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周鵬又向著他的大腿開了一槍:“你繼續叫。”
叫聲戛然而止。
“很好。”周鵬打開床頭柜的抽屜,不出意外的看見了,里面赫然放著一把手槍。
感受著抵在自己額頭上的溫熱槍口,劉海龍忍著手和大腿上的疼痛,用顫抖的聲音問:“你…你是誰。”
“警察。”
周鵬把抽屜里的手槍暫時裝進自己的口袋里,用手槍拍了拍劉海龍的臉:“一屋子的酒味,咱們出去說話。”
警察兩個字讓劉海龍的臉瞬間煞白,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失血過多。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捂著手臂艱難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向著門外移動。
剛出臥室,他便在堂屋里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母親、妻子、大兒子、小兒子都被人用繩子捆綁住了,嘴上還貼著膠布。
他們看見了劉海龍身上的傷后,具是用又驚又怒的表情瞪著跟在劉海龍身后出來的周鵬。
“坐吧。”六把椅子剛中間剛好空了一個位置,顯然是專門留給劉海龍的。
周鵬把人綁好后,沒急著問話,而是打開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了幾袋狗糧貓糧。
然后用從劉家廚房找到的大碗,裝了水和食物,分開放到一邊:
“華生小金,你們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汪!)邊牧犬抽動鼻子,扒拉了下自己身下的地板:(爸爸,這下面好像有人類。)
“知道了,你先去吃飯吧。”
邊牧犬走后,周鵬沿著地板敲了敲。
“周少爺。”
去其他地方搜查的孔傲天領了個懷抱嬰兒的女人出來:“我在最里面的小房間,發現一名被害人。”
“嗯。”周鵬來到這名神情有些畏縮的被害人面前。
見她不過才成年的樣子,頭發凌亂,身上還有傷,便問:“這屋子里還藏了其他人嗎?”
女孩怯生生的點了點頭,伸手指向周鵬剛才蹲的地方,聲音帶著哭腔:“姐姐,姐姐在下面。”
孔傲天聞言也不用人吩咐便立刻過去查看,他摸索著了一會,很快就找到了打開地下入口的活口。
周鵬讓女孩自己先找地方坐一會,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就送她回家。
女孩連連點頭,止不住地低聲抽噎了起來。
方良在上面留守,孔傲天和周鵬兩人下到地下室去。
這處地下室像是專門修建來關押受害人的,大約五十平左右的地方,分了好幾個隔間,每個隔間都用鐵門鎖著,角落里還放著個大桶,臭氣熏天。
地下室里為了節省電源,只有一個電燈泡在晝夜不停的亮著,光線透不進去的隔間里,安靜的只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
孔傲天已經用掛在一旁的鑰匙去把所有鎖著的鐵門都打開了。
周鵬放大聲音喊道:“警察,你們自己出來,我帶你上去。”
他話音落下后,地下室里安靜了一瞬,壓抑不住的悲傷隨之四處響起。
周鵬從地下室上來,五名受害人緊跟在他后面。
她們在看清了上面的情景后,有人害怕,有人憤恨,有人慶幸…
“姐姐…”懷抱嬰兒坐在沙發上的女孩,盯著一個人,眼中溢滿淚水。
“暖暖…”其中一名短發被害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女孩面前,神色復雜的撫摸著她的臉: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告而別的,我找了你好久,終于找到了。”
暖暖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姐姐…對不起,我不該逼你,不該任性,更不該亂跑…我…我這個樣子,這個樣子…”
她渾身顫抖,幾乎泣不成聲:“…嗚嗚還差點…我害了你…嗚嗚嗚…”
短發女孩紅著眼眶,輕輕的抱住了暖暖,拍著她的后背:“沒關系,沒關系的…不是你的錯,這只是意外,你還是姐姐的寶貝…”
那邊兩人溫情重逢,這邊四名被害人想到自己的家人,也忍不住再次抽泣起來。
周鵬不善安慰人,只好給她們找點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這院子里暫時沒人,你們自己去弄點吃的,或者去洗漱一下,換一下衣服。”
四人此時就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猶豫著點了頭,卻都沒有動的意思。
“這位…師兄。”短發女孩來到周鵬面前,敬了個禮:
“我是準城北區警校的應屆畢業生范薇薇,目前在徳明路轄區派出所實習,師兄這里應該還有事要忙,不如把姐妹們就都交給我吧。”
實習女警?
“你怎麼…”周鵬想問你怎麼也被抓了了,但想到她剛才和那名叫暖暖的女孩之間的互動,估摸著大概是什麼姐妹情深,孤身試險的戲碼,便放棄了詢問。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故事可以后再聽。
周鵬回敬一禮:“我叫周鵬,是江城市刑偵一隊隊長,那她們就交給你孔,順便…問詢筆錄也請師妹幫忙做一下了。”
“周…周鵬!?!!”范薇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見到偶像,真是激動又尷尬:
“不是,是周隊,是!保證完成任務!”她站的筆直,再次敬禮大聲道。
“噓!”
周鵬豎起手指放在嘴上:“我把情況跟你說一下吧,咱們現在在一個位于邊境的小山村里。”
“這村子里的人,估計都不是從犯,在我審問完嫌疑犯劉海龍之前,你們最好保持安靜,如果聽到外面有人敲門,都不要應聲,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