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呢?”
“什麼時間?”
“時間,你給我多少時間?”
“哦……你說這個。”
獸醫倒還沒想到這點,因為這個賭博本就是他隨便想的。
不過鬼南安既然提出來了,那麼他自然得想個時間段。
太短了不行,有可能對方嫌難度太大,直接不干。
但太長了也不行,獸醫可沒興趣陪這小鬼在這過家家拉戰線。
他思量著,最終試探性的給出一個時間。
“三天,三天如何?”
鬼南安只是搖頭,道:
“一周。”
“成交!”
獸醫答應的爽快,一周也算不上多長時間。
他伸出手,心里姑且松了一口氣,難得笑道:
“要拉鉤嗎?”
鬼南安看了一眼,只是道:
“老板說,和年齡較大的妖怪拉鉤毫無意義。”
他說完便走了,只留下獸醫一臉懵的站在原地。
“什麼玩意兒?”
——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對于年齡較大的妖怪而言,一百年不過是轉瞬即逝。
因此老板曾教導鬼南安,不要和那些活了很久的妖怪拉鉤約定。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把一百年當回事。
—
由于讓對方成功上鉤,獸醫很高興。
一想到今后可以安安靜靜的實驗,再也不用面對一個討厭的人類幼崽,他便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而另一邊,吃完飯上床睡覺的鬼南安。
則是在思考自己到哪去搞只人手。
而且還不能有疤痕暗疾什麼的。
白貓的內部全都是妖怪,因此根本就找不到人手。
即便能找到,那也是白貓內部的財產,是老板的財產。
鬼南安不可能去偷老板的東西當自己打賭的賭資。
可是……
如果不能在白貓尋找目標的話,那是不是就只能去外面的世界了呢?
聽花蜘蛛說,古街的外面是和自己一樣的人類地盤。
那個地盤應該有很多人,只要隨便找個目標,從對方身上卸只手下來就行。
但問題在于……
自己真的能行嗎?
——
時間是夜晚的十一點。
今晚花蜘蛛去加班了不在家。
因此鬼南安獨自一人躺在床上。
月光從窗戶折射進來,照在了三歲小男孩的手上。
嬌小的小手看上去十分的弱小無力。
小手的主人則是盯著自己的手在月光下一張一合。
鬼南安只是在想,就自己的這雙小手,真的能把胳膊從對方身上卸下來嗎?
憑什麼?
憑自己這弱小孩童的嬌小軀體嗎?
很難做到的吧……
然而……
貌似也沒有別的方法……
—
算了,明天出門看看好了。
鬼南安如此心想。
說不準自己運氣好,能碰到剛好餓死的流浪漢尸體。
而那具尸體的手,又剛好符合無疤痕、暗疾、胎記的目標呢?
在雙目漸漸犯困即將閉上的時候。
三歲的男孩終是忍不住喃喃自語:
“我太弱了……
要是……再強一點就好了……”
——
第二天,獸醫去研究所的時間比較晚。
本以為這個時間會被鬼南安在門口截胡。
但直到去了以后才發現,緊閉的實驗室大門前,并沒有那個人類幼崽的身影。
“這麼快就打退堂鼓了嗎。”
看見此幕的獸醫忍不住如此嘀咕。
在他看來,自己的那個賭約應該是給了鬼南安一個放棄和下臺的理由。
不過這都無所謂。
畢竟無論那小鬼如何,只要對方別打擾到自己即可。
獸醫像往常一樣回了研究所實驗,并沒有什麼特別的。
而鬼南安則是在思考,思考自己該去哪里尋找目標。
鬼南安先是去了廚房。
去的時候是大清早,廚房并沒有人。
他搬了個凳子,踩在凳子上,踮起腳尖,從臺子上取了一把菜刀下來。
第140章 獸醫篇九:外面的世界
菜刀是必不可少的工具,鬼南安只能來廚房找。
他把菜刀裝進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包里面。
是一個黑色的單肩小挎包,鬼南安是在雜物間找到的,并簡單的清理了一下。
在把刀拿走以后,便又小心翼翼的從凳子上下來。
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擦掉凳子上的腳印,而后又放回原位。
——只為了自己偷刀的事不要被別人發現。
沒辦法,獸醫說過。
兩人的賭約不能告訴任何人。
因此鬼南安不得不小心。
從白貓的正門出去。
前臺的柜臺遠比鬼南安高出很多。
臺子上面趴著一只苗條的黑貓,正打著呼嚕。
——那是白姐。
鬼南安輕快的從前臺跑過,本以為不會被人發現。
“站住!”
然而,身后卻突然響起白姐的聲音。
鬼南安回頭,就見白姐打了個哈欠。
然后,用那一張貓臉直勾勾的看著鬼南安,道:
“去哪?”
“去,挖蚯蚓。”
鬼南安說出早就想好的理由,然后又補充道:
“我想挖蚯蚓,然后讓老板教我釣魚。”
“釣魚嗎……”
白姐喃喃低語,有些復雜的看了鬼南安一眼,嘀咕道:
“果然和什麼人在一起,就會變成什麼樣嗎……”
白姐并未懷疑鬼南安的說法。
其一,是因為鬼南安的眼神和表情類似于機器人,她無法判斷對方有沒有撒謊。
其二,鬼南安是她看著長大的,迄今為止從未騙過人。
因此,白姐自然也不會往騙人的那方面去想。
她只是注意到了鬼南安的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