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又說:“茶香濃郁滋味醇,品嘗之后神清氣爽…”
夸的趙局長不僅一壺又一壺泡,還把舍不得喝的珍藏都給拿了出來。
等他回過味時,心疼的眉頭都快打結了。
“趙局,今天喝了您這麼多的好茶,我可算是漲見識了,趕明兒您也嘗嘗我的茶,指點指點。”
趙局長擺擺手:“唉…算了,還是等你們以后回江城的時候再說吧…”
“??啊?”
“以后…?”
趙局長見兩人臉上盡是迷茫的神色,猛然拍了下自己的腦門:“瞧我,差點就把正事給忘了。”
“是這樣的,上面看重你們的能力,有心想給你們升一升官,可你們又太年輕。”
“…剛好府都那邊準備成立一個面向全國的重案組,專門處理各地無法偵破的疑難要案、懸案。”
趙局說著便起身去辦公桌前,從某個抽屜里拿了兩個文件袋出來:
“吶這是你們的任職書和個人檔案,都拿好了,記得下周一之前去總局找李局報到,他會告訴你們具體的工作內容。”
周鵬瞅了眼屬于自己的這份檔案袋,簡直哭笑不得:“趙局,咱們這才剛回來,就不帶讓人歇歇的麼。”
錢家豪摸了摸下巴:“這個重案組…怎麼聽著就很坑的樣子?”
“領導,真不能讓我窩在江城混吃混喝麼?”
趙局長翻了個白眼:“想進這個重案小組都得有資歷。”
“之前看你們年輕,怕你們鎮不住人,這才讓你們到處支援用功勞說話。你想留在江城?”
“那你怎麼不早說?現在都渡成金身了,你覺得我能留住你們麼?”
他說著便嘆了口氣:“你們不用有太大的壓力,我估計府都那邊的工作內容…也是哪里有案子就往哪里跑,也沒差的…”
“…”
周鵬:……
就不能讓我宅在一個地方工作麼?!
我不如改名叫周磚磚得了。
今天周二,距離下周一還有幾天,表兄弟倆不用急著去報到,倒是多了幾天的假期。
男人的心都是閑不住的,又更何況是已經快戒色一個月的錢少爺。
所以從警局回家的路上,他果斷的拋棄了兄弟和輪椅,杵著拐杖瞬間便跑的無影無蹤了。
他走前還邀請過周鵬,畢竟好兄弟就是有福同享。
但周鵬拒絕了。
倒不是不好色,只是他和周鯤約定的時間,眼看著轉瞬即逝;
周鵬還想在姓裘的來之前,先把自己身上的問題徹底搞清楚。
說白了。
他心里還是不信任那個裘醫生,也…不太信任周家人。
隱瞞、欺騙這些只要存在過,不管當時是出于什麼原由,都會在彼此之間產生隔閡。
人們似乎總會對血脈親人的底線,更加苛責些。
(汪,人之常情。就像如果爸爸騙了華生,華生也會難過,但華生才不會生爸爸的氣呢。)
邊牧犬話音剛落,鸚鵡和貓便馬上附和它:(可不是,胖子也常常欺騙鳥,鳥就想撓他。不過周鵬,你還記得答應鳥的雌鸚鵡吧。)
(喵周鵬,貓想要養小雞。)
你一只貓養什麼寵物?!
而且…
我認認真真的和你們談心,你們卻一直暗戳戳的夾帶私貨,良心就不會痛麼。
“終究是我錯付了…”午后暖洋洋的太陽下,周鵬躺在搖椅上,身上蓋著毛茸茸的厚實毛毯。
掛在搖椅后的框子里放著肉干,二哈吃一塊肉干,便抬起狗爪推一下搖椅,讓椅子輕輕搖晃起來。
周鵬將腦門上的眼罩拉下來,閉上眼睛,放松身體:“…鸚鵡和小雞崽得等到開春才能買,都去玩吧,我要睡一會。”
寵物們已經從邊牧那里知道了周鵬要做清醒夢的事,所以都沒有離開,而是各自找了個有陽光的位置,安靜的趴臥了下來。
邊牧犬抬起狗爪,搭在周鵬的手心里(…放緩呼吸,呼吸呼吸想象你變的很輕輕,被清風裹挾著飄過高山大海,看遍四季景色,你越飄越高…)
高處有光,那光黑白紅三色環繞,周鵬心態平靜的跨入進去。
這一次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一個會和動物說話的孩子,從朦朧記事開始,便整天搞的家人們雞飛狗跳。
從初被家人發現特殊時的,嚴防死守,到家人們的妥協隱藏。
然后是被送下山,磕磕絆絆的讀完幼兒園;升學宴回家的路上被幾個面具人劫持。
槍聲在耳邊響起,孩子昏了過去,再醒來時,卻似失了神智,呆呆傻傻,口不能言,不知姓名。
面具人見他癡傻,大小便和吃飯都不能自理,后面又有孩子的家人窮追不舍,索性便把孩子扔在了他們逃亡路上的某個村子里。
春去秋來,孩子已經慢慢習慣了山村里的生活,他不僅重新學會了大小便、吃飯、穿衣、簡單的話語,還識得一些文字和數字。
他很喜歡照顧自己的人家,喜歡帶著自己滿山遍野亂跑的同齡人,可他們全死在了面具人的刀下。
孩子看著倒在血泊里的親人,沒有哭,一雙眼睛卻瞪的很大很大。
再次醒來,他已經到了一個人口不過百的山寨,被人嚴格管控了起來,他臥薪嘗膽數月,終于殺了那里的首領,逃到瓦格倫納平民窟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