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里面。”周鵬向跟在身后的便衣們解釋了一句,然后揮了揮手:“進去,有事我擔著。”
便衣們一聽這話便不再畏手畏腳。
有人上前走到旁邊的院墻下扎起馬步,有人后退助跑猛然跳起,踩著扎馬步那人的大腿和手掌,很輕松地就翻進了院墻內,打開了插著門栓的古樸大門。
便衣們各自掏出武器,安靜有序的快速進入院內。
后面被通知過來支援的其他便衣,默契地包圍住院子。
跨進大門,入眼的便是塊像屏風一樣的黃白色巨石擺件,從巨石兩邊繞過去,出了前門廳后,一幢兩層的精致小樓就赫然出現在大家眼前。
樓前的花園造景大多已經發黃枯死了,看起來有些一片慘淡。
有人卻在枯死的松樹枝上掛了許多彩色的布條,似在向上天祈求它能活過來一般。
眾人幾步走到小樓的正房門外。
一名便衣快步上前查看,見門是虛掩著的,他抬手輕輕的推了一下。
“吱呀”一聲。木質的房門因為太快沉重老舊,只被推開了一道不大的縫隙。
站在門口的便衣,下意識的便順著剛打開的縫隙向內看了一眼,整個人立刻似被驚到了一般,僵直了一瞬。
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下臉,轉頭向身后眾人低聲道:“沒人,但有很多…動物?”
說著,他便再次抬手去推門,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推門他用了些力氣。
兩扇對開的木質雕花房門被緩緩推開,門外的所有人都看見了,便衣口中的動物。
各種飛禽走獸,高低錯落地或是站立、或是趴臥,幾乎占滿了正廳。
它們視線的方向全部對著門口,像是被他們這些不速之客,打擾了秘密聚會一般。
“艸!”
“臥去!”
(喵!)好奇跟進來的白色松獅貓,驚叫一聲,調頭就跑。
(汪!)二哈抖了一下,也跟著貓跑了。
老鼠迷迷糊糊地從周鵬外套的口袋里露出個頭,它左右看了看:(吱!貓?)
(汪)邊牧犬沒被門內的那些動物嚇到,倒是被貓的那聲凄厲叫聲嚇的夠嗆,夾著尾巴把頭埋進了周鵬的兩腿之間。
(嗡是死的!蟲才不怕。)
(呔!何方妖孽,嚇死鳥了。)鸚鵡拍歸拍,還是好奇的拍著翅膀飛進屋內,最后落到一只展翅的老鷹身上踩了幾下:
(周鵬!快,給鳥拍個照。鳥抓住鷹了!)
“…好像不是活的!”經過初次的震驚后,大家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他們小心翼翼的進去查看,馬上就搞清楚了。
原來這些看起來栩栩如生的動物,全部都是標本:“連老虎都有,看起來像是剛做不久的吧。”
(汪!老虎,和狗決斗吧。)又跑回來的二哈,對著老虎擺出兇猛的攻擊架勢。
周鵬抬手就在它腦袋上敲了一下,語氣森然:“不去幫著找人,你發什麼瘋,是不想吃飯了麼?”
(汪!狗在嚇唬它!)二哈表情嚴肅。
周鵬磨牙:“…你敢上嘴咬或者伸爪子,咱們晚上就吃狗肉湯,聽明白了麼。”
(汪!狗去找人。)二哈夾著尾巴去找華生。
鸚鵡拍著翅膀落到它身上,搭著人家的便車,還出言嘲諷:(呔!冬天賣涼粉,熱天送鍋爐,不識時務,忒沒眼色…)
“雖然是死的…但很多都是保護動物,也不知道來路…”有警員意味不明的說道。
“夠刑一刑了…”
“周隊,錢隊,你們快來看看這個。”便衣隨意地掃視著屋內這些動物尸體標本一眼,視線最終定在了東面靠墻的博古架上。
那是個長約一米的錦緞盒,盒子的蓋子是打開的狀態,里面放著的卻不是什麼珍奇寶物,而是一個穿著粉色蓬蓬裙的嬰兒干尸。
錢家豪皺眉:“…不像是假的,我馬上通知顧珅過來。”
周鵬立刻轉身下達命令:“搜,先找到樂婧要緊。”
“是。”便衣們應了一聲,立刻分散開,樓上樓下搜查起來。
不一會,上下都傳來了呼喊周隊的聲音,顯然是有了什麼發現。
周鵬正要上樓,就聽一聲更大的聲音從地下室的方向傳來:“周隊,人找到了。”
他果斷調轉方向。
人剛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差點被從里面沖出來的便衣撞到。
“怎麼了。”周鵬側身避開他,垂下槍口,松開扣在扳指上的食指。
“周隊…嘔…”便衣似想要說些什麼,才開口就忍不住干嘔,他忙捂住嘴跑到了院外。
周鵬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胖子,三件套你帶了吧。”
“看來咱們還是來晚了。“錢家豪也看見了剛才的那一幕。他驅動輪椅過來,從口袋里掏出三件套扔給周鵬。
“你通知大家都過來吧,我先下去看看。”周鵬戴上口罩、手套、鞋套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內燈全被打開了,里面明亮宛如白晝。
剛下樓梯看見的就是一排靠墻的高大門柜,透過透明玻璃可以看見,柜子里放著的全是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各種臟器,和乘放著不知名物體的瓶瓶罐罐。
而正對柜門右側的中心位置,則是一片用透明的塑料布隔離出來的空間。
周鵬掀開塑料布進去,入眼的便是一張冰冷的不銹鋼操作臺,以及臺上的樂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