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等的你好苦啊……”
婦女嚎啕痛哭著,發泄著多年的孤獨。
七號不知所措著,只是面前女人的哭泣讓她下意識的有些不好受。
鬼南安見此情形默默離開了房間。
順便關掉房門去了外面的過道。
—
聽著屋里女人的嚎啕大哭。
他只是面無表情的靠在過道的墻壁上靜靜等待。
—
母子重逢的景象和這其中壓抑的感情。
鬼南安無法理解。
他只是了解了很多的樣板案例,知道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
可他還是無法理解。
正如同他不理解人類大多數的悲歡離合。
他只是把手舉過頭頂,看著自己的掌心一張一合。
同時心想:
倘若自己未來和生母相遇,自己是否要裝出一副感動涕零的模樣呢?
說起來,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哭過的經驗。
因此,如果是要演哭戲的話,那是否又有些為難。
—
還有,即便自己真的有父母。
自己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就一定有去相認的必要嗎?
仔細想想,貌似不相認才是正常選擇。
畢竟平白無故多兩個長輩是會影響工作效率從而給白貓添麻煩的。
所以,自己永遠一個人即可。
—
母女團聚的戲碼花了整整兩個小時。
從最初的婦女哭泣,再到中途七號被帶動情緒的啜泣。
以至于最后母女倆的交流談心。
總之,當鬼南安又一次把門打開的時候。
七號這枚棋子的準備工作差不多已經完畢。
“哥哥。”
右臉還有淚痕的七號只是沖著鬼南安微笑:
“謝謝你!”
這一刻,鬼南安知道。
是去找蛇右算賬的時候了。
——
從后面的交流可以得知。
七號依舊沒有想起她自己的過去。
但她的母親總是會不厭其煩的講述著七號小時候的細節。
就比如七號的身體某部位的胎記,還有她的身體哪些地方不好。
又對什麼食物過敏。
總之,雖說沒法讓七號徹底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可這有理有據的情報,遠比現在腦子里所裝的模糊回憶更加真實。
七號相信了婦女。
相信自己的記憶是被博士修改的說法。
而后,又在婦女的鼓動下。
她決定幫助鬼南安他們,提供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七號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希望一號不要出事。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私下和一號以及其他孩子見面。
再想辦法把他們拉攏過來。
對于這個想法,鬼南安這邊自然是十分歡迎的。
反正自己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蛇右和博士。
至于博士手底的孩子們是反水還是自相殘殺?
那可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事了。
—
從七號的口中,鬼南安他們知道了零山的博士老巢入口。
而在七號徹底恢復與一號取的聯系之前。
鬼南安決定先靜觀其變。
當然,關于博士老巢的入口附近還是去調查一番為好。
畢竟總得有人去確定七號說的是真是假。
第192章 博士篇二十三:一號的記憶
天空是灰色的,下著蒙蒙細雨。
空氣中散發著陰郁的氣味,仿佛某人的內心。
零山南邊的森林,有一棵巨大的歪脖子樹。
樹干上坐著一個少女。
那是正在出神的一號。
時間的話……
大概已過去一個半月了吧。
是的,七號已經消失了一個半月了。
而對于自己唯一朋友的離開。
自然,一號心里難免有些空落落的。
—
這段時間,一號一直都有在找七號的身影。
只可惜,現實卻是無功而返。
博士讓她別再把時間花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
一號答應了。
可話雖如此,卻還是有些懷念。
—
這顆歪脖子樹是自己和七號的秘密基地。
兩人時常背著其他孩子來這邊爬樹玩耍。
七號是一號唯一的朋友。
也是她唯一認可的朋友。
其根本原因,在于那個心地善良的愛哭包是特殊的。
是唯一一個不會因為自己身份而嫌棄自己的人。
——
望著這灰蒙蒙的細雨天氣。
一號想起了自己被博士帶走的那天。
而在此之前的前不久,則是她和七號友誼的開始。
一號是流浪兒。
這種事在底層妖怪里很常見。
原始的妖怪們互相爭斗吞噬食殺。
自然,就會產生不小的孤兒比例。
而后,這些孤兒獨自艱苦的活在這個世界。
唯一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活下去。
—
一號是流浪兒。
是一個單獨的個體。
而對于已經形成團體的部落和村子而言。
對這種單獨的個體是持排斥態度的。
對于村子里的群居文明型妖怪而言。
這種來歷不明的流浪兒如同“野人”。
就仿佛人類遇到野生猩猩,是不可能持平靜的心情去看待的。
—
村子里的大人驅趕著一號。
更甚者直接舉起棍棒打跑。
孩子們則是捉住她拳打腳踢,學著村里的大人嘲笑和捉弄羞辱。
狼狽的一號只能四處逃竄。
如同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
而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七號來到了一號的面前。
一號承認,起初的時候,她是比較警惕的。
當七號那張友好的笑臉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