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周少爺。”孔傲天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開車吧。”他坐好好,第一時間就是讓王宏盛繼續開車。
然后才向周鵬低聲解釋:“哭的是巴潮生的老婆和兒子,聽說是債主來收房,把母子倆趕了出來。”
“大概一個月前,巴潮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迷戀上了賭博,不但輸光了家產,還欠了不少錢,被人打斷了手腿,人現在已經殘了。”
“嗯。不用管。”不過是罪有應得的報應,周鵬聽了一耳朵便不感興趣了。
也別提什麼禍不及妻兒的屁話。
巴潮生風光時,那些實惠他們既然已經享受了,就該背負。
周鵬對于人販子,貪官的妻兒還能厚顏無恥的當慈善家,考公就很費解。
不過想想制定規則的是什麼人,便也釋然了。
這世上哪有什麼公正與平等,哪有什麼半夜鬼敲門,那些不過都是圈養者安撫下民的一些手段罷了。
就像他,這麼多年,不也沒等到老天降下所謂的報應,懲戒那些屠殺康家村的兇徒麼,讓慘案顯于人前平冤昭雪麼。
越野車一路開到別墅區,灰白色的聯排別墅,從外面看著似乎毫不怎麼起眼,地下就別有洞天了。
大大小小的天井,就像采光的窗子,哪怕是身處地下二層,也不會覺得壓抑,抬頭就能看見天空。
很有特色。
“這房子的設計師…不是末日論的發燒友,就是從黃土高坡走出來的孩子。”孔傲天在房子里轉悠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問題后,出來通知大家可以進入。
別墅上面三層,下面兩層。
周鵬樓上樓下看過后,選擇了最下面一層居住。
他躺在床上仰頭望天空,感覺心中又滿又空。
貧窮的山村,驢,滿山的野果子,在小山溪玩耍的孩子,又臟又破的飯桌,撫摸在頭上的粗糙大手…還有康家村這個名字。
它們便是周鵬能記得的所有了。
他那時太小,又…如今找回記憶碎片,想去祭拜那些因自己而死去的人,竟然都找不到方向。
咔噠!
房門被打開。
這個時候敢不敲門就進他房間的,只有那條邊牧了。
周鵬側頭向門口看去,就見華生頂著只馬蜂,領著家里的那些貓貓狗狗們魚貫而入。
(汪!狗在帶它們熟悉新家。)邊牧犬解釋了一句。
(喵)
被剃了全身毛發的大福跳到床上:(周鵬,貓看出來你心情不好了,貓有個好辦法。)
(喵你看,貓很難過毛毛的死,可李阿姨把貓的毛全部剃光后,貓每天起床都會被自己丑到哭,也就沒空去想毛毛了…)
(喵你要不要試試把自己頭發全部剃光?)
(嗡)大馬蜂振動翅膀從邊牧犬的頭上飛了起來,它本想落到周鵬的肩膀上的,但因為距離太遠,最終降落在了被子上:
它語氣有些幽怨:(糟糕,蟲好像又長大了些,這點距離竟然都飛不起來!)
二哈樂的在地上打滾:(汪?長大哈哈哈…你不是長大,你是吃的太胖了;狗都知道你該減肥了。)
二哈就被逼著減過肥,天天都在鬧饑荒,如今見小伙伴也有胖起來的了,那當真是喜聞樂見。
(嗡!蟲才不胖!)
玉檀大怒,驟然振翅而起,快速的飛落到二哈的鼻子上,又落回到了周鵬的肩膀上,全程只用了三秒,一改它平時慢慢吞吞的模樣。
那速度,不僅讓被害狗猝不及防,就連以速度見長的三花貓都嘆為觀止。
(嗡!傻狗。)馬蜂王這次突然爆發,小懲大誡,大概是用光了力氣,說話都有些不穩。
就在大家還在疑惑,它這樣似乎沒什麼震懾力時,就見二哈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聲。
只見它在地上翻滾,不停的去用自己的爪子扒拉自己的鼻子,十幾秒后它的叫聲漸小,再抬頭時它的臉已經腫成了圓形,眼睛只剩一條縫隙。
(喵!)
(汪!)
(吱!)
小動物們齊齊退后,一雙雙小眼睛膽怯的在可憐的二哈,那只看起來特別乖巧的馬蜂王身上來回打量。
俗話說的好,千萬不要輕易的去招惹一個小可愛,此言果然非虛。
瞧瞧,賤嘴皮子的下場,當真恐怖如斯。
周鵬神情冷淡的瞅了眼二哈。
不過一會功夫,它腦袋便全部腫了起來,還腫的特別均勻,就像是在狗的身體上,頂著個一半白一半灰的毛球腦袋。
毛球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卻張不開嘴說話,兩只眼睛的地方,有水漬流出來…
心中傷感的周鵬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扶額坐起來,看了眼肩膀上的馬蜂王,無奈道:“玉檀,這懲罰會不會太過了點。”
(嗡蟲才不胖,餓它一頓,就好。)聽這口氣,似乎還沒解氣呢。
(周鵬你要不要也試試?蟲咬你一口,能讓你馬上開心起來的。)
“謝了,我現在很好,真的。”
你們一個想讓我剃毛,一個想讓我磕藥,這安慰人的方式實在太過別出心裁,搞的我都不敢有小情緒了。
周鵬下床過去戳了戳二哈的圓球腦袋,軟軟呼呼的,手感竟然意外的不錯。
他不太放心的再次詢問馬鋒:
“都成這樣了,餓它一頓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