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文星也是一臉期待的表情,等著崔二牛講故事。
“好嘛……”
事到如今,崔二牛只能硬著頭皮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崔二牛和鄒帥是在一起打撲克的時候認識的,兩個人都不會記牌,跟別人打都輸得一塌糊涂,直到有一次在牌局上兩人一見如故,正巧也都沒有工作,無所事事,干脆稱兄道弟,有福同享有禍同當。
就這樣兩個人賺了錢就去打牌,去酒吧消遣,幾個月前的一天,兩人眼看著手上的錢就要花完了,正在酒吧里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天鄒帥被之前泡到的妹子甩了,心情正不爽,喝了兩杯就自己先回出租屋去了,只留下崔二牛還在酒吧里喝悶酒。
“想不想找活干?”
男人拿了根雪茄,自顧自地抽了起來,煙味兒嗆得崔二牛直咳嗽。
“咳、咳咳……哎老板,你認識我?什麼活?”
崔二牛看眼前的男人戴了一副單片的眼鏡,還掛了個鏈子在鏡腿上,著實沒見過,尋思可能會是個大老板。
以前也有過有錢人找他干活,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比如在哪個巷子口堵人,往誰家潑點油漆,或者去追債什麼的,都是有錢人自己不愿意臟手的活。
曾經的崔二牛還覺得自己以后會是個人物,不愿意干這些事情,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了,他只有這一身腱子肉,腦子又不是很好用,雖然鄒帥好像腦子比他強一點,但是也經常短路,比起正路子,還是歪門邪道來錢更快。
“呵,你認識我是誰嗎?”
男人吐了口煙,嗆得崔二牛又咳嗽了幾聲。
“大哥,我就是混日子的,有眼不識泰山,麻煩您自我介紹下?”
雖然也有點不滿,但是崔二牛不想跟錢過不去,除非這個人沒錢。
“你老家,是不是挺注重風水的?”
沒接茬,男人盯著崔二牛看了一會,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
“啊?是啊,怎麼了,我們那個村,風水大師可是出了不少,好多地方建個大樓什麼的都要請村里的大師去瞅瞅,咋?你想要人看風水?”
“你們村以前是不是有個叫二瞎子的,專門給人摸骨算命?”
“這你都知道?”
崔二牛老家是個靠山的小村子,祖上出了不少風水大師,所以這一套自然也流傳了下來,不少人都靠著“算命測風水”賺錢。
“呵,我還知道前兩年他被抓了,是有人舉報,然后舉報的這個人沒過多久就在家上吊自殺了。”
崔二牛愣了一會,他在仔細回想著以前從七大姑八大姨那里聽到的八卦,似乎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這人哪有這麼容易上吊?這都是詛咒……”
“啊?”
男人見崔二牛似乎有點上道的意思,又開始講各種鬼力亂神的故事,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精通風水異術的大師。
甚至連送酒的酒保都尊稱這個男人是“大師”,再加上崔二牛喝的五迷三道,竟然就信了。
之后“大師”又請崔二牛喝了幾杯,然后給他介紹了個活,也就是去幸福圓零食工廠后巷搞得那些名堂。
“幸福圓工廠這個地方風水不行,你按我說的做,不但能讓那地方變成個寶地,你還能給自己積下陰德,還能賺錢,不是甚好?”
“大師你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做的呀。”
崔二牛一邊說著,又喝了一杯酒,反正不是他付錢。
“不過你記著,出了事,不能拿我供出來,否則……”
“否則就詛咒我是吧?好好好……”
答應完,崔二牛就昏睡了過去,直到酒保給了他幾巴掌他才醒過來,“大師”早就不見了蹤影。
不過他想起大師之前提過之后見面的日子,再摸一摸口袋有一沓鈔票,也就沒再多想。
“就這些了……警察同志……”
崔二牛說完,帶著委屈的眼神望著眼前的三個人。
“你根本就不信什麼詛咒吧?”
“話不能這麼說……”
崔二牛打想的是走“怪力亂神”的路線,他覺得只要自己把派活的人說的越神秘,他的罪責就越小,警方越摸不著頭腦,他能鉆空子的機會也就越大,說到底,終究還是想給自己脫罪。
“行,那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張勇也懶得聽封建迷信的故事了,直接把派出所拍的小混混頭目佘蓬的照片給崔二牛看了,昨天也給鄒帥看了一眼,對方差點嚇暈過去,他還以為是尸體的照片。
相比之下的崔二牛倒是鎮定不少,還伸著頭仔細看了看,張勇干脆把照片遞了過去。
“不認識……”
看了有一分鐘,崔二牛才搖了搖頭。
“把你說的那個‘大師’的樣子說一下。”
簡文星畫筆和紙早已經準備好,崔二牛看了看簡文星,也沒多問什麼,把那個人的長相描述了一遍。
等看到簡文星畫的肖像之后,除了“像、像”之外,也再說不出別的,還連帶著時不時點頭,也不知道在回想些什麼。
等到簡文星三人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崔二牛又開始喊有什麼問題隨時叫他,他都交代。
“頭疼……”
張勇揉了揉太陽穴,一旁的簡文星偷偷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死黨不是頭疼案子不好破,是頭疼崔二牛這種人。