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又撥通了一個號碼,不過幾秒鐘,對方便接通了。
“喂,干嘛嘞?”
“千草,你要出來吃飯嗎?”
“老大也來嗎?”
“阿鬼嗎,他不……”
“嘟……”
電話被掛斷。
花蜘蛛只好撥向下一個。
“獸醫,你……”
“老子忙著呢,你要沒正事我弄死你。”
“打,打擾了……”
電話主動掛斷。
然后是下一個。
“老板,要出來吃飯嗎?”
“吃個毛線,我釣鯽魚呢,哎哎……魚兒上了上了,不聊了。”
“嘟……”
無奈,花蜘蛛只好撥向最有可能的一個人。
在他的印象里,那人的性格一向是個老好人。
“喂?”
電話那頭響起鬼南安的聲音:
“有事嗎老花?”
“嗯,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
“這事和老板有關,咱們見面聊可以嗎?”
“和老板有關?”
鬼南安的眼睛微瞇了起來,心想會是什麼大事需要見面聊。
他試探著問道:
“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這事有點特殊,還是見面說的清楚一點。”
“行吧,你在哪?我去找你。”
“西大街,路口……”
——
鬼南安很快就打車來到了目的地。
從車上下來,大老遠他就看到路邊的花蜘蛛正一臉微笑的沖著自己招手。
鬼南安快步跑過去,道:
“說吧,什麼事?”
花蜘蛛則一指旁邊的那張海報,道:
“海鮮打折。”
第40章 老人與狗篇一:魚鷹老人
“額……然后呢?這和老板有什麼關系?”鬼南安有些不明所以。
“海鮮是水里的,包括魚類。”
“嗯。”
“海鮮和魚有關系。”
“嗯。”
“而老板喜歡釣魚,所以海鮮和老板有關系。
所以海鮮店打折也和老板有關系。”
“……”
一本正經的說著莫名其妙的邏輯。
但對于已經認識花蜘蛛有些年頭的鬼南安來說,此時的他已經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被耍。
“所以……你是沒錢吃飯了對吧?”
“嚴格意義來說是有的,還多了一支雪糕。”
花蜘蛛再次指向那情侶四折的海報。
一臉正經。
鬼南安無語,從自己錢包取出五百塊錢塞給他。
但花蜘蛛沒接,只是連連擺手后退:
“不,我有底線的。
我不借錢,我錢是夠的,還可以請你吃一頓呢。”
“我才沒那麼閑陪你演戲呢,算我請你的,不需要還。”
一聽是請,花蜘蛛的身子這才停下。
隨即伸手,一把接過鬼南安遞過來的錢。
“是你要請我的,可不是我找你借的。”
他特意強調著這件事,鬼南安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隨即轉身便打了個出租車離開了。
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特地降下車窗,道:
“你生活開支注意著點,少買些……”
然而,對方早就踏進了那家餐廳,鬼南安在說這話的時候只看到他半秒的背影。
“呼……”
看見此幕的鬼南安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關于花蜘蛛這個同事。
他一時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要臉還是不要臉了。
你說他要臉,他能為了一頓吃的把鬼南安騙出來,甚至想著假扮情侶。
你說他不要臉,他卻又不愿意向別人借錢,也從不主動占人便宜。
這種性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莫名其妙的扭曲。
——
鬼南安回了白貓。
一如既往地坐辦公室前等人。
剛才離開的那一陣暫時讓白姐代班。
現在自己回來了,那麼辦公室坐著的自然又是自己。
總之指望老板基本是不可能的。
因為老板今天又溜出去釣魚了。
鬼南安在辦公室等了很久,直到晚上七點,天已經暗了下來。
這段時間他住在白貓,因此工作的時間比平時要長。
就當他試圖起身,打算去冰箱拿點什麼喝的時候。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響。
“請進!”
鬼南安一下坐直了身子。
隨后,從門外面穿進來一個人。
是的,是直接飄著“穿”進來的。
而不是推門而入。
鬼南安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發現今天的天比以往黑的更早。
來者,應該是一個早已等候許久的亡魂。
——
這是一個身著現代打扮的老人。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明顯的流浪漢妝容。
看起來七十出頭,一頭亂糟糟的白發。
此時,空洞的雙眼伴隨著身子飄到辦公桌前,正一個勁的盯著鬼南安。
“方便坐下嗎?”
鬼南安輕笑著問道。
老人搖搖頭,擺擺手。
“別太早下結論,這屋椅子的材質比那門還要特殊,要不試試?”
鬼南安鼓勵著,老人楞了一下。
試圖去觸摸椅子,卻發現自己的手并沒有從椅子穿過去。
這很特別。
比剛才那扇可以自由選擇的辦公室大門還要特別。
老人恭恭敬敬的坐下了。
鬼南安倒過來一杯清茶。
“謝……謝謝……”
老人吃力的從嗓子里發出這幾個字,他每發出一個字貌似都特別為難。
他猶豫的接過杯子,發現這杯子也能被自己接觸。
最終,期待的喝了一口清茶。
這茶很苦,但老人卻很喜歡。
“請問客人,您是怎麼知道我們這里的?”鬼南安直入主題。
他看的出來,老人的時間不多了。
當人死產生了靈魂之后,最多不過十天,魂魄就會被下面的相關人員帶走。
倘若一直躲著不讓他們找到自己。
那麼,時間一到。
魂魄的本質就會改變,成為徹徹底底的孤魂野鬼,再也不能投胎。
——
“我聽……這附近的孩子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