幾個字卻聽的很清楚。
他們瞬間明白,林有賢也跟那個邪惡的犯罪組織有關系。
可是…
孫威是誰?什麼玩物?還有最后那句意味不明的話…
周鵬同樣似懂非懂。
但孫威這個名字,莫名的很耳熟。
他不動聲色的掩藏起自己的心事,再次蹲下來,循循善誘道:“這麼說…你也是阿瑞斯的成員?以你的變態程度,這倒也能理解。”
“不過…你剛才說自己是棄子,又說阿瑞斯是玩物…為什麼這麼說?誰的玩物?創辦者麼,那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
林有賢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一般,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盡管他因笑而牽動了傷口,疼的面容扭曲,口吐鮮血,卻還是止不住的笑:“哈哈哈哈哈周隊…不是孫威,你可真是太可憐了比我還要可憐…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