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將對方遺忘。
難道不是說他心里在乎對方嗎。
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友情。
唯有相見恨晚。
又哪有殺死對方的道理?
但對于鬼南安的疑問,九鬼并未正面回應,他只是露出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苦笑。
下一刻,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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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右向博士說明了其死亡期間的一切前因后果。
而在得知雪嬰原來在天界的博士。
其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他本以為再次見面只是幻影。
而現在新的希望在眼前,又怎麼可能不牢牢抓住?
因此,其形象便瞬間從一開始的警惕不滿。
化為了此刻的面帶微笑一臉謙和的好人模樣。
九鬼不能去天界的事鬼南安也和其他人說了。
一行人詫異,忙問理由。
鬼南安則已九鬼得留下來看家為由。
并沒有道出“風神”的限制弱點。
—
鬼南安本以為蛇右還有烏醫是知道九鬼的這個弱點的。
畢竟他們已認識了不知多少年。
但就現在看來,這個弱點九鬼并沒有告訴別人。
而對方既然信得過自己,愿意把這些事告訴自己。
那麼鬼南安便認為,站在一個正常人邏輯的角度上。
自己理應繼續替九鬼保守秘密。
否則也太令人心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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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鬼繼續做九鬼就好。
人緣差也好,最不受歡迎的妖王也罷。
至于其背后的經歷和故事?
是否向他人講述的權利還是由他自己掌握為好。
至于自己?
只是個順勢而為的聽眾罷了。
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名為“阿巴東”的小王子。
算是為聽故事而補的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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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一趟老家,那里有我需要的東西。”
博士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得回一趟零山的研究所,去準備一些能在天界派的上用場的工具。
而在這句話道出了以后。
他又如同突然想起了什麼那般。
雖有些猶豫,但還是望向鬼南安,道:
“一號……還好嗎?”
一號,博士名下最優秀的改造妖。
也是博士唯一沒有更改記憶的女兒。
311 目的
“嗯,她很好,現在在你的研究所擔任保安。”
鬼南安如此道,聞聲的博士姑且松了一口氣。
“謝了!”
他只是這樣說著。
唯獨一號,是博士真正在乎的特殊存在。
“其他的孩子呢?不問一下嗎?”
鬼南安道,博士只是笑笑,并未多說什麼。
關于研究所名下孩子們的事情,其實在和蛇右初步交談的時候,博士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問了。
只可惜蛇右根本就不知道當時的后續,畢竟鬼南安把他從牢里放出來的時候沒提一號他們。
因此,他也就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博士也只能親自來鬼南安這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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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在那群孩子們當中,博士只對一號有特殊的情感。
至于其他孩子?
也不過只是優秀一點的小白鼠罷了。
“你還真是夠絕情的。”鬼南安調侃道。
但對方只是笑笑,道:
“嘿嘿!別這麼說,不過是科學進步的必要犧牲罷了。
至少我沒有對同族下手。”
“這個解釋挺方便的。”
“那當然,只要咬死這一點不放,那就沒有任何人能站在道德高地審判我。
當然,受害者除外。”
這話還有后半部分,那就是即便將來遇到了雪嬰。
被雪嬰知道了自己拿其他妖族的孩童做實驗,博士也有解釋的可能。
——這樣不至于被對方徹底討厭。
—
博士沒有拿同族的孩子做實驗。
這就是他所謂的“正義性”。
他只要咬死這點不放,不觸碰這個禁忌。
那麼,除了受害者外,便再無人能審判他的行為。
正如同人類是不能做人體實驗的,那樣會被全世界的人民批判。
但人類卻可以用其他種族的動物做實驗。
例如小白鼠,實驗猴子什麼的。
即便小白鼠并不愿意,但在為了“人類的進步和發展”面前。
這就是人族的正義。
是可以容忍的犧牲。
—
“要和她們見面嗎?”鬼南安道。
聞聲的博士只是笑笑,笑的有點勉強。
他用幾乎等同于開玩笑一般的語氣道:
“那樣我會被她們千刀萬剮的,可別開這種可怕的玩笑。”
“那我把她們叫過來,你趁此機會和我過去吧。”
“叫過來?”
“不然呢?白貓總得有人看家,人多不是壞事。”
“不是,那我的研究所呢?你把她們叫過來……”
“現在是白貓的研究所。”
“……”
博士有些無語,而后妥協一般的說道:
“行,你們是強盜你們牛,那那邊的安保怎麼辦?”
“到時再調回去不就得了。”
“你是在玩我嗎……”
“到時會讓九鬼過去的。”
“這還差不多!”
博士姑且心滿意足了些。
—
鬼南安讓水具去了一趟零山,把零山的那幫改造人孩子全都接到了白貓。
而他自己和博士則坐車借此機會,和對方擦肩而過。
此時的車上就兩“人”。
由鬼南安開車,博士坐副駕駛。
原因是博士不知道路。
是的,不知道路。
他這個科學家只在零山附近活動,而活著的時候最遠的出門記錄也就是去了一趟黑鴉的總部。
平時的他哪也不去,充其量去了緊挨的城。
總之,就是這樣一個沉迷于生命永恒的死宅科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