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種思考罷了,我也沒有權利左右他人的思維。”
“可你這樣去想會讓很多人心寒的。”
“所以我從不會和他們說這些。”
“和……和我就可以了嗎……”
“因為你已經在獸醫那里打了預防針,再者說,現在把話和你挑明,也省的你像其他人那樣掉在同一個坑里。”
黑天鵝不說話了,她只是看著鬼南安那空洞卻故意偽裝出的正常眼神,心里一時有些五味雜陳。
在思量了許久之后,她道:
“人類的時間并不短暫,因為還有靈魂,只要你不投胎。”
“當然,在徹底報答老板的恩情前,我哪里也不去。
可是啊天鵝,你覺得我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什,什麼……?”
鬼南安輕輕滑動著黑刀的刀刃,道:
“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脾氣。
也知道站在我的角度哪些事應該做,哪些事不應該做。
所以,很有可能,指不定哪次我會把魂魄也給搭進去。
但就和向陽山的那次一樣,這次黑森林的一樣。
只要交易是正確的。
我依然會去做。
我只是個肉體凡胎的人類。
站在我的角度。
若是能代替一位比我有用的白貓骨干去死。
那橫豎都是穩賺不賠的。
棄卒保車,這是象棋最基本的正確選擇。
既然是正確的。
那就沒理由拒絕。
否則……
難不成你讓我眼睜睜的看著獸醫白姐去死不成?”
“……”
黑天鵝選擇沉默,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只是轉身離開,又在離開帶上房門的同時,道:
“我能理清你的邏輯,但我還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對。”
她說完便走了,帶著略有些復雜的心情。
而鬼南安,則是靜靜地坐在木椅上,開始思考今后的行動打算。
“看來得盡量裝的自愛一些了……”
他如此嘀咕著。
下一刻,繼續將視野投在了桌面上的長刀,開始擺弄。
——
白姐是第二天天亮時蘇醒的。
醒來的時候,恰巧看到房間里的蒲公英。
當時的她正在小聲和旁邊的醫師說著什麼。
“您醒了。”
見白姐醒了,蒲公英連忙迎了過來。
而見蒲公英的白姐,其視線分明有那麼一瞬間的躲閃成分。
“啊……嗯……”
她未等蒲公英詢問些什麼,便忙問道:
“阿鬼呢?阿鬼怎麼樣了?”
“阿鬼?”
蒲公英愣了一下,道:
“您指的應該是是那位人類先生吧。
他現在正在房間休息,并不大礙。”
聞聲的白姐直接化為黑貓從床上跳了下去。
“謝謝!”
沒有任何的停留,只是在留下這樣一句便急匆匆的逃離了屋子。
然后直奔鬼南安的房間前去。
——
由于鬼南安現在是靈魂狀態,所以白天不太方便出門。
而一大早,酒醒了但還是有些頭疼的獸醫便去了他的房間。
獸醫有些尷尬,大概是沒有忘記昨晚的事。
但心情毫無疑問是恢復了,所以只是道:
“那個……額……昨晚對不住了啊。”
鬼南安只是輕笑,并未說些什麼。
反倒是揮舞著手中的黑刀,道:
“比起那些沒用的,你來看看這個。”
見鬼南安并未有任何不妥,獸醫自然了些。
兩人就像是平時的相處模式那般。
仿佛昨晚的尷尬一幕從未發生。
他接過鬼南安遞過來的刀。
卻是在觸碰到刀柄的瞬間。
“跐……”
“哎喲臥槽!!!”
其刀柄所散發的熱量讓獸醫立馬松手。
就此,刀直接插在了木板制的地上,而獸醫的右手手心,明顯也有被燙傷的痕跡。
“這刀怎麼還帶咬人的?”獸醫道。
鬼南安有些詫異:
“不應該啊。”
他伸手去摸刀的把手,很輕易就將其拔了出來。
“沒什麼問題啊,你看。”
他還舞了兩下,一點問題也沒有。
獸醫則一臉思索的模樣,道:
“難不成這玩意兒還認主不成?來,你再把他插地上試試。”
鬼南安把刀插入地上。
獸醫的右手瞬間化為狼手。
他一把抓住刀柄,用力開拔。
但除了發熱的刀身把他的手心燙出呲呲的燒毛烤肉味。
便是刀穩穩插在地上,任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拔出分毫的所謂事實。
“這刀認主。”
最終,獸醫松了手。
右手恢復原狀,手掌的燙傷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而與此同時的,白姐實際上已經來到了門外。
卻并沒有進去。
第290章 白姐篇二十二:民眾談論
屋里是獸醫和鬼南安討論黑刀的學術交流。
屋外則是站在門前的白姐猶豫著,遲遲不肯進去。
白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她現在的心情有些復雜。
起初只是出于擔心和急著逃走才來到這邊。
但聽屋內鬼南安的聲音。
姑且已能確保對方沒事。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進去和對方打招呼嗎?
然后再為對方救下自己的事表示感謝?
當然,這種事沒什麼問題。
可問題是當著獸醫的面,白姐就不是特別能接受了。
更別說……
獸醫一向是反對鬼南安自爆的頭號人物之一。
而被鬼南安犧牲救下的自己。
老實說,現在根本不知該用何種心情來面對兩人。
—
白姐最終還是離開了這邊,想著晚些和鬼南安單獨見面表示感謝。
她一時也不知該去到哪。
只是在復雜的內心里下意識的朝著宮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