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是他做為寨子的代表,跟著大隊里的隊長一起去縣城開會。
周鵬等人按照王文鵬指的路,又是飛機又是坐車,趕路十一個小時,終于抵達了覺醒社團那群人第一次團建的地方,達納寨。
達納是在這里第一個建房的人的名字,之后一直沿用至今。
王文鵬他們那時候來時,這里還很偏僻,道路都是全靠人走出來的,但景色天然美麗,人文風情獨特。
大數據時代,真是半點都藏不住。
為了吸引游客,十多年前還無人問津的小地方,不過十幾年就全變了樣子。
花草整齊,道路方便,服飾、建筑還是很有特色,就跟大多數古城一樣,都商業化了,卻了想象中的那種感覺。
現在留在這里最多的人,都是喜歡鉆山探險的,他們會到這里修整隊伍。
周鵬和這些探險愛好者們不同,他要去的地方在更深處,甚至可能會跨過邊界,必須得找個有經驗的向導才行。
王文鵬,他信不過。
哈桑就是寨子里有名的巡山人,經常進深山打獵找草藥,不僅遇到過藏在山里的人,也和緬甸那邊逃過來的人打過交道。
周鵬通過塞錢,從導游那里知道了他的名聲,特意找了過來。
“是個乖狗兒”哈桑老人朝身邊趴伏在門檻上邊牧犬吹出一口水煙,看它搖頭晃腦的打噴嚏樣子,樂呵呵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稀疏的黑黃牙齒。
“外面的女娃們多好看,你們這些個年輕人咋和就愛往山里頭鉆喃?還要進深處去,你是要搞啥子事?”
周鵬想了想,到底沒說自己是去尋親的:“就是好奇。”
哈桑哼唧了一聲,明顯不信:“哪個好奇就要去遭罪哦,騙老阿公,你小娃子不咋實誠。”
他吐出一圈一圈的煙圈,用余光瞟了眼坐輪椅的錢家豪,在門檻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好腿兒都爬不得,他腿都這個德行嘍…要找好大個大驢兒…兩個大驢兒怕是都駝不得行呦”
“嚯!我還以為自己要在山下留守了呢,還能騎驢?”
錢家豪摸了摸下巴:“老爺子,你們那個能拖人上山的驢有多少?有沒有大象?我都要了。”
哈桑抽水煙的動作頓了頓:“象沒的,驢和騾子得有三十好幾…它們可都是行山托物的好家伙。”
錢少爺樂得直拍電動輪椅的手扶:“那成,咱們都要了。”
哈桑怔了下,后仰著脖子,朝石臺下喊:“阿咕班,阿咕班!”
喊了兩聲后,他似意識到什麼,忙又看向錢家豪,確認般問:“乖娃子,你莫不是哄我老人家開心的吧?”
“那哪能啊少爺我可干不出那種事。”錢家豪說著向身后揮了揮手,站在身后的鄭建國立即從手提包里掏出幾打鈔票放到老人面前。
錢家豪抬了抬下巴:“老爺子,只要把我們帶進去,找到地方,事成還有一半。”
“好嘞!”
哈桑收起水煙,一下子站了起來,站在石臺上扯著嗓子喊了幾嗓子旁人聽不懂的話。
不大的梯形山寨里,立刻從不同的方向,傳來回音。
由于時間太晚,驢和騾子需要休養,上山的物品也得準備,哈桑便和周鵬商量第二天再出發。
周鵬對此沒什麼異議:“您是向導,經驗豐富,我們都聽你的。”
晚上,王文鵬被再次放暈,周鵬幾人開會做人員布署工作。
“這人的話不可全信,為了防止他搞小動作,必須24小時盯著他。”
“找到地方過后,我…你們第一時間廢了他的手腳,別讓他出聲。”
“還有,必須留一人守在山寨里以防萬一,關鍵時刻,可以根據定位器實行救援…”
保鏢隊通過猜拳,確定王宏盛留下來后,周鵬看向錢家豪:“這邊的林子雖然不同非洲雨林那麼夸張,卻也不是那麼好走的。”
“你這腿…要不你還是和王文鵬一起留下算了。”
錢家豪一臉委屈:“憑什麼貓,鳥,狗,甚至鼠都能去,我就不能去??!我驢子都租好了!”
周鵬心累的擺了擺手:“隨便你,回頭長成坡腳,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就行。”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周鵬便醒了。
他起床收拾完畢,拿著牙刷去外面的水池里刷牙。
這里的用水全是山上流下來的活水,水是日夜不停一直流淌著的,初次見到城里的人,第一反應都是浪費。
關鍵是,還不需要交水費。
(喵)三花貓從屋里出來,一下子跳到水池上,用爪子沾著水洗臉。
(喵周鵬,貓的早餐要吃小魚干。)
(嗷嗚)跟著邊牧犬一起跑出來的薩摩耶,剛出門就學著二哈的樣子,仰頭來了一嗓子。
然后,跑去追民宿老板養的雞了。
(咯咯咯咯咯喔喔喔)大公雞跳上雞窩拍拍翅膀,一嗓子就把薩摩耶給嚇的夾著尾巴跑回來了。
(汪嗷嗷嗷)
剛出門的二哈低伏前趴,沖著大公雞呲牙:(汪!欺負小狗算什麼本事,來決斗吧!)
鸚鵡從屋里飛出來,落在二哈頭上,梳理著自己的羽毛:(別惹事,相信鳥。)
公式化的勸了一句,多寶便再次起飛落到了水池邊:(一日之計在于晨,早起的鳥兒有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