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收起槍,按了下耳機:【潛入計劃第一階段完成,。】
龐教官松了口氣:“留守監控室,看好王瑜銘,等待支援。”
【收到。】
譚軍站起來,給站了滿停尸房,穿著防爆服的武警們,安排任務:“14層,每層30人,10一組,5人一隊,若遇反抗者,就地正法,出發。”
“是。”數百人應聲,踩著整齊的步伐,排隊分批次進入電梯。
之后這里一定會很擁擠,自覺已經幫不上什麼忙的周鵬,推著錢家豪出了停尸房,和外面抬著擔架,緊張等待的醫護人員們擦肩而過。
“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錢家豪說著就打了個哈欠。
“這案子查到如今,該做的,能做的,都做完了,后面的事也不是我們參與的了。”
“…關押趙興哲幾人的地點,以及尚城和姜維生的事,我也剛跟譚主任和孔局長兩人提過了,是直接回江城還是怎麼著?”
“先回海州市吧…徐春暉說王文鵬還沒死,我想去看看他。”周鵬覺得王文鵬身上肯定還有什麼事隱瞞。
說是要離開,但這大半夜的不說走夜路不安全,就疲勞駕駛這個反人類的做法,便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因此,周鵬和譚軍打過招呼后,直接帶人去王瑜銘的別墅里休息了。
第二天,方良和鄭建國用冰箱里存儲的食材,做了頓豐盛的早餐,幾人吃完收拾好后,出門。
別墅外面人來人往,大多數人都拿著行李,前呼后擁的,看樣子都是準備離開療養院了。
昨晚周鵬等人去休息了,所以不知道。
這些人自認身份了得,初時反抗叫囂被鎮壓后,倒是配合警方安靜了一陣子,后面筆錄做完也不準走,他們才又鬧了起來。
但,他們馬上就漸漸得全都息了聲。
因為有醫護人員陸陸續續的,或抬或是攙扶了許多穿著病號服的成人小孩,出現在了門診大廳內。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孩,平靜的坐下,朝桌子對面的女警道:劉穎,女,31歲,同興市佳佳食品有限公司總經理,丈夫李海橋市人民報刊編輯部主任,她有尿毒癥,想換我的…腎臟。”
地下醫院的人無所顧忌,醫生們閑來無事就會和臟器、血液的提供者們,八卦一下買他們的是誰,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地位。
說的多了,想不記住都難。
療養院里有些病人還沒住進來,有些病人已經在調養身體,準備接受手術了。
隨著一個又一個被解救出來的受害者們的口述,有人當場便被抓獲住了。
對方一會哭鬧著說他快死了,直接殺了他吧,一會揚言自己對醫院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
見慣生死人情的執法人員們,再次切身得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無可奈何。
不知情的人,會同情弱者,糾結自己曾經是否助紂為虐;
知情的人,知道自己難逃法網、心生絕望;
失去手術機會的人,情緒幾乎崩潰;
而被解救的那些人,以后都很難在回歸從前的正常生活了。
越野車開出去后,道路更加擁擠,警車,醫療車,私家車把本來挺寬闊的馬路,給堵的水泄不通。
“早知道,我就該多睡一會的。”錢家豪抱怨道。
“不過…既然還有這麼多人逍遙法外麼……”
周鵬轉頭看向車窗外,發現那些警察都在敷衍記者,驅趕來看熱鬧的村民。
這事應該是會被遮蓋下去吧。
…又會是什麼謊言呢?
有記者抓住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少年問:“你好我是今日的記者,能問一下怎麼稱呼麼。”
對方身邊有兩個保鏢,聞言馬上就要把人轟走,少年倒是說話了:“我叫王長壽。”
記者感覺保鏢的手松開了,立刻掙脫開,夸獎少年:“長壽?真是好名字,請問你也是在安康療養院養病的麼,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麼?”
王長壽輕輕搖頭:“我……也不清楚。”
保鏢見狀再次伸手來攔人。
記者一邊躲避一邊把微型話筒伸到王長壽面前,快速道:“我收到消息,聽說昨晚一夜之間,有五家安康療養院都出現了問題,去了大量的警察,你有什麼可以透露…誒?!你別拉我。”
“抱歉,我們小先生不想被采訪。”保鏢一把奪過微型話筒,扔出去。
“長壽!”一個保養很好的中年女人,在保鏢的護送下,快步的走了過來。
她愁容滿面的摸了摸王長壽蒼白的臉,聲音有些哽咽:“好孩子,你受苦了,走,跟媽回家,我們馬上去府都找你爺爺…”
王長壽張了張嘴低聲問:“媽媽,爸爸他…怎麼了?醫院怎麼了?”
女人打開車門:“沒事的,都沒事,乖,你先上車…”
兩人就在周鵬的車邊說話。
所以,熱心市民周先生不忍天真少年被騙,突然降下了車窗,叫住少年:“王長壽。”
正準備上車的王長壽疑惑回頭,仔細回憶,似乎并沒見過:“你是…”
“周鵬?!”長壽不認識,黃雨桐卻是認識對方的。
她就像只護崽的母雞一般擋在王長壽的面前,厲聲質問周鵬:“你想干什麼。”
“我是警察,正義的化身,我能做什麼?”周鵬嗤笑一聲,撐著腦袋看向王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