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傲天的腳步頓了頓:“行,你拿繩子吧。”
“繩子在車上,車鑰匙被那條狗叼走了。”他抬手指向一邊拉布拉多道。
孔傲天目測了下距離,搖頭嘆息,“抱歉,那太麻煩了,我還是覺得用剛才的辦法更省事…”
“嘎吱!咔!咯吱!”幾輛私家車突然停在路邊,七八個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表情的男人下了車,撐開雨傘迅速的包圍了周鵬兩人。
這群人中為首的,應該是那個最后下車,大晚上還戴著墨鏡的男人。
墨鏡男氣勢十足,身后還有個小弟給他撐傘,站定后轉頭左右看了看,當看到舉槍的周鵬時,整個身體都怔了下。
似覺得自己可能沒看不清楚,他還特地把墨鏡往下移了一下,然后迅速戴好,轉身:“走了走了,真是!我還以為是看見老熟人了呢!認錯了…”
墨鏡男說著就走,他的小弟們同樣一聲不吭的跟著轉身。
開玩笑!
打電話叫他們來的飛哥,直說有個大金豬,可沒說對方有槍呀,這上去不全白麼。
惜命!惜命!
“站住!”周鵬轉移槍口,對準墨鏡男的后背。
“寧二,他是條子,不干他,咱們誰也跑不了!”飛哥見好不容易叫來的外援,竟然想放棄他們,立刻著急起來。
“再說咱們人多,大家一起上,他的槍可沒這麼快,分開跑注意躲避,只要不被打中要害,就不會死!”
墨鏡男,也就是寧二,此時特別的想罵人。
等轉身看見那把槍的槍口,果然移向了自己時,他已是汗毛倒豎。
寧二一把摘下自己的眼鏡,重重的摔在地上,頂著兩只青紅腫脹的眼睛,氣急敗壞質問質問飛哥三人:
“你們說有大金豬,原來就是想引我來,搞個禍水東引,白送條子的?叛徒!!”
飛哥臉色難看:“寧二,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裝大爺呢?!!”
“誤會…我們稍后再和你解釋,目前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困境再…”
“卡吧。”一聲不大的悶聲突兀的響起,讓飛哥條件反射的閉上了嘴。
“啊!”正一邊思量逃跑辦法,一邊聽飛哥和寧二話說的烏鴉,瞬時感覺到了左臂傳來一陣集中且劇烈的酸疼。
然而,都不等他適應這種感覺,另一只手臂也被一雙大手給抓住了。
隨即又是一聲令人膽寒的“卡吧!”聲。
墨鏡男寧二,和跟著他一起來的那七八小弟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當即渾身戒備的看向了孔傲天。
飛哥急促的呼吸起來,用特別快的語速低聲道:“我車里有全貨,真進了局子,大家誰都跑不了!”
“咱們的買賣從來就是富貴險中求!他們只有兩個人而已,怕什麼?!難道你們真想被槍斃不成?!”
“周少爺!”幾乎在飛哥話音剛落的瞬間,便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轉角處快步的走了過來。
正是去解決夜店那件事的沈葉飛回來了。
墨鏡男在看見沈葉飛的那一刻,恐懼、惱怒、后怕、憤恨的表情在他臉上交相呼應,比調色盤還好看。
“周少爺!”
“周少爺!”
就在這時,又有三個男人從不同方向,快步的向著這邊走來。
他們分別是送醉酒男人去酒店的趙言,開車外附近轉悠找拉布拉多的王宏盛和鄭建國。
新出現的四人,呈包圍之勢,默默的從懷里掏出了各種武器,看向寧二幾人。
烏鴉閉了閉眼,認命了。
寧二也藏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放松一直繃緊的肌肉。
孔傲天看向周鵬:“周少爺,他們也是…”
我要繼續麼?
周鵬點頭,晃了晃槍口:“你繼續,誰想跑,誰就吃槍子。”
“好的。”孔傲天答應了一聲后,走向了寧二。
不顧他的眼神威脅,和本能的抗拒、掙扎,快狠準的,以同樣的方式讓對方微痛體驗了把暫時失去雙手的感覺。
周鵬沒有在看這邊。
他收起槍來到拉布拉多身邊,撿起地上的東西:“叮當,你為什麼要偷跑出醫院?不知道身上有傷麼?不要命了?!”
(汪?狗要去找主人了?)拉布拉多疑惑的看了周鵬一眼,視線便又落到了那串鑰匙上。
(汪是主人的東西。)
周鵬把鑰匙串舉到它前面問:“全都是?還是只有一個?”
拉布拉多的眼神有些暗淡,它的低聲重復:(汪狗確定它就是主人的東西。)
周鵬想到蔣醫生說,這只狗已經很老邁了,聽力和記憶都在下降,沉默的把那串鑰匙扣上的東西,全部都拆了下來,拿到拉布拉多的眼前,讓它一一辨認。
最終證實那個用子彈殼做的坦克,才是叮當想要的東西。
周鵬拿著小坦克來到烏鴉身邊,認真的盯著他問:“這玩意是你的麼?”
烏鴉的目光飄忽了一下,似在回憶什麼:“是…是我的。”
呵。
(汪人類,那是狗主人的東西。)跟著周鵬一起過來的拉布拉多犬,眼神緊緊的盯著他手里的東西,似想把小坦克要回去。
周鵬見它身上濕淋淋的,不停的在發抖,才被治療過的舊傷口再次出血,自己和華生沒趕到前,遠遠聽到的慘叫聲,應該是它拖著自己孱弱蒼老的身體,想要找烏鴉要回屬于主人的東西時,挨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