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山洞,重造新門。
木頭家具重新制造。
床上加了溫暖的墊子和棉被。
母親和自己也有了很多的新衣服。
總之,原本冷清荒涼的山洞,一下子就變得溫馨起來。
雖說這期間最累的是烏醫就是了。
畢竟他老得出去砍樹做新家具。
—
歡樂時光持續了半月左右。
山洞的內部在此期間煥然一新。
但天底下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
相遇終有離別的一天。
—
一日黃昏,雪嬰把博士帶到了懸崖邊上。
博士本以為雪嬰會像從前那樣和自己比賽爬樹。
但在夕陽照耀下的對方卻說:
“姐姐要走了,弟弟。”
聽聞這話的博士明顯一顫。
轉而表情立馬變得失落和消極起來。
他的心中有些沮喪。
但早熟的他早晚就料到這麼一天,因此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即便如此,當離別的一天徹底到來的此時。
心里還是禁不住十分難受。
博士沒說話,只是失落的低頭。
他的鼻子有些發酸。
試圖強忍住淚水,但堅持不過幾秒淚水便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雪嬰看著心里難受,可這終究是沒有辦法的現實。
她只是蹲下身來,用手擦拭著博士眼角的淚水,道:
“好孩子,沒事的,姐姐只是離開一陣,說不準今后還會回來看你的呢?”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
眼中的純真和不舍看的令人心疼心酸。
雪嬰看著博士那長期干活干澀的皮膚。
絲毫沒有同齡人的稚嫩和幸運。
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八成是不會再回來了。
可看著對方那如同流浪狗一樣的期待可憐眼神,雪嬰著實不知該怎麼回答。
最后,她終是咬咬牙,下定決心,道:
“這樣吧,孩子。”
她伸出手,做拉鉤狀。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今后姐姐安定下來,落了家。
姐姐再讓人回來接你好嗎?
當然,這個過程可能有點久……
如果……
如果你那時還在的話……”
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沖動,但轉念一想這樣的承諾似乎有些不妥。
便又急忙補充道:
“當,當然……
如果你有了目標大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用在這等我。
因為我很可能……
不會回來……”
“我不,我會在這里等你的。”
博士堅定著自己的選擇。
為雪嬰一時的沖動之言認了真。
雪嬰沒法無視掉此刻博士眼里的那份韌勁。
她只是期待博士長大后變的現實,從而忘記這個本就不該出現的約定。
“你會死的,孩子,等我們來接你的時候,你可能已經過世了。”
普通蛇妖的命撐死一兩百年甚至更短。
可那時的雪嬰卻不見得旅行回頭。
“沒關系。”
然博士只是帶著堅定的哭腔,道:
“我的靈魂會一直守在這里,我們拉鉤。”
—
—
—
雪嬰和烏醫終究還是走了。
就在當天夜里,母親抱著博士睡著之后。
兩人一貓的動作很輕。
等到第二天博士起床的時候。
對方已經沒了蹤影。
那一刻的博士心里仿佛缺了一塊似的。
但無奈的也只能對當下的現狀妥協接受。
雪嬰留下的人偶男,博士給他取名為“父親”。
“父親”是個很憨的人。
基本不會聊天,完全是博士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但也多虧了“父親”的戰斗力保護。
以至于這一家在今后能夠正常的生活。
年幼的博士憑借著“父親”的保護已經能去蛇村正常生意。
由于村里的人都知道他認識妖王烏醫。
因此所有人對他的態度都好了不少。
博士討厭村里人。
所以不太理他們。
但需要的實驗材料該買的還是得買。
他唯獨對研究的專研和喜好一直沒有放棄。
那一夜的雪嬰說,她以后要創造一個很厲害的組織。
里面要招很多很多有趣的人。
如果那時的博士還在的話。
雪嬰就把博士招進去,讓博士擔任研究所的所長。
雪嬰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許和向往。
她其實心里沒多少底。
但在旁邊看著她側臉的博士卻認了真,并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鉆研科學研究。
—
在這種環境下。
博士一邊修煉一邊研究。
同時期待著雪嬰會回來找自己。
他等了很久,一等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后的母親已經過世了。
算是壽終正寢。
博士把她葬在了山頂。
那之后又過了十年。
父親也壞了,本體化為一塊殘缺的人偶。
博士把他葬在了母親的墳邊。
或許是血脈的關系吧。
因此博士的老化比較緩慢。
然即便如此,在零山活了三百年的他終究還是迎來了生命的垂危一刻。
博士在零山等了雪嬰三百年。
從昔日的小孩變成了一個白發老頭。
他的大壽將至,即將過世化為魂魄。
但博士并不甘心。
因為一旦變成魂魄就會變成弱者。
——
當時的零山很亂,靈魂的生存條件并不友好。
如果說,活著的妖有10成戰斗力,那麼死去的妖則只有1成。
博士擔心自己死后靈魂會被其他怪物盯上,從而被吞噬。
也擔心靈魂狀態的自己守護不了家里的研究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