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銘越聽越緊張,呼吸也漸漸地加快了些…
…這麼脆弱的麼?!!錢家豪也是無語:“要不…你先緩緩?”
周鵬站起來去洗了下手,出來后重新回到吧臺邊坐著:“電話里怎麼說?”
錢家豪聳聳肩:“那邊想穩,建議我們沒拿到實質證據前,最好也不要打草驚蛇。”
“但他們會派人先過去,做為盟友,當我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可以隨時支援。給我也來一杯。”
周鵬皺著眉頭,倒了一杯葡萄酒遞過去:“他們…還想拖?”
李部長那群人讓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點,什麼事都得考慮考慮再考慮,三思三思再三思。
錢家豪搖頭:“恰恰相反,他們是已經準備好了,只是一直在等一個契機。”
“海州市那個療養院之后,全國十幾家大小不一,名叫安康的療養院,都受到了上面的關注。”
“這療養院的股份持有人,各各自持身份隱于幕后,王瑜銘就屬于占著最好聽的頭銜,拿個最少的股份,干最多活的那一個。”
“就連住在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且都有利益掛鉤,畢竟是…他們的命嘛。反對的聲音太大,上面要注意影響。”
“最后協商的結果就是,臨時抽查幾家,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吶、結果你也看見了。”
“那次查不出來之后,他們也試過偽裝成病患,做為顧客住進來暗地收集證據,卻還是收效甚微。”
周鵬喝了口酒沒有再說話。
他現在已經能接受,在某些大佬眼中:人命是最輕賤的東西,這件事了。
“談筆生意怎麼樣?”
聽了兩人全程對話的王瑜銘舔了舔還在流血的腮幫子,再次吐出一口血水:
“我…我帶你們去找地方,并做一份視頻指證。要求是…送我和我的四個孩子出國。”
周鵬和錢家豪對視了一眼,具是輕輕搖頭。
是不信任,也是沒必要。
(吱!)
這時,一只大老鼠從狗洞里鉆了進來:(吱!老大,鼠找到了一個地方,在地下,里面有很大的地方,還有很多的人。)
杰瑞一進來就看見了周鵬在喝酒,它順著人類的身體爬了上來,湊近看了看,有點饞,但它忍住了:(吱這里有些老鼠,它們帶鼠去了地下,地下有人。)
“你不是跟沈葉飛一起出去的麼,他人呢?”
(吱鼠和他分開了。鼠也不知道。)
周鵬去找了些吃的喝的給老鼠:“辛苦了,先吃點東西,我們待會就出門。”
錢家豪雖然聽不懂老鼠在說什麼,可見周鵬動作輕快,老鼠眼中是藏不住的傲嬌,便猜想應該是杰瑞找到了什麼。
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看來…今晚又得熬夜了。我留下看著這老小子,有事隨時聯系。”
“我帶兩個人進去,探探情況…”周鵬放下酒杯,用手機發了個短信出去,叫大家先回來。
他這邊信息剛發出去,那邊便有視頻通話打了進來,看來電顯示竟然是王文鵬的。
周鵬順手點開。
而視頻里…
竟然是他們當初去過的安康療養院中心醫院。
醫院大門上的封條被撕開,王文鵬推著坐輪椅的王威走了進去。
周鵬嚴重懷疑這貨是看見錢家豪坐輪椅,才有的靈感:“胖子,給徐春發信息,問問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視頻里的內容還在繼續,王文鵬的手機應該是掛在脖子上的,畫面抖動的厲害,后來兩人換了車,抖動的就更厲害了。
主動打視頻電話來,卻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搞什麼。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于是,周鵬清了清嗓子,夾著嗓子特別委婉地問:“王文鵬,吃了沒?這是要帶你爸爸去哪里?”
【周警官,他不是我爸爸,你看著就行,這…就當是我回報你的。】
我可去你的吧。
老子最討厭玩你猜我猜的游戲了,直接說是會死麼?
周鵬皺著眉點擊了錄屏的功能。
“徐隊說,人在家里…”錢家豪說著便忍不住搖頭:“看來他們是被耍了,人家這是給他們玩了一出,金蟬脫殼呢。”
“…快通知徐春暉趕緊去安康醫院收拾爛攤子吧。”從市刑偵局趕到那里,最快也要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黃花菜都涼了,只能去收個尾。
“得了,咱們天高皇帝遠,還是看戲吧。”錢家豪收起手機,神色輕松。
在他看來,反正兩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事情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里去呢。
車子一直開到留山山上,從隱秘的石洞進去,下去地下車庫,然后停車。
地下車庫里早有醫護人員等在了那里,將王威給抬到了移動病床上,和王文鵬一起進入了電梯。
錢家豪冷笑:“這是燈下黑啊。”
周鵬突然想到了在山上時,王文鵬說的那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當時還以為王文鵬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警方的眼皮子底下。
沒想到是這里。
電梯直達周鵬他們當初去過的第九層,然后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另一部電梯面前刷卡。
不過周鵬有注意到,走廊兩邊的房間大多門都是開著的,床鋪上什麼也沒有,目前除了和王文鵬一起的醫護人員外,幾乎就沒看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